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武衝上去,猛地一把揪住白文超的衣襟。
「我說閉上你的臭嘴!」白文超瞬即反手一把扭住了他的衣襟,厲聲吼道。
兩人眼看就要動手,站在旁邊的王思林和黃師傅兩人替白文超著急起來。
小武牛高馬大,十分壯碩,而白文超個頭一般,足足比對方矮大半個頭,體格方面更是顯得瘦弱,一看就知道兩人相差懸殊,動起手來,吃虧的只會是瘦小很多的白文超吧?
然而,易陽和竹葉青卻絲毫不顯緊張之態,因為他們對白文超的情況很瞭解,知道他是個練家子,身手不凡,比起一般的人來自然厲害得多。
小武雖然高大強壯,很是生猛的樣子,但力氣未必就比白文超的大,至於身手,他更不是對手了,這一點易陽兩人能肯定。
所以他們並不擔心白文超吃虧。
反而,此刻最緊張最擔心的是譚才。
「小武,你幹什麼?!住手!」譚才喝道。
「哼!」小武冷哼一聲,用力甩開手臂,那氣勢非常之大,很明顯,仍然絲毫沒把白文超放在眼裡。
「易老弟,對不起,他脾氣有點不好,剛才嚇到你了。」譚才隨即一臉尷尬地向易陽賠笑道。
易陽淡淡地笑了笑,說道:「一副德行!」
就小武那小嘍般的存在,他渾然沒在意,何懼之有,譚才竟說把他嚇到了,這話在人聽來實屬可笑,就連對他不甚瞭解的王思林和黃師傅也覺得那奸商的話托大了,哪裡有嚇到人?
被易陽冷嗤,譚才神情更加窘迫了,對方那話明顯有罵他之意,說他們是一個德行。
「小武,快向易先生道歉!」譚才呵斥道。
他著臉向易陽賠不是,自然是為了那件青花大罐,雙方一旦鬧僵,那這事就沒法談了,希望頃刻間泡湯。
「我……」小武紅著臉愣了愣,隨後還是向點頭哈腰地說道:「易先生,對不起,剛才是我太粗魯了,我不應該大聲跟你說話,但我並沒有惡意。」
易陽冷冷地笑道:「你有沒有惡意自己心裡最清楚。譚才,先把你和王哥之間的事情解決掉吧,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今天你要不是給他一個交代,那他不會就這麼完的,他律師帶來了,人證物證都在手上,你狡辯也沒用。」
「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譚才辯駁道,「什麼碰瓷,那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們找錯人了!易老弟,我來這裡,就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能把那件瓷器還給小武,我們願意多給你一點錢。你才花一千塊錢買去的,我們給你十萬還不成嗎?一天不到的時間,你就淨賺十倍,這麼好的事情,你該滿足了!」
他提高了聲音,忍不住那股激動之情。
聞言,易陽仰起頭來哈哈大笑,高聲說道:「譚老闆,你還真會打發人啊!你太小看我了,區區十萬對於我來說和十塊錢差不多,我一點都不在乎。那可是一件明代的官窯青花大罐,十萬能買回去?別做清秋大夢了!」
聽到他們兩人這麼說,一旁的王思林和黃師傅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他們自然聽得出來,原來那只明代空白期的官窯青花瓷罐竟是易陽從譚才店裡收來的。
得知此事時,王思林心中湧出股莫名的興奮之情,感到十分痛快。
「那你要多少?!」譚才氣呼呼地瞪大眼睛道,「那件瓷器本來是我店裡的,是我朋友的傳家之寶,現在你拿去了,理應還給我們!」
易陽再次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你這番話真是可笑之極,東西是我從你店裡買來的,早就成交了,現在已經是我的了,跟你們沒有了任何關係。東西賣出去了就不能反悔,這是古玩行最基本的規矩,難道你不知道麼?這事說到哪裡去你們都沒理吧?居然在我面前振振有詞地說,東西理應還給你們,真是笑死人了!」
「黃師傅,你來評評理,看是我有理還是他有理。」說著,易陽轉頭看向黃師傅。
黃師傅義正詞嚴地說道:「這事當然是易老弟有理了。譚才,你東西既然賣出去了,怎麼能要回來?你這麼說,不是在打自己臉麼?簡直丟我們山城人的臉,以後還想不想在古玩行混了?!」
「黃師傅,我……」譚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可這個情況很特殊,東西本來不是我的,是我這位朋友的,他放在我店裡,我搞錯了,不小心賣給了易……易老弟。」
「對,東西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說什麼都不能賣,必須還給我們!」小武跳起來道,氣勢仍然很兇猛。
易陽冷笑道:「裝,繼續裝。你們是在騙小孩麼?想拿這個事來騙我們,真是太蠢了!就算事情是這樣的,東西也已經成交了,跟你們誰都沒有了關係,要怪就只能怪某個棒槌,自己打眼了,現在死皮賴臉地想要拿回東西,可天底下沒有這樣的好事!」
「易老弟說得對,東西都已經賣出去了,不管什麼樣的情況都要不回來了,除非再買回來。」黃師傅搭話道。
「那你要多少?」譚才問道。
易陽還沒有回答,黃師傅就搶著說了:「那隻大罐我們博物館要了。」
「你們博物館要了?」譚才顫聲道,「這麼說,你們已經談好了?姓易的,你算計我?!」
他這才恍然大悟,知道易陽是在給自己下套,把他引過來,然後幫著王思林和自己算賬。
「算計算不上,你還沒這個資格。」易陽淡淡地道。
「那件瓷器是我的,不能賣給博物館!」譚才大聲叫道。
「把瓷器拿出來,還給我們!」
這時,小武也跳了出來,猛地衝向易陽。
衝到易陽身前時,他伸出手去,抓向對方的衣襟。
可易陽倏忽出手了,速度迅猛之極。
「砰!」
他用力飛起一腳,直直揣在小武肚腹上。
登時他偌大的塊頭架不住地往地下撲去,生生跌了一個狗吃屎,那樣子狼狽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