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天花板下,陳天陽等人圍坐在大桌子前,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天。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對你的。」索菲婭笑了笑,說道,「我父親他一直以上帝的寵兒自居,他自以為自己賺了不少的錢,為意大利捐了不少的稅款,所以他就認為很多窮人的低保都是從那裡得來的,他認為窮人的吸血鬼,殊不知自己就是一個超級的吝嗇鬼罷了。我朋友們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們形容我的父親這個人,如果你們看過《歐也妮.葛朗台》和《慳吝人》的話,你一定對那些腰纏萬貫卻又吝嗇到極致的人物有些印象,類似於葛朗台和阿巴貢我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人。」
「我可不這樣認為。」彼得曼說道,「因為我也去找過你的父親幾次,雖然他言語刻薄,可是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有信仰的。我記得我第一次去米蘭城找你的時候,你的父親的手可一直沒有離開《聖經》的,他還跟我談起了耶穌。你是知道,因為我的母親正好也是一個基督徒,我也經常去教堂做禮拜,所以我對於基督教的教義還是比較瞭解,我們聊了很多關於《聖經》的事情,可是我一問到你,他又立刻翻臉了。」
「是的,我的父親的確喜歡信仰上帝,可是這是因為他認為上帝保佑了他的生意還不錯罷了。」索菲婭不屑地說道,「在前幾年的那一次世界經濟危機之中,那個時候我還在米蘭讀中學,他的資產縮水了不少。而他對上帝的信仰也動搖了。我們都知道越是在困境的時刻,越能考驗一個人的信仰了。好在在那之後的第二年。他的生意又強勢反彈了,所以他又虔誠地跪倒在了耶穌的面前。
「我在家裡的時候。他總是不厭其煩的給我講起上帝是如何創造了這個世界的,上帝第一天創造了什麼,第二天又創造了什麼……我認為這很是恐怖。我始終堅定不移地認為,他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你們知道為什麼他當年和我的母親離婚嗎?只是因為他信仰住在梵蒂岡教皇,而我的母親信仰馬丁.路德罷了。我的母親是在教堂之外偶遇到他的,然後墜入愛河,和我母親結婚前,他不過是一個小商店老闆的兒子,那是一個只有20平米不到的小賣鋪。在米蘭城外的菲古利小鎮我的母親和他一起創業,可是他發家後卻一腳蹬開了我的母親,所以母親帶著我回到了那不勒斯的外婆家。他們離婚的原因是因為我老爸發家之後總是給梵蒂岡的教廷捐助一大筆的錢,而我母親更願意把這些錢捐給那些有需要的窮人。兩個人總是吵架,總終不可調和而離婚。我母親回到了那不勒斯還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去世了,所以我自然恨死他了。
「我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和我母親之間的事情,所以我特別討厭他。我外婆在世的時候,他來看過我幾次。都被拒之門外,因為我的外婆在我母親鬱鬱而終這件事情上始終不肯原諒他。我外婆去世後,他來接我去米蘭的時候,在汽車上。我就問過他『我的外婆總是說,你害死了我的母親,是這樣子的嗎?』。」
「那他怎麼說?」陳天陽問道。
索菲婭答道:「『感謝神感動自己回轉。求神光照。潔淨自己隱而未現的罪。並真心承認自己已知的一切過犯』他背了一大堆的基督教義給我聽,他還帶我去了安葬我母親的那個陵園。他跪在我母親的墳墓前哭泣,我那個時候只有十多歲而已。也跟著哭。我那個真心覺得我的父親是一個誠意十足的懺悔者。但是之後幾年和他在米蘭一起生活的日子裡,我發現他完全是一個無法溝通的人。他不過是一個虛偽的基督徒罷了,吝嗇而貪婪。」
「感情上的事情誰說的準呢?」陳天陽說道,「你的父母離婚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嬰兒,而你最開始是跟著你的外婆長大的,理所當然,她總會向你灌輸你的父親不好了。你回到你的父親身邊之後,由於處於青春叛逆期自然就非常厭惡你的父親了……我覺得你們之間的誤解太深了。」
「你見到他再說吧。」索菲婭無奈地說道,「我們八月份去參加威尼斯電影節的時候,順道去米蘭看看他不就行了嗎?」
「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你的父親下半年的八月份要去亞洲的新加坡出差的嗎?」陳天陽笑道,「你現在終於承認了你在撒謊對不對?」
「他是要去新加坡的呀。」索菲婭囁嚅道,「不過我跟他說,我要回家看往他,他自然就不會出差了……」
「你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商人?」麗貝卡問道。
「股票商人和房地產商。」索菲婭漫不經心地答道,「他一開始只是做零售的,後來開始做房地產商人。在1991年,他開始炒股票了,大賺了一筆,後來就不再做房地產。後來經濟泡沫總是影響到了他的股票聲音,他覺得資本市場太浮誇了,就重新回到了房地產生意上。」
「我的上帝,所以你該不會是一個富豪家的千金吧?」陳天陽大吃一驚,「你不介意告訴我們你老爸到底有多少錢?」
「他的確有些錢,不過有多少我就不清楚了。」索菲婭說道,「他有了錢,除了投資就全部存進了瑞士銀行,這種人眼裡除了錢生錢就是等著錢生蟲子了,要麼就是捐給梵蒂岡的那些基督教徒。」
「你的父親這麼有錢怎麼不早說呢?」陳天陽微笑著說道,「富豪家的千金在我的這裡做助理,他會不會生氣啊?」
「不要瞎猜了。」索菲婭說道,「他再有錢也只是他的,我靠我自己的雙手賺錢。他管不著的。」
「可是我還是害怕索菲婭你會離開我的。」陳天陽擔憂道,「以前只是覺得你和你的父親關係不好。也沒有多想,沒想到你的父親居然這麼有錢。你原來是個富二代。你的父親不會叫你回家吧?以前湯姆.克魯斯挖你離開我這裡的時候,我就害怕。」
「我不會離開的。」索菲婭說道,「我早就跟你和姐妹們說過了呀,我會和大家在一起的,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這哪裡算什麼富二代呢?的確,我的父
親是一位商人,可是又不是什麼大商人。我們這些年輕人每天在一起生活的很快樂,我很滿足,更何況彼得曼來了。我更加不會走了。我還要和大家一起共同在好萊塢創造一番大事業呢!」
「對的,人生在世一定要立志闖一番事業出來。」陳天陽說道,「我一直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有一天開自己的一家影視公司。我知道現在自己還要很多關於劇本的工作要做,沒有什麼時間,可是未來幾年我肯定會開一家適合自己的影視公司的。」
「可是布魯斯,你不覺得好萊塢的影視公司足夠多了嗎?」埃琳娜說道,「你覺得我們的公司將來會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存活下來嗎?」
「噢,這的確是一個嚴肅的問題。」陳天陽說道。「好萊塢的確有著大大小小的無數的影視公司,我們隔壁就住著派拉蒙的高層人物凱瑟琳,她對於影視市場的競爭再熟悉不過了。派拉蒙是好萊塢歷史上最為知名的影視公司之一了,他們在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也曾經因為經營不善而破產。現在他們成為了傳媒大亨雷石東先生的維亞康姆集團的一個子公司。現在的電影市場完全是資本的角逐了,即使是底蘊深厚的派拉蒙也需要和索尼影視,環球影視。迪士尼影視,20世紀福克斯。華納兄弟等競爭,遑論那些小的影視公司了。可是我相信。如果我們有了屬於自己的影視公司,我們可以幹出一些成績來的。不要忘記了,任何公司的起步都是很困難的。將來我們開了自己的影視公司,我們可以製作一些低成本的電影的。」
「理想總是美好的。」一旁的麗貝卡說道,「不過我覺得還是腳踏實地的好些,你的新劇本《瑪麗.斯圖亞特》什麼時候能夠完成呢?我們可不能夠只顧著憧憬著未來。」
「我認為在威尼斯電影節之前會完成的。」陳天陽說道,「歷史題材的劇本,不能夠著急的。《瑪麗.斯圖亞特》這個劇本可不能馬虎,要知道,瑪麗.斯特亞特女王死於伊麗莎白.都鐸之手,她生活在都鐸王朝的末期,而她的兒子後來又成為了斯圖亞特王朝的第一任國王。她是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的侄女,蘇格蘭人民憐憫的女王,還是法國人民的王后,怎麼可以馬虎呢?而這兩個王朝在英國歷史上可都是佔有重要的地位的。英國人會對我們的電影感興趣,特別是蘇格蘭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寫。我吃好飯了,我得回臥室裡繼續我寫我的劇本了。」說罷起身要走。
「我覺得你需要停歇一下了,布魯斯。」麗貝卡說道,「匆匆忙忙寫出來的劇本可不一定是精品了。今天是星期六了,在星期六的晚上,我覺得你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
「好吧。」陳天陽說道,「今天就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重新開工。那我們就吃完晚飯收拾乾淨之後一起去私人影院看電影,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樣太棒了!」索菲婭,埃琳娜,珍妮,彼得曼他們齊聲說道。
吃完了飯,麗貝卡,索菲婭她們很快就收拾好了餐具,然後大家陸陸續續來到了私人影院裡。
陳天陽家的私人影院在一樓走廊的盡頭,這個播放電影的場所帶給了他們無限的歡樂,也讓他們在螢幕上認識到了凱瑟琳.赫本,克拉克.蓋博,英格麗.褒曼,羅伯特.泰勒,馬龍.白蘭度,貝蒂.戴維斯,葛麗泰.嘉寶等傳奇影星的經典作品。在手頭沒有劇本工作的時候,陳天陽也總會和大家聚集在一起看電影。
在比弗利山莊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私人影院也是每一家必備的。陳天陽家裡的私人影院在一個30平方米的房間裡,高清播放器的正前方,是一個心形的小茶几,周圍是幾個軟沙發。索菲婭,麗貝卡,彼得曼,埃琳娜和珍妮他們都坐在沙發上,等著陳天陽來播放電影。
「你們喜歡什麼電影呢?」陳天陽說道,「我看了一部非常好看的羅馬尼亞的藝術電影,名字叫做《殺戮黎明》……」
索菲婭第一個抗議道:「現在是晚上了,不要播藝術電影了還不好?能不能來一部喜劇電影?」
索菲婭的意見得到了其他人的嚴重同意,無奈之下,陳天陽只得開始拿起遙控器對著大屏幕選擇了「喜劇類型」的菜單。
當大屏幕出現《穿普拉達的女王》的時候,索菲婭開始尖叫起來,說道:「就看《穿普拉達的女王》吧!」
「這個看過好多遍了呀?」陳天陽說道。
「可是再家裡我們沒有看過啊。」索菲婭說道,「我的夢想就是去做一個時尚雜誌主編的助理,因為那樣就可以有穿不完的名牌服裝了。我在米蘭長大,我去過巴黎,去做過試衣模特,我覺得太累了就不幹了。後來就來美國紐約做伍迪.艾倫先生的助理了。你們都知道,米蘭,巴黎,紐約這些都是著名的時尚都市,我也一路追逐時尚。可是在布魯斯.陳的影響之下,到最後我和《穿普拉達的女王》裡的安迪一樣,最終還是遠離了時尚圈。我喜歡這部電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