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天倚仗的是兵甲之利,手中有些淘汰的軍械,還有柘林亂軍手裡繳獲來的兵裝。,最新章節訪問:……哈可是那玉面神龍葉飛歡武藝高強,每戰都能充當刀鋒,將海闊天的部下殺的落花流水。
他和謝雲裳所用的兵器,都是精鐵打造的名鋒,不遜於官兵製造的軍械。葉飛歡又身兼謝天涯、巫山派兩派之長,對敵之時,往往六七個人也敵不住他一人。
兩下打了幾次群架,都是鹽巡落敗。若不是有人死命護住,連海闊天的頭都幾乎被砍了去。這在海沙派新立以來,幾乎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這黑道幫派強者為尊,海闊天當年靠拳頭奪了海沙派基業。眼下拳頭不如人,眼看這基業就要輸出去。事實上若不是他有個官府身份,怕是真要被部下砍了頭去,作為晉見之禮了。
「好在前段時間販鹽,我手裡還積累了些錢財,給兒郎們發了兩次餉,勉強穩定了士氣,若不然我的人手怕是要散掉一半了。太爺,這回真的得靠您救命了,只要您拉我這一把,小人下輩子跟您當牛做馬全都成。」
「不行,這事我們怕是管不了。」洪四妹吐了口煙,搶在李炎卿前面就把話堵死了。海闊天剛想說什麼,洪四妹已經搶著說道:
「老爺是官身,難道跟你們這些江湖人一樣拿了刀子去拚命麼?那未免也太丟人了。我手上的人馬是水上的好漢,在陸上交手,先是折了三分氣力。再說。眼下我們在夷州用武,打的不怎麼得力。正是用人的時候,我自己的人手都還不夠用。哪還有人借給你。最多可以借你點錢,大二分息,你拿錢去雇點人吧。」
海闊天尷尬的一笑「洪姐說的我也明白,不過這次他們來勢洶洶,我實在是頂不住了。若是借不出人手來,就借些傢伙,快槍強弓,鎧甲長槍,借點啥都行。再說太爺手下不是還有許多俠少麼?讓他們給我幫幫忙。正合適。至於錢,那就算了,我手裡還有些錢,不用大老爺費心了。」
柳葉青挺著肚子,打了個哈欠,「這些俠少是我師姐的人,不是我相公的人。海幫主要是想說這事,找我師姐去說。至於兵器上,洪姐那都不夠用。你這怕是不好辦。相公,我有點累了,你扶我回去歇著吧。」
笑話,這種事自己憑什麼出手?客觀上。香山縣如今的格局,李炎卿一家獨大勢力已成。不管是誰想要佔領鹽道,最後都要來找李炎卿撐腰。換句話說。海闊天是死是活,對李炎卿的收益並不會有什麼影響。
漕幫幫眾百萬。幫內好手如雲。而眼下內宅裡有梁寶珠這等不會武功的,還有洪四妹生的孩子。與江湖人結仇並不算明智。
論官府勢力,漕幫的靠山是平江伯漕運總督,也並不好招惹。與他們作對,為了個海闊天,實在是不值。洪四妹、秦蕊珠二人都是一般的想法,不願意參與進去。再說眼下是什麼時候?正是巡按御史要來按臨香山,找相公的毛病,抓相公小辮子的時候。這時候躲還躲不及,哪有自己把把柄往別人手裡塞的道理?
若是被劉勘之在這事上抓住把柄,攻擊自己的男人勾結江湖匪類,那就跳到黃河都洗不清。與其他妾室相比,柳葉青對李炎卿的底細知道的更多,心裡的恐懼也就更盛。萬一把假知縣的事查出來,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這時候自然萬事求穩,哪能摻和到這破事裡?
只是龍鳳雙俠與自己的師姐仇深似海,這事絕對不能讓師姐知道,不然就麻煩了。
晴雲暖雪是張府丫頭出身,雖然身懷武功,卻對江湖一無所知,只能姑爺說什麼是什麼。
李炎卿無奈的一攤手「你看,這事不是我不管你,實在是愛莫能助。要不然我去找李天梁說說,看他那有沒有富裕人手。不過經營夷州的事,各方面都得要人手,我這的人,怕也是抽不出……」
恰在此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是來了一位崔佑之崔先生求見縣令,自稱是大老爺的故交。李炎卿趁機一攤手道:「我這有客人,海頭領,你的事咱回頭再說吧。」
在李炎卿想來,這什麼崔佑之估計與自己當初的身份一樣,是來打秋風的。什麼故交舊人,無非是個托詞。他當初帶著劉朝佐打秋風時,連老世交,老盟弟也稱呼過。可等到見了面,見對方衣冠楚楚,不似個落魄之人,心中就有幾分狐疑。
那位崔先生看他也是一愣,端詳半天才問道:「您可是番禺知縣?」
李炎卿見原來是認錯人的,只好解釋道:「這裡是香山,不是番禺。您要拜訪番禺的劉兄,得去廣州。來人啊,送客。」
這位不知所謂的崔佑之,算是把海闊天那邊的事給攪了。李炎卿自己也不想管這破事,實在是對自己沒什麼好處。江湖人之於官府,不過是爪牙可用的打手,為官府做些官方不適合出面的濕活。
作為代價,官府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給予便利,大家各取所需。這種合作關係的夥伴,遠遠夠不上自己人的標準。海沙派始終不是李炎卿的基本盤,甚至都不能算做官府的基本盤。
眼下官府足夠強勢,私鹽生意又被官府壟斷,兩下是合作關係。假如有一天官府處於弱勢地位,海闊天把李炎卿一腳踢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對於這樣的牆頭草,又犯的上賣命支持麼?
海沙派的掌門姓海還是姓其他姓氏,跟李炎卿都沒關係。誰做海沙派的掌門,香山知縣都能從海沙派領津貼加特支費。以前支持海闊天,是因為他在各路鹽梟中表現最為突出,眼下看來,他已經從表現突出變成了可有可無,那還有什麼必要支持他?
可就在他回到花廳時,卻聽裡面吵的正凶。花惜香不知道從哪聽到了消息,拍著桌子道:「龍鳳雙俠居然敢來香山,這個忙我們必須幫,這些人必須打。你們不打,我自己去。決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