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立場不堅定的我,立刻就被大叔蠱惑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就跟大叔一起出發去了遊樂園。
鬼屋外面看起來也挺有感覺的,跟城堡裡巫婆住的房子差不多,尖頂的,門口還故意堆著一些骷髏,房子上空還弄了一些假的蝙蝠,飛來飛去的,這場景做的,都能去拍美國大片了。
沒進去的時候,我還沒覺得恐怖,還笑嘻嘻地跟大叔說話,結果剛一踏進去的時候,我就差點被嚇尿。
因為一腳踏進去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軟,發現踩著的是一個屍體,渾身是血的那種。我當時慘叫了一聲,那個鮮血淋淋的手,就緊緊抓著我,不讓我走,最後是大叔把我拽上去的。
鬼屋裡面一直放著那種很哀怨的哭聲,偶爾也夾雜著慘叫聲,裡面是分房間的,你要一間一間走,然後挨個推門。
等走到第二間屋子的時候,大叔推門,結果發現面前是一堵牆,然後有一條特別狹窄的巷子,又長又黑,我們要從那邊穿過去才行。
巷子太窄,我只能跟大叔一前一後往外面走,他在前面,走著走著,我忽然覺得身後好像有人,而且一直朝我脖子哈氣。
我不敢扭頭,但又特別難受,就跟大叔說,你幫我看看,我身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結果,我剛問完,胳膊就被拽了一下,我習慣性地扭頭,看到後面是一個臉,但是沒有五官,跟咒怨裡面的情節特別像。
我一下子就崩潰了,嚇得大哭,而且裡面的巷子很窄,跟人特別壓抑的感覺。在我哭的時候,原本的那堵牆忽然不見了,周圍全都是看起來特別噁心和恐怖的人,跟行屍走肉的感覺差不多。
我立刻就被嚇到了,而且覺得心慌難受,於是,我就蹲在地上大哭,無論大叔說什麼我也不起來。
我當時哭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啊,結果剛才嚇我的那個沒有臉的鬼,也跑過來安慰我,是一個男生,他把臉上的一層皮給揭下來了,說你別害怕,都是假的,我是臉上糊了一層皮。
我情緒稍微好點了,旁邊那些扮鬼的人,也都把道具收起來了,走到我面前,說你膽子這麼小,幹嘛還要來鬼屋啊!不過你算是很不錯的那一種,有的人害怕,就會使勁打我們。上次有個女生,是學跆拳道的,她後來被嚇到了,逮著我們就打,後來要不是經理過來了,非得出人命。
那個無臉男很好心地給了我一包面巾紙,說你別哭了,快點出去吧。
我問他是專業做這個工作的嗎,他說不是,他只是學生,放假過來兼職而已,還說每天身上抹著血漿的感覺真是難受。
後來我跟大叔從出口出來的時候,我披頭散髮,臉上淚痕一道道的,妝也花了。他問我要不要先去衛生間收拾一下,我說現在還沒緩過來,不敢一個人去。
然後,我們倆就在出口那邊的椅子上坐著,想歇口氣,等緩過神了,才收拾回家。
然後有一對情侶從裡面出來,那個女的說,「裡邊還好,不是很嚇人,沒有大家說的那麼玄乎。不過說實話,後來巷子那邊,那女鬼哭的特效做的真不錯,我被她哭得頭皮都發麻,太滲人了,今晚上估計睡不著覺了,一想到那詭異的哭聲,我就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那男的摟緊自己女朋友,「對,我也覺得那哭聲太慘了,後來好像還夾雜了一點笑聲,還有一堆人談話的聲音。媽呀,別說了,越說我就越覺得滲人啊!」
我吸了吸鼻子,轉頭看大叔,「他們說的是我吧,我剛才哭得真是很滲人嗎?」
大叔喝了一口水,面無表情道,「嗯,確實是說你,也確實挺滲人的。」
我:→_→哦。想想別人來鬼屋,沒被裡邊的東西嚇到,反倒被我嚇得不輕,也是醉了。
因為換了新工作,每天都挺累的,而且上班也沒時間碼字。晚上回家的時候,吃飯洗澡,然後再歇一會,基本上就很晚了,但還要抽出時間碼字,所以每天睡覺都挺晚的。
每次我拖著涼涼的身子上床的時候,大叔就問我,「你每天晚上回來之後,坐在電腦旁邊搗鼓什麼呢?這樣不好,早晚眼睛要弄壞。」
我不想跟大叔說我在寫小說的事情,不然估計他會弄死我的,於是就很敷衍地說,「我在寫小說呢,文藝女青年的事情,你是不懂的。」
大叔知道我平時愛,有時候也喜歡寫一點,於是就沒有追問,但還是警告我說,「寫小說當作樂趣可以,但你不能天天耽誤正常的工作休息,你可以放假沒事的時候,寫著玩,今後晚上不要再這麼熬夜了。」
我點點頭,但心裡想的卻是,哎,跟大叔的生活越來越平淡了,每天都想不到新的素材了,然後我就變態地想,要是生活中忽然插進來一個小三,這樣明天我就不用苦思冥想情節了。
然後,我就問大叔,「你們公司現在據說來了很多小姑娘,怎麼樣?有對你有意思的嗎?跟我說說唄。」其實我心裡想說的是,大叔,快點給我提供點素材啊!
結果,大叔就跟看神經病一樣盯著我,「你腦袋有毛病啊,這天天都在想些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劉德華,哪能人見人愛。我每天工作忙得要死要活,哪有時間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最要命的是你一個小姑娘已經快要我老命了,再來幾個,估計我骨頭都要被整散架了。」
我不滿地哼哼,「怎麼了?難道我們倆才相處這麼點時間,你就開始對我厭倦了?!」
大叔淡淡地來了句,「我對你厭倦也沒用,你不還是照樣要纏著我,這輩子估計我都甩不掉你了,你就跟那個八爪魚差不多,越是疏遠想要掙脫,就越是纏得緊。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比人家男孩子追女朋友的勁頭都要足。」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說一句,你就頂我十句,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果然是感情進入了瓶頸期。」
大叔把手機打開,用微弱的燈光照我的臉,在看清我臉上的表情之後,終於忍不住笑著說,「你怎麼這麼逗呢。」
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嘴巴,「你現在嘴巴噘得已經能掛一瓶小油壺了。」
他把我抱過去,面對著他,然後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鬆開我,笑瞇瞇地看著我,接著又俯身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又接著很深情地看我,最後又膩膩歪歪地在我嘴唇上親了一口,最後才問我,「怎麼樣?現在不生氣了吧,有沒有感覺到我比以前更愛你了。」
我:捂臉羞答答,男.色當前,我很沒骨氣地趴到他懷裡,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第二天醒來之後,是週六,我的工作是雙休,所以每次到了週五,我都會覺得有種解脫的感覺。大叔這次很難得也休息,他平時就是工作忙的時候,週末去上班,閒的時候,就基本不去公司了。
我早上睡了懶覺,早飯沒吃,大叔居然也很體諒地沒有喊我起床。起床之後,洗漱了一番,已經快到十點了。
離我們小區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菜市場,我跟大叔沒事的時候,就步行過去,順便還能當作散步。
下樓之後,我去牽大叔的手,他也很自然地就接過去了,大叔腿長,邁的步子比較大。我在他旁邊,就走得一蹦一跳的,大叔就停下來,看著我說,「你是青蛙嗎?走路不好好走,怎麼還蹦蹦跳跳的,你去幼兒園看看,人家小孩都比你老實。」
「哦,好,那我不跳了,主要是我心情歡騰,覺得天氣也很好,不自覺地就蹦了幾下。」
大叔斜了我一眼,「在我面前你這個樣子沒事,有外人的時候,你千萬別這樣,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大發善心,娶了個大齡弱智兒童。」
我抬頭瞪他,「拜託,我又不傻,我只在你面前這樣,有別人的情況下,我都是坐如鍾站如松行如風,中規中矩的,我這叫活潑可愛,又不是缺根筋。」
「我知道說不過你,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後我都決定了,在家的時候,說不過你,或者是你喋喋不休沒完沒了,我就使勁親你,讓你說不出話!看你怎麼跟我鬥!」
我:→_→為什麼我有種深深地要被大叔佔便宜的感覺呢?!他明明是要吃我豆腐,還擺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究竟是想怎麼樣啊?!
大叔基本上在公眾場合,不喜歡跟我表現得太親密,或者是秀恩愛之類的,主要是覺得難為情。
結果我們倆剛出小區大門,就遇到一個遛狗的鄰居,是一對小夫妻,女的一臉曖昧地看著我跟大叔牽著的手,笑著說,「感情真好啊,是出門辦事嗎?」
大叔笑笑,我搶著就替他回答,「我們一起去買菜,然後回來做飯吃。」
女的就笑瞇瞇地說,「真羨慕你們啊,我們天天都懶死了,他也不會做飯,每天就指望著我,上班忙的時候,我也懶得做飯,基本都會訂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