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梁是久經戰陣的老軍伍,倒不至於不做準備,整個島上佈滿了崗哨。不過這老螃蟹的堡壘內戒備就鬆散的多,兩人一路摸到老螃蟹的臥室,也沒驚動旁人。
等進了房,李炎卿笑道:「怎麼?我的洪姐終於繃不住了,要借老螃蟹的房子,成了好事?你先等等,我正要把這個給你。」只見他從懷中伸手,拿了一根金鳳釵出來。
「這是我在老螃蟹的倉庫裡拿的,雖然說都該上解大帥那,可是我好歹也是來了一次螃蟹島,不能走空吧?來來,我給你戴上。」
洪四妹也是經過陣仗的主,討好她的男人,金銀珠寶珊瑚樹,拿的不知多少。可是就這小小的金釵,卻讓她臉羞的通紅,扭捏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又不是那十六、七的小姑娘,被你這小手段就騙了。左右也是你借花獻佛,算什麼好心。」她話雖是這麼說,卻乖乖的等李炎卿將釵子戴好,又用手摸了摸位置。
李炎卿趁機在她臉上香了一口,看了眼那大床,「洪姐,也不知道這死螃蟹的床夠不夠結實啊,要是半截床塌了,可就丟人了。」
洪四妹白了他一眼「只有嘴的本事,真到真刀真槍的時候,就不像個男人。我問你,想要錢不想?」
「你什麼意思?」李炎卿也知,自從老螃蟹出降,洪四妹就不見了蹤跡。她這女人一肚子鬼心眼,憑空不見蹤跡,肯定是不知道去搞什麼把戲。難道她又找到了什麼財路?
洪四妹也不理他,而是三兩步爬上了床。在床邊摸索一陣,只聽一陣機關絞動之聲。這床竟然平移開幾尺「過來,咱們一起掀開這塊地板。」只見床下地板上露出了個銅製握把,李炎卿忙走過去與洪四妹合力將這塊地板提起來,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這老螃蟹乃是當年老船主的管倉出身,老船主是有名的狡兔三窟。在平戶立了老營,卻又怕有朝一日倭人翻臉黑吃黑,就將自己的積蓄分別存在幾個安全所在,為的是方便東山再起。這螃蟹島堡壘堅固,但是倉庫都在明面。這不是老船主行事的風格,我就算定,它這裡肯定有秘密倉庫。李天梁那個夯貨,只知道佔了這些倉庫,我卻悄悄綁走了老螃蟹的一個小老婆和他的管家。那小老婆很是得寵,我答應她不讓她去當營紀,她就把老螃蟹這個秘密跟我說了。這秘密說來知道的不超過三個人,不過現在只剩咱兩個知道了。」
兩人邊說邊走,一路到了地穴之中。等**起油燈之後,李炎卿看著眼前那些碼放整齊的箱子,驚的酒意都消了大半「這得是多少錢啊?」
洪四妹抽了腰刀出來,手起刀落斬開了一個銅鎖。將箱子蓋掀開,成箱的白銀在燈光下放射出令男女老少全都心生喜愛的光芒。
「老螃蟹外面倉庫裡的財產,大約有十二、三萬。可是當年老船主積蓄何止十倍於此?雖然不是都在老螃蟹手裡。不過也不會只有那麼**。他這地穴裡才是真正的家底,這些財寶檢**一下。怕是不只三十萬吧?」
「三十萬?」李炎卿饒是見多識廣,也嚇的張大了嘴。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不過是個虛數,拿來糊弄趙一槓那土鱉的。除非是揚州那等富的流油的地方,三年絕對賺不出這錢來。自己在香山縣干滿九年,若是運氣好,積蓄三、四萬銀子,就已經得算是天高三尺了。
三十萬?有這個數字,他現在如果扔了官印跑路,也足夠下半輩子享受不盡了。洪四妹將身子倚在箱子上,擺了一個極右人的姿勢「怎麼樣?別做這小芝麻官了,帶著這銀子,我跟你天涯海角做對亡命鴛鴦。給你生兒育女,將來再給你討幾個小老婆,保證伺候的你舒舒服服。」
這個提議不得不說非常有吸引力,李炎卿一瞬間幾乎忍不住要答應下來。可是想起柳葉青、秦蕊珠和那位可能已經進了京師的玉人,他搖搖腦袋「算了吧。我這官做的挺好的,這錢雖然好,不過我還是想接著當官。」
洪四妹**燃了煙袋,又開始噴雲吐霧「沒勁!我一猜你就捨不了你那些小娘子,不過話說回來,你要真扔了官印,我還未必跟你呢。誒,咱們話先說好,這錢是我找著的,你要是還跟李天梁分,留神我跟你急!」
「我又不是傻子,這錢憑什麼跟他分?有了那十幾萬銀子,足夠買吳帥高興了,剩下的錢,都是你的。」
海巡是個花錢的事,尤其香山縣海巡人馬眾多,都快趕上水軍了。那就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吸金的怪獸。若是沒有足夠的進項,任是多少錢砸進去,都滿足不了這海巡的開銷。
李炎卿倒是有主意,日後靠著收商稅,緝私等收入,養活這支舟師壓力不大。不過眼前還沒有收入,總不能讓洪四妹拿自己的積蓄去填虧空,有了這筆錢貼補,海巡司維持幾年就不成問題了。
再說,養女人是要花錢的。這錢左右也是洪四妹發現的,做個順水人情何樂不為?果然,洪四妹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神色頓時好看了起來
「算你有良心。不過我海巡司現在還能維持開,這錢是我的,也是你的。要做官,不能光在衙門裡等著,得跑起來。只要跑起來,你這官才能越做越大。可是要跑起來,沒錢萬萬不成。」
她又吐了口煙,忽然邁了兩步,一把勾住李炎卿的脖子「你知道麼,小男人。我一直以來想的是征服你,讓你求著我跟你睡覺。可是老娘這次得承認,我輸了!我認輸了,這次老娘算是折在你的手裡了,我被你征服了。」
她手上一用力,將李炎卿推在地上,李炎卿後背枕著冰涼的地面,問道:「你這是抽什麼瘋呢?」
哪知洪四妹此時已經將煙袋扔在一邊,三兩下就把裙子脫下來丟在一邊,動手解了腰帶,惡狠狠道:「我等不了了!每次被你撩起火頭來,回頭就只好用角相公消火,這回我要用用你這肉的角先生。不過老娘雖然被你征服了,今晚上我一定要在上面。」
說完這幾句,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用手解了李炎卿的腰帶,對好位置,緩緩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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