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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一十一章 公審劉朝佐(六) 文 / 普祥真人

    在他的預想中,這一句話說出來,應有石破天驚的效果。『『保證讓這些文武大員面無人色,兩股戰戰。說不定有人就會忙著出來,跟這狗賊劃清界限。

    不料他這話說完,在場文武面面相覷,臉上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洪四妹更是笑的前仰後合,用手拍著大腿道:

    「什麼?你說他間騙於我?這話說的倒是好笑的很,明明是老娘我看上了他,怎麼倒成了他間騙我?這話說的,當真是好笑。他怎麼還成了白蓮教徒,他手上殺的白蓮教不知多少,他要是白蓮教的探子,那我們這些人,又是什麼?白蓮教徒的同謀?」

    她這話看似有口無心,實際卻直指問題的關鍵點。如果是李炎卿剛到香山時,就有人來揭發他是冒名頂替,自可發二三衙役把他拿下,無話可說。若是他在香山經營未成羽翼時,有人揭露他的身份,也可按律治罪。

    如今他已經是吳桂芳一手打造出來的明星知縣,朝廷不知接了多少廣東為他上的請功奏折,而近段時間,廣東的幾件大事又都與他有關,他此時就萬萬不能是白蓮教了。

    與在場各位文武誰能說和他全無關係?單是那東印度公司,大家就都有股份。如果劉朝佐是假的,在場諸公,誰也少不得一個失察的罪名。

    再嚴重一點,如果讓人把謀反的罪名坐實,那就不是單純的失職問題。瓜蔓累葛之下,誰能摘的清楚?房內眾人,自吳桂芳以降。都要被牽連到這謀反大案中。

    再說,這事裡還牽扯到朝中張居正張次輔。以及開海通商的大局。如果劉朝佐是假的,那麼之前作為香山一大功勞的開市乃至鹽糖。就都成了白蓮教包藏禍心的東南佈局,這些舉措就都得叫停。

    之前大家為劉朝佐請功的文書,就都是現成的罪證。徐天鵬和高進忠,昨天可是還都和他談笑風生。如果真去認可劉勘之的話,那就是絕了大家的活路。

    劉勘之本以為自己佔據大義,必能得到眾人支持。卻忽略了眼下這些人的利益與劉朝佐綁在一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劉朝佐是真是假,眼下根本不是重要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這些人自己的安全不能受到一點威脅。劉朝佐是真的,他必須是真的。

    吳桂芳也自笑了幾聲,然後咳嗽一聲道:「劉巡按,這個玩笑開的似乎有點大了吧。不過你要是覺得不出氣,可以再罵他幾句。不管你說他是假知縣,還是說他是妖精,都是咱們同僚之間開的玩笑,誰也不准記恨。」

    劉勘之冷哼道:「大帥,本官沒開玩笑。這個場合。也不允許咱們任何人開玩笑。這人就是個冒名頂替的假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劉朝佐。換句話說,真正的劉朝佐,已經被他害死了。他是江洋大盜!」

    「他是江洋大盜?他若真是江洋大盜,自當萬剮凌遲處以極刑。而在坐諸公,自老夫以降。人人都是待罪之身。劉巡按你若不是開玩笑,老夫就要問一句了。你說他是江洋大盜,可有憑據?」吳桂芳把臉一沉。語氣也嚴肅起來「若是有確鑿證據,老夫自當上本請辭,無顏再腆居一省督撫大位。不過若是沒有憑據,劉世兄也不能憑空污人的名譽。」

    段之廉道:「大帥說的是。要按劉巡按這麼說,在坐的各位年兄年弟,怕是有不少人要摘印,咱們廣東官場,怕是要換一茬了。這種事可不是隨口說說,若是沒有確鑿證據,任你是巡按,也不能顛倒黑白。劉朝佐上任之事,手拿朝廷告身文書,現在布政衙門內,也有他的履歷,我們可以核對一下麼。」

    「不必了。」劉勘之此時總算出了口氣,多日來受的打壓,在這一刻,徹底翻了身。他胸有成竹道:「這人既然敢冒充朝廷命官,自然有所倚仗。那些履歷出身,他是早已經背熟的,不能做數。本官手中有足以將其入罪的證據,人證。」

    他心中情緒激動,忍不住起身負手走下坐位,來到李炎卿面前。見李炎卿面上不動聲色,也不開口,冷笑道:

    「狗賊,你現在才知道害怕,未免太晚了。你以為江西離此千里迢迢,就沒人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你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本官身邊,就有一名江西幕賓,他恰好還是劉朝佐的八拜之交。從第一次見你,他就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劉勘之轉頭又對眾人道:「當時我那幕賓孤身在此,怕遭到暗算,便用謊言脫身。之後特意去了一次江西,去找足以指證他的人證。這也是為什麼本官在惠州駐留那麼長時間的原因,我就是在等人證。如今人證以至,這賊人無所遁形。洪土司,我不管你是心甘情願,還是被他間騙。總之,他的罪證確鑿,國法不容。你如果膽敢公開劫囚,要小心朝廷的王法。」

    卻見洪四妹把二郎腿一翹,掏出火石點燃了煙袋「我當是什麼呢?說了半天,只有你一張嘴。是不是你隨便找個江西人出來,就能說我男人是假冒的?若是我找一個湖廣人出來,是不是也能說你這巡按是假的?」

    劉勘之就怕沒人跟他鬥嘴,越鬥,他的心裡越高興。此時竟然有了幾分狂生之態,連官威體統也不講究,竟然拍了拍手「說的好。這話問的有道理,我們確實不能因為隨便一個人的口供,就說某人是假冒的。但如果是這個人的至親骨肉呢?那總沒有假吧。」

    只見他從袖中伸手,抽了幾張文書出來。「這是劉朝佐原籍地方開的文書,證明了我幾個人證的身份。他們是劉朝佐的父親、妻子和女兒。一個人的父親不會認錯兒子,妻子不會認錯丈夫,女兒也不會認錯爹爹,這總沒錯吧。」

    吳桂芳似乎也被他說動,接過文書道:「若果真此人系假扮,那劉朝佐的家人姓名,他該並不清楚。」

    李炎卿那邊開口道:「大帥,下官自家人的事,自家哪能不知。家父諱安,現年四十有六,家母已經亡故。老人家身體不好,肺部有疾,本想讓他在家鄉安養天年,沒想到卻為我的事,把他老人家驚動到香山,這是做兒子的不孝了。至於我妻麼?我想劉巡按一定搞錯了,我沒有妻子。只有一個叫袁雪衣的側室,給我生了個女兒。我們並無三書六禮,也無婚書,談何妻子?我上京趕考時,女兒剛剛出生,還沒來得及取名字,這讓我怎麼說名字呢?」

    吳桂芳仔細看了看那些文書,又問劉勘之道:「他說的這些,你又怎麼說。」(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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