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歡臉上的神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目光中飽含溫情,彷彿又回到了兩人並轡江湖,飲馬黃河的那段日子。()聲音中也充滿了溫柔與體貼
「惜香,我當然知道你這些年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只在乎咱們兩個的將來。相信我,我會撫平你心靈所有的傷口,咱們兩個會有個好日子的。那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還是要往前看的。等我出來之後,咱們兩個回白雲山莊,那幾千畝田,那些銀子,都是咱們的,你就等著和我過好日子吧。」
花惜香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哽咽,她起身進了牢房之中,盯著葉飛歡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是在騙我?」
我當然是在騙你,賤人!葉飛歡心裡發出陣陣怒吼。他怎麼可能不在乎?這幾年花惜香的名聲本就不好,在謝雲裳有選擇的消息傳遞下,花惜香更是成了個人盡可夫的狐狸精,再次證明當年她謝大小姐看人是正確的,不讓花惜香這種人進門,是偉大的,是高瞻遠矚。
葉飛歡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神龍,大江南北黃河兩岸,不知有他多少至交好友。有不知多少清純玉女,願意為他寬衣解帶,怎麼可能不在乎一個有如此過去的女人?只是眼下自己還要利用她,最早也要把她的錢都騙光以後,再把她一腳蹬開。
他對自己有自信。自己一定能成功的。當年的花惜香也是名滿江湖的俠女,不一樣被自己騙的獻出了全部積蓄、秘籍還有她的女兒身?當年能騙她,現在自己一定還能騙到她。
「惜香。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現在就發誓。如果我葉某人有負花惜香,就叫我死於亂刀之下,死後化為膿血。」
花惜香似是被他的誠意感動,一頭撲到他懷裡痛哭起來,葉飛歡也只好陪著掉幾點眼淚,做一對劫後重生的恩愛鴛鴦。哭了良久之後。花惜香才取了鑰匙,為葉飛歡打開鐐銬。只是他多日被鎖著,又吃不飽飯,如今雖然解了桎梏,但還是沒有氣力。
花惜香卻趁機拿了一瓶酒回來「這裡是蒙汗藥酒。藥量我算過的,不會有傷你的身體,卻也能讓你四肢無力。我對你還是信不過,怕你跑掉,你把它喝了我才肯信你。」
葉飛歡知道,這地牢裡起碼還有幾十個聽從花惜香調度的俠少俠女,這些人武功倒不見得多高強,但是架不住人多。再說自己眼下四肢無力,真撕打起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好堆了個笑容「惜香。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何必還用這手段?」
花惜香也似乎想起往事,臉上一紅。用手一戳「死相,三句話不過就沒正經。不過我是受過傷的女人,總要比別人多個心眼,來我餵你。」她邊說邊將一杯酒遞了過來。
葉飛歡眼見推不過,只好將這一壺藥酒全都喝下。花惜香又命手下送了紙筆過來「當初我寧肯給你做小,也要進你的門。可是謝雲裳死活不讓。這筆帳我從沒忘過。今天你要想和我好,必須答應我。把她休了!休了她之後,能否給她個小妾身份,要看我高興不高興,否則的話,你就是騙我。」
「休,必須要休!那樣的悍婦,我肯定是要休了她的。」葉飛歡覺得腦袋已經開始有點發暈,想來多半是藥效發作了。謝雲裳平日裡對自己頤指氣使,幾曾把自己當丈夫恭敬?這樣的女人不休,還有天理麼?再說了,她要是放出來,自己怎麼可能回去掌握白雲山莊的大權?
「惜香,你一定要把她的鑰匙、帳本、印章全要出來。有了那些,我們才能重掌白雲山莊。那可是幾千畝田地,數十間鋪面,幾萬兩進項啊。」
「我知道,這個不用你教。你趕緊寫修書吧,就寫她不守婦道,與他人有染,你才把她休了。」
葉飛歡本來是想寫個悍妒,這私通,自己的名聲也不好聽啊。可是花惜香卻把臉一沉,手又摸向了那條軟鞭,他只好道:「你說的對,有染,她必須與人有染。你說她和誰有染比較好?」
「和誰都行,快寫。寫完這個,再寫一個借條,就說你欠了我白銀五千兩,大二分息。無力償還,自願把謝雲裳以五百兩的價格賣給我,為奴為婢。」
葉飛歡的筆又頓住了。「惜香,你讓我寫這個幹什麼?」
「因為我要報復謝雲裳啊!她當年不是說我是賤人麼?今天,我就要她做我的奴婢!你放心吧,我都是你的人,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麼,難道還會真管你要債不成?我這幾年也積攢了萬把兩銀子的積蓄,等你寫完這個,我就可以放心嫁給你,咱們到河南去過好日子去。」
葉飛歡聽著有理,加上腦袋實在疼的厲害,便也不多想。只問道:「那位劉知縣肯不肯放你走啊。」
「你個醋罈子。我們兩個什麼都沒有,他是我師妹的男人,不會和我有什麼的,你這醋吃的多餘了。我手下還有幾百俠少俠女,回了白雲山莊,就是你的臂助。」
聽她說的前景光明,葉飛歡也不再多問,將休書與借據全都寫好,又按好了手印。花惜香小心的將兩份文書收起來,笑道:「這才乖麼。」
燈火搖曳之間,花惜香這一笑,顯得格外動人。葉飛歡只覺得心頭火動,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惜香,我想你。」
「啪!」一記沉重的耳光落在臉上,他此時四肢無力,一身功夫無從提起,被打的直接摔在地上。只見花惜香一臉怒容的提起鞭子,不分頭臉隨意打去「好個下賤潑才,我好心給你點酒喝,你還敢調系老娘。你欠了我幾千兩銀子沒還,還敢對我毛手毛腳,這是不想活了。來人啊,把他給我銬上,三天之內不許給他飯吃。」
葉飛歡沒想到她變臉變的這般快,只當是自己操之過急,急忙道:「惜香,你聽我說,我只是太想你了。再說那借條你不是說……」
哪知花惜香卻變了個人,臉上罩了一層寒霜「我說什麼?我說的是那錢你一個子兒也別想少還,還有那利息,也別忘了啊。我告訴你,這裡有錦衣衛新置辦的三十二種刑具,你敢賴我的債,我就一件一件都在你身上試試威力。你的娘子已經五百兩賣給我了,我要拿她賺回八百,一千兩銀子才夠本啊。你不如猜猜,她該怎麼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