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接著之前和大姐大在酒店撞見大叔的事情說——
「那我回去跟大姐大商量一下吧,一會微信上跟你說。」
等我回去之後,她就緊張兮兮地看著我說,「對不起啊,果子,你今晚上回家該不會被大叔修理吧?!」
「放心,大叔從來不打人的。」我嘻嘻笑了一下,「他沒有罵我,就說下次出去玩,跟他提前打一聲招呼就行。對啦,他說要不要等他一起,晚上開車送你回家。」
「我才不會為了省那麼一點點車錢,就去感受你家大叔低氣壓的,估計到家之後,我都快要窒息而死了。」
我只好跟大叔微信說,我們不跟你一起回去了,吃完飯估計就要走了。
結果還不到十分鐘,大叔就又進來了,我嚇了一跳,說這麼快你就吃完了,我們還沒吃完呢。
「不是,那邊的同事非要你過去,你過去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我站起來,拽著大叔的手,「可是我不想喝酒。」
「沒事,我跟他們說了,你不能喝酒,過去跟大家打個招呼就行,絕對不會要你敬酒的。」
我就被大叔很慫地拉過去了,臨走的時候,大姐大又用那種異常同情的目光看著我,用嘴型跟我說了句:自求多福。
吃飯的人,沒有女的全是男的,我一過去,有幾個男的就開始起哄,我臉上火辣辣的,挨著大叔坐下來。
有一個戴眼鏡的男的就問我,「小妹妹,你多大了,是不是還沒有畢業,該不會是小墨強迫你的吧。沒關係,今天大伙都在這呢,你有什麼不滿,都說出來,我們給你撐腰。」
我低著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大叔在桌子底下,握住了我的手,趁人多比較亂的時候,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怎麼這麼乖了。」
我沒說話,轉頭瞪了他一眼,大叔盯著我看,然後就笑了,說今晚上不准先走,必須跟我一塊兒回家。
他說大家不會勸酒,果然是害怕我不過去,故意騙我的。然後就有一個胖胖的男人倒了滿滿一杯酒,自己先一口乾了,再倒了一杯遞給我,「嫂子,這杯我敬你的。」
我噗哈哈差點沒笑出來,居然喊我嫂子,看長相,他絕對比我大很多,所以當時我心裡就各種暗爽。
本來我是沒打算喝的,但既然人家都叫我嫂子了,我也就不好意思推辭了。我剛伸手準備去接酒杯,大叔的手已經擋在我前面了。
他也是一口就干了,喝完後吐了口氣說,「她是一杯倒,醉了之後還喜歡鬧人,不敢給她喝酒,不然今晚上誰也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說完之後,大家都開始打趣大叔,最後還是有人敬酒,他就沒喝了,說喝一杯意思意思就行,喝多了晚上開車不行。
手機震天響,大姐大在微信上跟我說,沒閒工夫等我了,她要先回去洗洗睡覺了。我說你別急,等我一起回去。她歸心似箭,沒理我,一個人打車先回去了。
吃完飯,大家道別之後,就各回各家,我跟大叔去車庫取車,又陰冷又安靜,我緊緊握著他的手,大叔說瞧你這出息,跟我在一起,你還害怕。
等坐上車子,他就問我,今天除了吃飯,還做什麼事情了。
我就把跟大姐大的所有行程都報備了,他就很吃驚地看著我說,這不像你啊,居然沒買東西。你從來沒有一次出門逛街,然後空著手回來的。
我:→_→我到底是有多敗家啊!為什麼我逛街不買東西,會讓這麼多人感到震驚啊喂!
大叔頭髮一直都不長,有段時間我迷上了抗戰戲,然後就極力慫恿大叔去剪一個板寸頭。他開始是不願意的,就說大冬天的,剪那麼短,太冷了。
後來被我逼急了,就說你再嚷嚷著試試,我明天就去剃個光頭!
關於剪頭髮的事情,我也就沒有再提,不過他頭髮長了之後,肯定要去理髮店。我跟他一起過去的,開始他只跟人家說,剪短就可以了。
不過在我的極力堅持之下,他最終妥協了,同意剪成板寸。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人家給他剪頭髮,然後突發奇想地對大叔說,「我頭髮染了好長時間了,腦袋頂上黑頭髮已經長出來了。不如我就趁這個機會,把頭髮再染一下吧。」
他立刻很凶地說,「不准你再隨便折騰你頭髮了,黑頭髮長出來更好,今後別染頭髮了,黑頭髮多好看。」
我心裡哀嚎,大叔果然是正宗的直男啊!連頭髮都喜歡黑長直。不過我才不會這麼乖的聽他話,等我哪天心情不爽,估計就會抽時間把頭髮給染了。
原本我對大叔板寸髮型是充滿了期待的,結果等到剪好之後,我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拎著包趕緊逃,最好假裝不認識他,因為實在太難看了哈哈。
出了門之後,他問我,你離我這麼遠幹嘛,我皺著眉頭說,髮型好醜,我好嫌棄,我可以裝作不認識你的樣子嗎?!
大叔扭頭,往旁邊商舖的櫥窗裡看了幾眼,然後自我陶醉般地說道,你一個小屁孩,根本就不懂審美,我以前還沒嘗試過這種髮型,挺適合我的,今後打算一直留著這種髮型了。
我淚奔,大叔不要啊!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才看出來這樣很帥,相信我,你這個樣子,很像剛從監獄裡面放出來的罪犯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第一眼沒有看習慣,時間長了之後,沒覺得那麼醜了,覺得挺好的。每次他洗完頭之後,頭髮就跟小鋼絲一樣,豎在腦袋上,看起來特別像刺蝟哈哈。
我上班很沒有規律,有的時候,閒到一天都沒有任何事情做,忙的時候,恨不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有一天我從早上過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因為我們快要考專八了,所以,我每天都會把專八詞彙書放到包裡。
我就坐在座位上,翻專八詞彙書看,正好老闆過來了,他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小姑娘怎麼這麼上進,上班還抽時間看詞彙書。」
我決定實話實說,「因為上午沒什麼事情,閒著也是無聊,還不如翻翻書看,我們還有一段時間就要考專八了。」
「你專四過了沒有?」
「過了,不過是低分飄過。」
老闆點點頭說,那還是要好好準備專八啊,我看你天天在公司也不怎麼說話,原來是悶頭做自己的事情呢,你對我們公司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
我心裡一涼,該不會老闆看我上班期間不幹活,要把我開了吧,於是趕緊狗腿道,「沒有啊,這裡環境這麼好,工作氛圍也不錯,沒什麼不滿足的地方。」
「我上次還記得你說要養家,工資有點低呢,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先找著一個跳板,然後慢慢蓄積力量,說不定哪一天就立刻跳槽走人了,虧我還辛辛苦苦栽培你們半天。」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老闆就一副怨婦臉,淒淒慘慘慼慼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風中凌亂。
人家公司要是到了年關,基本上都會發一些商場的購物券,電影票,餐館優惠券之類的。但大叔他們公司比較奇葩,居然逼.格很高地給每人發了畫展的門票。
用他們老總的話來說就是,要不斷提高自身的情操,規定每個人都必須要去,看完之後,還要寫一份一千字的觀後感。
大叔本來也沒打算要去的,但正好是週末,宅在家裡也沒事,他想就當作是散心兜風吧,於是,他把我也帶過去了。
進去之後,裡面果然佈置得很有檔次的感覺,我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棉衣秋褲,再看看別人的正裝皮鞋,頓時覺得好掉價。
但藝術家的世界,常人是無法理解的,反正我轉了轉,就覺得看不下去了,看不懂沒意思。然後一扭頭,大叔已經人影不見,中途被熟人拉去聊天之後,就再也沒看見他。
我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不是什麼有名氣的畫家,沒什麼參觀的人,我就順勢蹲在地上,低著頭玩起了手機。
我們宿舍四個人的群裡,他們三個聊得正火熱,我就插進去,她們問我幹嘛呢,是不是還在床上挺屍。
我說必須不是好嗎?!現在跟大叔在外面看畫展。
她們三個立刻嘲諷道,「就你那欣賞水平,看漫畫都不夠格,居然還去看畫展,我估計你現在肯定已經蹲在一個安靜地兒擼手機了。」
我:→_→果然是生活了四年的舍友啊,對我的生活習性竟然是如此的瞭解。
我正在群裡跟她們聊得熱火朝天之時,忽然腦袋頂上一陣低氣壓飄過來,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拽起來了。
大叔黑著臉說,「地上涼,你別隨便到哪兒,就直接往地上一坐,女孩子家,怎麼比大老爺們活得還要灑脫。」
「我又不傻,不可能走到哪坐到哪,我是選了個乾淨的地方坐。」
大叔扔給我一個口罩,讓我趕緊戴上,說完他自己也掏出一個戴上了。
我被他弄得緊張兮兮的,就趕緊把口罩捂在嘴巴上,小聲問他,「發生什麼了?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神秘啊?!你該不會偷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