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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85.拔牙 文 / 偉大的小小蘋果

    鈴聲還在繼續著,我一抬頭就見大叔直勾勾地盯著我,騎虎難下,我只好胡亂編了個理由,「啊哈哈,打錯了打錯了,一看這號碼就是推銷保險的,掛了算了。」

    我也沒注意看手機,直接摁了下去,結果好死不死的按到了接通鍵上,最慘的是,聽筒狀態還是外音。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余sure殺豬般的嚎叫,「唐果果,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白眼狼,有了男人之後,你丫的竟然不接我電話!不過看在你是我好姐妹的份上,原諒你了,今天這麼晚了,你還沒回來,看來你革命快成功了。嘿嘿,姐傳授你幾招,你就使勁盯著他看,當然不是你平時那種死魚眼或者是翻白眼,要是那種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小眼神,還有呀,晚上假裝看到了蟑螂或老鼠,使勁往他懷裡撲。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怎麼不說話,還有呀……」

    我手忙腳亂地按了關機鍵,一抬頭,就見大叔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我看。

    我當時一陣窘迫,絞緊手指,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他。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天殺的sure,那天我的老臉都要被她丟光了!

    自從半隻腳步入社會之後,才感覺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認識的人要結婚,而且還全扎堆在一天結婚。

    上次國慶節的時候,我就跟大叔接連要參加四場婚禮。到最後,我們乾脆直接變成,交了禮錢,趕快撤,繼續馬不停蹄地趕到另一個婚禮現場。

    最後,晚上我們倆直接累癱了,也沒有回去,直接在新娘新郎辦婚禮的酒店,訂了房間。

    晚上累的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睡覺的,結果早上一覺醒來,頭昏腦脹,而且到了衛生間之後,很悲催的發現,我居然連婚禮上穿的小禮服都沒換下,更別說卸妝洗澡了。

    臉上一道道的黑影,頭髮上沾滿了發膠,我欲哭無淚,整整在浴室裡折騰了2個小時才出來。

    等我收拾好自己後,大叔從外面回來了,換上了運動裝,渾身汗噠噠的樣子,我就猜他估計是出去跑步了。

    「你這麼有活力,大清早還出去跑步,那昨天晚上我睡著了,你為什麼不喊醒我,害我帶著一堆化學物質睡覺!」

    大叔一臉無辜的說,「我昨晚喊你了,但你睡得死豬一樣,怎麼都叫不醒!」

    這點我是承認的,我睡覺確實特別死,比如在學校宿舍的時候,如果早上室友們在一起各種討論,說昨晚上打雷好恐怖啊,嚇得一夜都沒睡之類的。我就會特茫然地問道,「昨晚上打雷了嗎,為什麼我不知道?」

    我室友:你睡得死豬一樣,別人捅你幾刀你都沒反應,你怎麼可能會聽見打雷?!

    我:→_→

    卸了妝、洗完澡之後,就感覺渾身清爽,就躺在床上看電視,大叔剛跑完步回來,去衛生間洗澡了。

    電視節目太無聊,我就不停地換台,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就覺得有點餓。就穿著拖鞋下床,朝衛生間的方向說,「我現在好餓,想下去買飯吃,你想要吃什麼?」

    嘩啦啦的水聲停止了,大叔已經洗好澡出來了,一邊拿乾毛巾擦頭髮一邊看著我說,「不用下去買,我已經訂好餐了,等一會就會送過來。」

    大叔那天穿的是睡袍,胸膛有一點露在外面,我發誓,我並沒有盯著他胸部看,只是對於他連睡袍都從家裡帶過來表示驚歎。

    但大叔顯然理解錯了,他居然很自戀地說了句,「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胸肌折服了?」

    我就立刻白了他一眼,「為什麼你的人生是如此的有自信。」我擺擺手,「算了算了,不打擊你了,我現在只關心送餐的什麼時候才會過來,我快餓死了。」

    大叔本來還打算炫耀一番,結果受到了我的羞辱,他二話沒說,就拉著我的胳膊把我拽住,然後,使勁把我腦袋按到他懷裡。無論我怎麼喊他放手,他都不願意。

    最後,我急中生智,喊了句,「你的胸肌太發達了,我被你撞得腦袋發暈!」

    大叔見我服軟了,果然笑著把我鬆開了,還說,「早點承認不就好了,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我氣死了,大叔簡直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最幼稚的男人!而且還是那種表面上很成熟,但私底下很幼稚的那種類型!

    後來送餐的就一直不來,大叔打電話催了,那邊的人就說馬上就送到。就在我餓得前胸貼後背,準備拿刀出門砍人的時候,送餐的終於來了。

    我衝過去將門打開,服務生將餐車推進來,簡單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眼睛跟火炬一樣盯著餐車上的食物,等到揭開蓋子,看清食物的時候,眼睛頓時綠了。

    「陳以墨!你確定不是在耍我!這到底都是些什麼吃的啊!我要吃肉!」

    餐車上絕對是秉承國家綠色環保的口號,清淡的小米粥,清水白菜,拌豆腐,過水生菜,唯一看起來有點油的食物就是爆炒韭黃。

    沒有肉就算了,居然連包子和米飯都沒有!

    大叔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粥,淡淡道,「昨天晚上大魚大肉吃多了,今天要吃點清淡的平衡一下,順便清清腸,不然胃會受不了的。」

    「昨天一整天都在來回奔赴不同的婚禮現場,我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昨天晚上,一點點都沒吃,只喝了酒。」

    大叔就說,「我看你還是餓得不厲害,要不然,哪有閒工夫跟我挑三揀四,直接早就狼吞虎嚥地吃了。」

    我雖然憤怒地想要殺人,但當時確實餓得厲害,就舀了一大勺子的豆腐,一口吞嚥下去,雖然是沒有任何嚼勁的食物,我還是咬得咯吱作響。

    大叔被我的表情逗樂了,就說你這到底是在吃飯呢,還是吃人呢?!

    我不理大叔,繼續狂吃,過了一會,靠近裡面的一顆牙齒,忽然特別疼,我就跟大叔說,我現在不能吃飯了,牙好疼。

    開始大叔還以為我又在玩什麼新花樣,根本就不搭理我,自顧自的吃飯。但過了一會,覺得不對勁,就說該不會真有事吧。

    我覺得,世界上絕對沒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好好的國慶節,沒機會遊山玩水,來回地跟個瘋子一樣趕場參加婚禮。

    然後,宿醉一宿,連妝都沒卸,第二天,還沒吃一口清水豆腐,卻被急救送到了醫院。結果一檢查,才發現需要立刻拔牙。

    看著醫生手裡閃著亮光的手術器械,我哭喪著臉問,「為什麼要拔牙?不拔只吃藥可以嗎?」

    醫生面帶微笑,很詳細地跟我解釋,「不用害怕,一點都不疼,有病而不能再作保留的牙齒就應該拔掉。你這是屬於頜骨外傷性骨折後,位於骨折線上的牙齒,而且由於你可能最近沒有注意生活飲食,過量飲酒,造成了牙髓有急性化膿炎症,所以,應該考慮立刻拔出,以免造成咀嚼功能喪失。」

    沒錯,就是那次被車撞了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居然連牙齒都波及了。

    醫生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還以為我害怕影響美觀,就跟我很溫和地說道,「你這個不會影響美觀的,因為它其實早晚都要拔,因為是智齒,況且拔了之後,還能使臉變小變美,相當於最沒有風險的臉上整容。」

    其實我害怕的是疼,還有手術過程中的血,但聽醫生這樣一說,心裡就稍微好受了一點,最起碼我也趕潮流做了一次整容,而且別人酸溜溜地說我,臉變小了,是不是整容了的時候,我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反擊回去,老娘才沒有整容,我只是去拔了智齒!!

    在手術台上躺著的時候,醫生不停地讓我張嘴,漱口,然後,我就聽到了器械冰冷的聲音,心裡又開始沒出息的害怕了。

    我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地方,就是醫院,總覺得裡面穿白大褂的醫生,沒有一個是好人,他們總喜歡拿針扎我屁股還有胳膊,或者給我吃超級苦的藥。

    長大後雖然改變了偏見,但是,依然對醫院有種害怕心理。

    醫生走過來,拿了一個又細又長的麻醉針,伸到我嘴巴裡,紮了幾下,雖然不疼,但冰涼的藥水推送到口腔裡,還是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接著走過來一個小護士,端了一個托盤,我只瞥了一下,就挪不開眼睛了,不是被吸引到了,而是被嚇到了。

    托盤裡有各種型號的小釘錘,鉗子,還有刀具,我心裡一凜,有種想要臨陣逃跑的感覺。

    麻藥開始起作用之後,我就感覺舌頭跟嘴唇都開始發麻,連半邊臉都變得麻酥酥的。

    然後,醫生拿了一個珵亮的小鉗子碰了碰我的舌頭,問我有沒有感覺,主要是測試麻藥藥效有沒有上來。

    麻藥早就上來了,我連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我因為害怕,大著舌頭道,「沒感……覺」

    醫生笑了笑說,既然還能說得這麼麻利,再等一下,說完之後,他就立刻要開始拔牙了啊!騙子!不是說好過一會的嗎?!

    醫生戴好手套,讓我把嘴張開,我眼睛緊張地盯著醫生,乖乖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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