甜心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再加上實在是困得厲害,就沒有高興理他。
陳亦然將自己的頭埋在甜心的肩頸處,均勻的呼吸緩緩地噴灑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就這麼抱著她好一會兒,才終於低低地開口在她耳邊道:
「甜心,你是不是生氣了,一直以來,我總是讓你傷心,讓你受委屈,是我不好,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覺得我不喜歡你吧……」
甜心的心中頓時一個機靈,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你說你喜歡我,我一直當做你只是小孩子的一時新鮮,過了這個勁頭,大概也就好了,可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一直喜歡了我這麼久。」
陳亦然的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道:
「剛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只是把你當做妹妹一樣來看待的,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樣的感情慢慢地有了變化,我曾經很認真地考慮過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我們將要面對的未來,就覺得這樣不行。」
「甜心,對你這個年紀來說,喜歡一個人,大概只要能夠天天在一起,能夠每天都看見對方就足夠了,但是等你再長大一點,踏上社會就會發現,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你有想過我們兩個若是在一起的話,我們的家庭以為我們周圍的人,會是什麼樣的態度麼?」
「從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以後,我每天都在掙扎,你知道麼,你來找我,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見你,可是見了你以後,我卻又為我們的將來擔心,一直到你生病開刀住院的那一天,我看著你那麼瘦小的身子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身邊卻沒有一個照顧的人,那一瞬間,我的感情在和理智的掙扎中,佔了上風,我想,算了吧,就這樣這一起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年三十那天晚上,我是真的很想你,很想你,才會開了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去見你,換了是以前,有人告訴我,我以後會為了一個小我七歲的小姑娘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我一定不會相信,但是甜心,見到你的那一剎那,我卻覺得,這樣做是值得的……」
陳亦然的胳膊,將甜心的身子微微收緊了一些,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繼續道:「但是當你跟我說,你願意為了我而留在z市上z大的時候,我明白在你的心裡,我始終是排在第一位的,但是甜心,你要知道,生活中並不只有愛情,只有我一個人,你應該去更廣闊的地方,見到更多優秀的人,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其實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樣好,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喜歡我,也許等你長大的時候,你再回頭來看這段感情的時候,會嘲笑自己的幼稚……」
甜心背對著陳亦然,聽著他緩慢而低沉的聲音,那彷彿自言自語一般的話語,一下子就讓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原來她心裡所想的那麼多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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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