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癱軟,雙手被束,誤入青樓,沒有什麼情況比今日還要危險了,但是多年來經歷過的風雨早讓她習慣冷靜對事對人,但是轉眼一想,若自己表現得太過尋常只怕才會引起老鴇的懷疑。
臉色一變,頓時變成了一個惶恐無知的少女,「你,你們是誰?」
看著因為恐懼瑟縮著身子的女人,老鴇是眉開眼笑,「得,這回可是抓對人了,嘖嘖,瞧瞧這小臉,瞧瞧這身段,瞧瞧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姑娘啊,你天生就是當這行的,實話告訴你吧,這裡呀,是怡紅樓。」
「你,你是老鴇,我為什麼會在這,你還不放了我,我爹我娘會著急的。」九卿強壓下心中的噁心,更是無助道。
「小姑娘,這醜話我可是說在了前頭,老娘買了你,以後你就是老娘的人了,提什麼爹娘,以後這怡紅樓就是你的家,你今兒可來的正好,就你這樣子,收拾收拾,直接換了雲兒做花魁。」老鴇越看她越是喜歡。
剛剛身旁的那個小丫頭懦懦道:「大娘,姑娘今日才來,好多規矩都不懂,若是讓她壞了事,驚了客人只怕有些……」
「哼,買她的時候老娘就問清楚了,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不會武功,到時候啊,就往那台上一站,便會引得眾位恩客爭搶,這丫頭還是好好的完璧之身,男女之間不外乎就是那麼些事罷了,她不會,自然有人教她的。
再說到時候我們把房間一鎖,憑她一個丫頭還能反抗不成,再說好些個男人就喜歡這一套,得,你趕緊將她給我洗乾淨,剛好今晚的花魁****之夜,她可是比雲兒美多了,
到時候肯定會給我帶來一大筆銀票,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帶下去打扮去,對了,你可看緊點,莫讓下人將她身子提前糟蹋了去,不然老娘可要扒了他的皮。」
老鴇惡狠狠地說道,嚇得丫頭一驚,連連稱是。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當花魁,我要回家……」
「來了這裡可就由不得你了,只要老娘不放,你這輩子都別想要離開。」老鴇的聲音傳來,九卿的身體已經被人扛走,逼良為娼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但這事情卻發生在了她身上,她在垂下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身子被秋禾揉來揉去,秋禾的眼中出現了一抹異色,「姑娘,你身上這味道不僅沒有被水洗掉而且還越來越香,好奇怪啊。」
九卿享受著被人服侍的感覺,這裡沒有外人,她自然不必再緊張,「天生如此。」
「若是大娘知道了只怕是會更高興的,傳說天下只有一人身懷異香,就是前不久逝去的皇后娘娘,想不到姑娘也是如此,還真是奇特。」秋禾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九卿的臉色頓時僵硬了片刻。
「反正是個死人罷了……」她歎了口氣,眼中有著秋禾所看不懂的憂傷。
小丫頭卻是臉露憧憬之色,「雖然死了,但是天下人盡知皇后娘娘又美又賢惠,輔助皇上登基,而且還多次救濟窮人,可惜了,這麼好的人皇上卻不珍惜,哎,說到底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這來青樓的恩客哪個不是背著家裡的夫人出來的呢。」
「秋禾,你怎麼會在這裡?」九卿覺得這丫頭倒是沒有沾染到青樓的脂粉氣。
「我是被爹輸了錢賣進來的,我現在年紀還小,但是我知道再過兩年大娘就會讓我去接客的,可是我不想,我討厭這裡,卻逃不掉,姑娘,咱們都是苦命人罷了,這個給你。」小丫頭從懷裡掏出了一盒藥膏。
九卿有些疑惑,「這?」
「這個是樓裡的姐姐讓我給她們帶的,姑娘你才來不知道,我聽姐姐們說,有好多個恩客都有特別愛好,有的姑娘都被折騰的要死要活的,這個便是塗在那裡的傷藥,你到時候疼了就抹點。」
……
九卿覺得腦門有些黑線,剛剛還說這丫頭沒有被荼毒,然而早就被世俗所染黑,「丫頭,若我救你出去,你可願?」
小丫頭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姑娘,你自己都進來了,又談何出去,我曾經逃跑過,被抓回來就是一頓毒打,姑娘我勸你不要跑了,你長的這麼漂亮,她是不會傷你身體的,卻會用更陰毒的招,比如用針戳你指甲縫……」
看著她臉上惶恐的神色,九卿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小丫頭自言自語之後也發現她似乎有些不同,之前她剛剛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眼睛沒有半點慌亂,但是老鴇來了,她卻儼然一副受驚害怕的樣子,和自己獨處之時,她又變得淡然。
這個姑娘和其她人不同,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坦然處之的沐浴,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之色,秋禾不由得有些信服她的話了。
「姑娘,你真的願意帶我走麼?」她一定是瘋了,竟然會相信一個剛剛才見面的人。
「只要我走,便不讓你留。」九卿說完便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雖然沒有武功,但是她卻要恢復生氣。
「丫頭,你能不能弄來讓我身體恢復原狀的藥,我現在走路都很費力,」她閉眼說道。
小丫頭咬了咬嘴唇,「姑娘,我等下就給你找去,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是我相信你。」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離開,一定要在開始之前給我,晚了就沒有用了。」九卿猛地睜開了眼睛。
「好。」丫頭重重的點了點頭,
「等會老鴇若是向你打聽我的情況,你只管說我很害怕,動也不敢動,連話都不敢多說。」九卿再次吩咐道,小丫頭眼眸微閃,興許她這次真的能夠離開呢。
九卿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心中演算著到時候會出現的情景,從前倒也曾經見識過所謂的花魁****,拿一個女人的初夜來換取利益,不得不說,這種手段卑劣之極。
什麼時候逃跑,才是最佳時機?這個念頭在她腦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