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哥,你說這東西上面有秘密?有什麼秘密?」白文超吃驚道。
易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回答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們先去把這個小海的尿壺洗乾淨一點吧。」
說罷他起身朝洗手間走去,而白文超自然緊隨其後,對於易陽所說的那個謎團他充滿好奇,其實他早就猜到了,知道易陽從姜濤家淘來的這個夜香壺不一般,應該是一件大有來頭的寶貝,要不然他不會費盡周折,最後還差點因為那件小小的東西受到姜家村村民的圍攻,好在當時姜老漢叫來了為人正直的村長,這才扭轉局勢,化險為夷。
走進洗手間後,易陽便放水清洗起了那個尿壺來,白文超則站在一旁全神貫注地觀看著,可清洗了良久卻不見有什麼變化,那仍然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壺罷了。
「易陽哥,這沒什麼不同啊。」白文超疑惑道,「其實一開始那劉嬸就洗乾淨了的。」
易陽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道:「不對,不是這樣的。」
「什麼不對?」白文超大惑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有必要在一個十分普通的尿壺上瞎折騰麼。
易陽回答道:「光用水和洗潔精不行,得買一些脫漆劑來,不過也不能用酸性太強的脫漆劑,用一般的酸性溶劑就可以了。」
「用脫漆劑洗?」聞言,白文超更加吃驚了,說道,「易陽哥,你的意思是說這葫蘆形狀的瓶子,它表面本來不是這樣的,而是別人刷上了一層油漆,然後需要去掉,使它的本來面目顯露出來?」
「對,就是這樣的!」易陽重重地點頭道。
「不會吧?」白文超將信將疑,聽易陽鄭重其事地那麼一說,他這才投去目光,細緻入微地打量了一番,但仍然毫無異常發現。
「是的。」易陽卻很肯定地說道,「我們得先準備一些脫漆劑,不知道這周圍有沒有賣。」
白文超說道:「應該有吧。易陽哥,要不這樣吧,我出去買,你在這裡等著。」
易陽搖頭道:「要去也得是我去,你留在房裡幫我看著東西就可以了。」
白文超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對這邊的情況總歸比你熟悉那麼一點點,我知道哪裡有買這種東西。」
然後他不由分說地道別離開了客房,走去給易陽買脫漆劑。
「這個瓶子一定不簡單!」易陽暗暗地肯定道。
實際上,早在姜濤家裡和劉嬸談的時候,他就通過右眼異能察看到了那瓷器的廬山真面,知道那層普通的紅漆下面大有乾坤,只是他不是古瓷鑒定方面的專家,還不能肯定那種瓷器一定就是價值不菲的珍品,還待進一步鑒定,不過從感應到的那股強烈靈氣來看,東西是老古董,而且收藏價值很高。
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瓶子的時候,易陽右眼又有了比較強烈的反應,涼氣侵襲,與此同時,那根金絲也祭了出來,飛向那瓶子。
很快,一絲絲分散開來的金線環繞著瓶子飛速地旋轉了起來,霎時間,金光閃耀,透過明亮的金色光芒,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層紅漆下面的情景。
那下面的情況可不是單調的油漆,顯示的而是鮮艷的青花色,釉色漂亮多了。
不知不覺間,瓶子的虛影從那上面脫離了出來,然後又憑空多出了一團小小的虛影,那好像是葫蘆瓶最上面的那截。
然後兩團虛影融合在了一起,渾然一體。
「咦?!」下一刻,易陽不由大吃了一驚。
因為他發現那個表面佈滿紅色油漆的瓶子,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精美絕倫的青花瓶。
沒錯,此刻擺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件青花色的瓷器,那瓷器端正典雅,簡直是美輪美奐。
如果不是不止一次地利用右眼異能修復了瓷器,那易陽絕對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簡直是個奇跡,令人不可思議。
「原來這樣也可以!」易陽暗暗驚訝道,「在修復的過程中油漆也會消失。」
雖然他早就看出瓷器有這個問題,但沒想到表層敷上的那層油漆也會自動消失,根本不用除漆。
不過他很快就想過來了,只道那層多餘的油漆也是影響整件瓷器品相的一部分,它要修復,自然會消除,這樣才能算是徹底復原,恢復其本來面目。
當瓷器的廬山真面目全然顯現出來後,易陽自然又驚又喜,這件瓷器看上去如此精美,絕對價值不菲,看樣子自己又撿到一件大寶貝了。
「易陽哥,我回來了!」
過了一會兒後,突然只聽到洗手間門外傳來白文超歡快的呼喊聲,隨即,白文超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啊?!」一跑進來,白文超就發現了正擺在盥洗台上的那件青花瓷,瓷器新鮮出爐,光彩奪目,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易陽哥,那……那葫蘆瓶你什麼時候拿來的?!」好半晌白文超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萬分詫異地說道,「這麼漂亮的一件青花瓷,肯定很值錢吧?!」
易陽笑吟吟地回答道:「小超,你看不出來了嗎?這件瓷器不就是我之前從姜濤家中淘來的那個尿壺麼?」
瓷器已經鬼使神差地恢復了原狀,那瞞是瞞不住的,便只有如實告知。
「怎麼可能?!」白文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有什麼不可能的?本來就是那個東西。」易陽苦笑道。
「那怎麼變成這樣了?剛才不是還有一層油漆包裹著的嗎?」白文超驚疑道。
易陽煞有介事地說道:「小超,不好意思,我忘記跟你說了。事情是這樣的,我包裡面還有些用來脫漆很好的溶劑,那脫漆劑往上面一抹那層油漆就溶蝕了,油漆稀釋後用水一沖不就顯露出它本來情況了嗎?」
「原來如此!」白文超恍然大悟道,「易陽哥,那你應該早點想起來,不過也沒什麼,瓷器現在弄得那麼乾淨不是更好了嗎?真是想不到啊,原本毫不起眼的一個夜香壺,原來卻是一個精美絕倫的青花瓷!這是個青花葫蘆瓶……咦,不對啊!」
他左右端詳之際似乎看出了什麼名堂,疑惑道:「易陽哥,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姜家那個小孩用的尿壺啊?那個瓶子口沒有這麼小,整個瓶似乎也沒有這麼高。」
易陽搖頭道:「小超,你一定看錯了,怎麼會不一樣?只是現在我把上面的油漆給除去了,瓶口塗上的一些膠泥什麼的也弄掉了,所以看起來瓶口小了一些,也顯得高一些。」
本來葫蘆最上端的口子沒有的,才剛修復好,沒有異常才怪了。
「嗯,原來是這樣的,我知道了。」聽易陽那麼一解釋,白文超便沒有疑問了。
稍後易陽小心翼翼地將那個葫蘆瓶搬回到了房間裡,並擺好。
「易陽哥,我外公他們肯定還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們要是知道了一定也很意外吧?」白文超高高興興地說道。
易陽點頭道:「應該是的,其實我也沒想到那東西會是這個樣子的。」
白文超眉飛色舞地說道:「那你覺得這是不是明代的官窯瓷器?如果真是嘉靖官窯,那價值不可估量啊!」
易陽和白文超兩人雖然是瓷器鑒定方面的門外漢,但是一般的情況還是看得出來的,從各方面的特徵看,眼下這件精美大雅的青花葫蘆瓶是明嘉靖時期的,最主要的根據是底足上的款識,「大明嘉靖年制」,六個雙行楷書款字,清晰無疑。
「我還不能肯定。」易陽鄭重地搖頭道,「得請這方面的大拿給掌掌眼,做最後的確定。」
儘管他還無法斷定什麼,但這件瓷器無疑是一件年代久遠的古瓷,東西又做得這麼精美,不是官窯或民窯精品又會是什麼了,就算是贗品,那也是一件高仿中的舊仿了。
「告不告訴我外公他們?」白文超突然問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這件事說給陸老他們聽,和他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似的。
易陽回答道:「當然要告訴他們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呵呵,我還想請他們幫忙掌掌眼呢,他們畢竟是前輩,見多識廣,在鑒定這個方面比我們有經驗得多!」
「那是的。」白文超用力點頭道,「有些東西他比我們知道得多。那什麼時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明天回去的時候吧。」
易陽卻搖頭道:「等下就把他們叫來幫忙鑒定。我還有個事情要和他們商量一下呢。」
「是什麼事?」白文超隨口問道。
易陽說道:「等下見到陸老他們後再說。」
「嗯,好的。」白文超忙點頭道,「那要不我這就去把他們叫來?」
「嗯,你去幫忙叫一下吧。」易陽點頭答應道。
「可以。」白文超忙道,隨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不多一會兒,在白文超的帶領之下,只見陸老和老畢等人一塊兒走了進來。
「陸老,你們來了?」見陸老他們走進了房來,易陽連忙走上前去迎接。
「嗯,聽小超說你這裡有件好東西,我們來想看一看,長長眼。」陸老笑容滿面地招呼道。
易陽甚是謙遜地說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其實那東西你們也已經見過了。」
「我們見過了?」陸老大吃一驚,很顯然白文超還沒有把那件瓷器的來歷告訴他們。
「對。」易陽用力點頭道,「陸老,你們先請看一下吧。我有點吃不準,想請你們給掌掌眼,看東西對不對。」
隨後他把陸老他們請了進來,並走到了那件瓷器前面。
「哦?!」當一眼掃到那件青花葫蘆瓶的時候,不但陸老,跟來的老畢等人也都十分驚詫。
「小易,不得了啊,這是個大寶貝,非常漂亮的一件青花葫蘆瓶,難得一見!」陸老激動地說道。
老畢也不住地點頭讚歎道:「這東西絕對非同凡響,是一件明代的官窯精品,是大開門的真貨!」
其他人紛紛贊同,就連尾隨他們而來的門外漢陸雙雙也讚賞不已。
一個個都非常看好易陽手裡邊的這件青花瓷!
認為是官窯中的精品,如假包換!
「小易啊,這件瓷器確實不同凡響,你是怎麼弄到的?我沒看你出去收東西啊,怎麼這麼快就拿來了?是有人特意給你送來的嗎?剛才你說我們也見過這件瓷器,可我沒有半點印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陸老連聲問道,他滿腹疑團。
易陽笑了笑,搖頭說道:「不是我剛收到的,而是我今天下午和你們一起在姜家村收到的。」
「下午在姜家村收到的?!不是吧?!」
此話一出,陸老和老畢他們面面相覷,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易陽什麼時候收到這麼漂亮的一件瓷器了,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怎麼可能呢。
「是的。」易陽說道,「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從姜濤家裡收到的那個小孩用過的尿壺吧?這就是那個尿壺,只不過一開始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這東西非同小可,它表面上塗上了一層普通的紅色油漆,剛才我想辦法把那層紅漆除去了,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了。」
「啊?!這……這怎麼可能?!」
聽易陽將那件瓷器的來歷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之後,陸老等人均無比驚愕地看著那件瓷器,兩件毫不搭邊的東西沒想竟然可以是同一件。
陸老疑問道:「小易,你說的那個情況有可能,但是我發現兩件瓷器形狀大小有點不一樣。」
易陽笑道:「這個問題之前小超也提出來了,但是我告訴他原因所在了。」
當下他重述了一遍,告訴陸老他們為什麼兩件瓷器在形狀大小上有所差異,由於先前沒有看清楚,也沒人多加注意,所以他們也沒道理不相信對方。
「小易,這真是陰差陽錯啊,沒想到你真的從姜濤那惡棍手上拿到這麼一件寶貝!」陸老欣喜道。
老畢他們也都感到激動而興奮,這事好像大快人心似的,重創了那個大騙子薑濤一把。
陸老又道:「幸好沒有讓姜濤的把戲得逞,要不然就全白費了!小易,你早就知道那東西是這樣的了吧?!」
「沒有,我也不清楚的。」易陽搖頭道。
陸老笑道:「你太謙虛了,你是肯定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收下那麼一件破玩意兒了,更不會為了那麼一件東西和姜濤那種小人鬥氣了!」
「小易啊,你太厲害了,眼光那麼好!」老畢等人紛紛稱讚起來。
陸老他們讚不絕口,易陽卻只是搖頭,說些謙虛的話。
一會兒後,易陽突然對陸老說道:「陸老,你們打算明天回京城吧?」
「對,明天就回去了。」陸老點頭答應道,「小易,你不會還有什麼事吧?」
易陽說道:「還真有點事,想拖後一點回去。如果你們幾位沒時間,那先回去吧,我和小超他們晚點回去就是了。」
姜家村背靠的那座山上散發著靈氣,上次從坤叔等一干騙子的老巢走出來時他在路上感應到了,但當時由於走得太匆忙,他沒有弄清楚靈氣散發的源頭,回頭有時間等好好查探一下,看到底有什麼名堂。
陸老毫不猶豫地道:「既然你還有事,那就等你,等你辦完事,我們一起回去是一樣的,我們不要做什麼,反正是閒著的。」
「那好吧。」易陽欣慰道。
接下來易陽把瓷器收好了,然後上床休息。
這天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卻還沒有起來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陸老打過來的。
易陽趕忙接聽電話,只聽電話那端傳來陸老激動的聲音:「小易,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