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易陽便撥通了慕老的電話,接到易陽突然打來的電話時,慕老很是吃驚,在電話裡頭笑盈盈地問道:「小易,你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最近和小超出去玩了,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啊?」
易陽回答道:「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很快就會回去了。」
之前他自然把自己跟白文超以及其外祖父來周口店這邊淘寶的事告訴了慕老的,不過期間沒怎麼聯繫,他出來已有好幾天時間,眼看與祁六爺「約定」的一周很快就要過去了,可對那個事他還沒有半點頭緒,不過他一開始就沒怕過祁六爺,他行得正站得直,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何必懼怕對方呢。
「嗯,那就早點回來吧。」慕老說道,「你和祁六爺之間的過節,這幾天黃先生一直在為你奔走,現在這事有點轉機,黃先生好像為你和祁六爺達成了一個協議,現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易陽沉聲問道:「什麼協議?」
慕老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黃先生說這事對你有好處,能解決你和祁六爺之間的矛盾。」
「哦,是嗎?」易陽反問道,「那就好了,等我回去見到黃先生之後再詳說吧。」
能和平解決那再好不過了,畢竟他也不想和祁六爺徹底撕破臉皮,祁六爺那種人非常狡猾和陰險,更何況他在京城這邊非常有勢力,還真不好對付,一旦鬧僵,那真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來,那種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人有什麼幹不出的。
「嗯,好的。」慕老答應道。
「慕老,我打電話來是有個事要跟你說。」易陽隨即說道,切入了正題。
「哦,是什麼事?」慕老疑惑道。
易陽說道:「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那能不能來一趟周口店,就是我現在所在的地方。」
慕老回答道:「時間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話,那你回來見上面之後再說吧。」
易陽卻道:「這個事非常重要,比什麼都要重要!」
他說得很果決,非把慕老請來不可似的。
慕老驚疑道:「非常重要的事?那會是什麼事?難道你們在那邊有什麼大的發現?是不是淘到好東西了?」
易陽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嗯,差不多吧。我現在手上有一件寶貝,非同一般,看我們吃不準,所以想請你過來鑒定鑒定。」
「哦,有那回事?」聽到易陽那麼一說,慕老語氣變得緊張了起來,明顯來了一股興趣。
對於易陽的眼光,他自然很信任,既然對方說那東西非同小可,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了,值得好好鑒賞。
「那東西不能直接拿回來給我看嗎?」慕老問道。
易陽說道:「是的,不方便帶走。慕老,你要是有時間,就請過來幫忙看一下吧,坐車來不用多久的。」
慕老笑道:「你還跟我那麼客氣做什麼?這當然沒問題了,不就是出去一下嗎?好吧,小易,那我馬上趕過去找你,你先把你所在地方的具體地址告訴我吧。」
「嗯,好的。」易陽好生應道,並很快將他們所住的酒店名字以及具體位置,一五一十地跟慕老說了,聽清楚後慕老再答應了一次,然後說這就出去,隨即道別掛上了電話。
「易陽哥,把這事告訴慕老了吧?」
易陽收起手機來時,坐在旁邊的白文超問道。
易陽說道:「我就讓他過來一下,沒有把我們發掘北京人骨架的事情跟他說清楚,這個事基本上沒幾個人會相信,除非看到實物,並親眼見到專家肯定,所以先不好跟慕老說了,等他來到這邊看到東西之後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白文超點頭贊同道:「易陽哥,你做得很對,這事最好別先洩露了出去,免得被人懷疑,或是引起沒必要的麻煩,畢竟這東西是國寶中的國寶,價值不可估量,不能隨便讓別人知道,除非東西交到了國家文物部門的手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易陽點點頭道,「慕老很快就會趕來的,到時候他們鑒定之後就可以做決定了,如果是北京人骨架等文物,那就獻給國家,如果不是,是我們搞錯了,那就算了吧,隨便處理掉就可以了。」
白文超卻鄭重地搖頭道:「怎麼會是普通的屍骨呢?就算不是北京人的遺骨,那也是原始人類留下來的骨化石了,同樣具有極大的收藏和研究價值。」
易陽笑了笑道:「希望如此吧。」
「易陽哥,那這個事告不告訴我爺爺他們?」坐在駕駛座上平穩地家室著車子的陸雙雙問了一句。
易陽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會告訴陸老了,不過在慕老趕來之前還是不要說的好,到時候讓他們一起看,一起幫忙做鑒定吧。」
「嗯,那樣不錯。」陸雙雙喜眉笑眼地說道,「我相信到時爺爺他們一定會震驚的,北京人骨架他們也從來沒見過的,看到後也會大開眼界!」
易陽說道:「呵呵,是吧。這次我們這沒有白來啊,竟然有這樣的奇遇!」
白文超大聲笑道:「何止是沒有白來?!你應該是收穫巨大了,先是收到了最大的一把北宋古劍,然後是以極低的價錢淘到一件明代青花葫蘆瓶,現在你又發現了北京人的遺址,這幾件事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也只有在你的身上才會發生吧?!」
易陽卻很謙虛地搖頭說道:「那只是我運氣比較好罷了,不能那麼說。」
「不是的,你太謙虛了!」白文超連忙搖了搖頭。
他一直和易陽形影不離,易陽的情況他還不清楚麼,對方眼光奇特之極,深藏不露,他手底下屢屢能創造奇跡。
過不多久,陸雙雙便開車載著易陽和白文超他們回到了酒店。
「易陽哥,這個箱子是抬進酒店去麼?」車子停下來後,白文超問道。
易陽點頭道:「嗯,抬進去吧,先什麼也別說,陸老他們問起也別說。」
白文超用力地點頭答應道:「我當然不會說了,等慕老趕來後再說吧。」
「嗯,慕老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我相信他很快就會趕過來。」易陽說道。
而後他們兩人將裡面裝有北京人骨架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抬下了車,並往酒店內走去。
不一會兒,他們便把東西抬到了他們所住的房間裡頭,在這一路上,很多人留意過他們,覺得他們很奇怪,不知道那貌似棺材的箱子裡面到底放著什麼,抬著走的時候那麼小心翼翼的樣子,但是肯定誰也沒有想到,那裡面放著的竟會是一件大國寶,世上絕無僅有的。
到了客房,把東西放下來之後,易陽給陸老也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對方這下所在的地方。
陸老說他們在外面,不過中午吃飯之前一定會趕回來的。
易陽說不急,等著他們回來一起吃飯。
於是易陽和白文超他們耐心地等待著,約莫十一點半的時候,易陽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正是慕老打過來的,聽電話後才知道,對方已經來到酒店了,現在正在門口等他們。
易陽便立馬和白文超走出房間去迎接慕老,而陸雙雙留在房間裡看守東西,其實這酒店非常安全,不用看守,但以防萬一,還是看著的好。
「慕老」走下樓匆匆忙忙來到門口的時候,易陽一眼瞥見了,慕老一個人站在那裡。
他便忙加快腳步迎了上去,慕老也迎上來道:「小易,你們要看的東西在哪裡呢?」
他一來就直接詢問古董的事,看樣子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易陽所說的那件至為重要的寶貝了。
易陽搖頭道:「慕老,不著急,現在時間不早了,該吃中飯了,我們一起吃了飯再說。陸老他們,也就是小超外祖父他們也很快就要回來了,等吃完飯後一塊兒去看那件東西,陸老他們也還沒看到的,正好請你們一起幫忙掌掌眼,人多可以集思廣益嘛。」
「那好吧。」慕老點頭答應下來道。
於是當下易陽和白文超把慕老請到一個雅致的包廂裡,房間裡是不方便請對方去的,因為那副北京人骨架就放在那裡,很容易看到,而易陽想請慕老和陸老他們同時看,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反正陸老他們也馬上就要回來了,一起吃完飯再看那東西也不遲。
在陸老趕回到酒店之前,易陽點好了酒菜,準備款待匆匆趕來的慕老。
約莫等了一刻鐘的光景,陸老和老畢他們就趕回來了,並走進了包廂,與易陽他們見上了面。
「小易,來客人了啊?」當發現易陽身邊多了一位陌生的老人時,陸老吃驚地問道。
易陽忙點點頭道:「是啊,陸老。我先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陸老,這位是慕老,你應該聽說過他,他是『鑒寶齋』的掌櫃,廣粵市古玩行的鑒定大師,是泰山北斗,德高望重!」
「知道知道!」陸老連連點頭道,「我早聽小超提起過了,而且他不止一次地提到慕師傅您,一直想去拜訪慕師傅,但知道慕師傅是個大忙人,怕不方便。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碰見慕師傅,正是三生有幸啊!」
「陸老先生,您是小超的外祖父,我也經常聽他提起您,您在京城的大名大家也是如雷貫耳的啊!所以很榮幸見到您!」慕老忙搖頭謙虛道。
兩位老人互相熱情地握了握手,寒暄一陣。
稍後,易陽又嚮慕老介紹了老畢一行人,大家都表現得很客氣。
慕老和陸老他們年紀相仿,又都愛好收藏古董,所以有很多的共同話題,非常聊得來,兩人才見面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但就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老朋友似的天南海北無話不談。
「慕師傅,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玩了?」陸老疑惑道,「你是有事經過這裡,還是特地來辦什麼事情的?」
慕老笑盈盈地回答道:「是小易叫我來的,他說有事找我。」
「是小易叫你來的?」陸老越發驚疑了,突然看向易陽道:「小易,是什麼事把慕師傅請來了呢?」
易陽鄭重其辭地說道:「是這樣的,陸老,你應該還記得我有件事還沒辦成吧?但現在做得差不多了。我和小超他們弄來了一件東西,但吃不準,所以把慕老請了過來,等下還要請你們去幫忙看看。」
「哦,是嗎?」陸老驚訝道,「是什麼好東西呢?」
他頓時來了一股興趣,既然是易陽看好的東西,現在又勞師動眾地把鑒定大師慕師傅給請了過來,那絕對是一件好東西,可能比之前送給他的那把宋代九耀大劍還要好,值得一看。
易陽說道:「陸老,別急,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一起上去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慕老笑呵呵地搭話道:「陸師傅,小易也沒告訴我的,他一直這樣吊著我,真的是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拿到什麼好寶貝了。」
陸老說道:「小易眼力那麼好,他看好的東西絕對不一般啊,他可是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
慕老點頭贊同道:「嗯,我知道,他眼光一向那麼好!」
兩個人對易陽大加稱讚一番。
沒過多久,易陽所點的酒菜就陸續端上了桌面,吃飯的時候,易陽不忘打電話把陸雙雙叫了過來,說東西放在房間沒什麼。
等陸雙雙走下來之後,易陽和白文超等晚輩就熱情地招呼慕老和陸老一干前輩吃飯了。
吃完飯後再聊了一會兒,易陽他們就帶著陸老和慕老一干人朝樓上的客房走去了。
走進房間的時候,慕老和陸老他們都打起了精神,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見到易陽遮遮掩掩的那件大寶貝了。
易陽和白文超,以及陸雙雙等三人深知,當慕老他們見到那副北京人骨架,並瞭解有關情況之後,一定會感到震驚的,然後震動整個文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