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易陽問起有關情況:「小超,你對你外公的脾性喜好肯定很瞭解,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吧?如果要好好準備點禮物,你說送什麼最好?」
他很真誠地在向白文超徵求意見,這一步對於他來說非常重要,因為只有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後面的事情才好說。
「我外公的愛好你也知道,他也是一個古玩愛好者,喜歡收藏古董。」白文超如實回答道,「不過他的收藏有專攻的方向,那就是收藏古代兵器,冷兵器和熱兵器他都比較喜歡收藏。」
「原來你外公他老人家喜歡收藏古代兵器啊?這確實挺有個性挺有意思的。」易陽驚訝道。
聽白文超那麼一說,易陽心裡便有底了,既然老人家喜歡收藏古兵器,那就準備一件這樣的禮物吧,投其所好才是明智的選擇。
「對啊!」白文超重重地點了點頭,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外公家裡收藏了很多古代兵器,從先秦到明清時期的典型兵器,他幾乎都有收藏,還有不少精品呢。」
「哦,是嗎?那不錯。」易陽讚歎道,「小超,那我們現在去看看吧。」
「去看什麼?」白文超驚疑道。
易陽說道:「去古玩市場逛逛,看有沒有合適的古兵器,好拿下一件送給你外公。可惜我現在手上沒有那種古董,要不然就方便了。」
白文超搖了搖頭道:「易陽哥,這個就不要了吧?」
「為什麼不要?這是必須的!」易陽卻堅決地說道。
說完之後他就站起了身來,準備去買一件古董兵器,贈送給白文超的外祖父。
白文超只好跟著他,而孫尚武什麼也沒說,一切聽易陽的指示。
稍後他們離開了餐廳,先走去附近的琉璃廠看東西。
易陽記得之前逛的時候有發現青銅劍等古代兵器的,於是他們重新逛了一遍,結果雖然找到了先前看過的那批古代兵器,但是質量都不行,不是贗品就是東西很次,夠不上送一份大禮的檔次。
「小超,我們再去潘家園看看,反正現在時間還早。」末了,易陽招呼白文超道。
白文超應道:「好吧。」
他知道易陽是下定決心要為外祖父準備一件好禮,給他一個驚喜了,所以他當務之急是陪易陽去準備一件禮物,畢竟他也希望對方受到外公的待見。
說好之後,易陽他們便出發了,孫尚武開車送他們過去。
沒過多久,易陽三人就驅車來到了潘家園,這是易陽第三次來這地方了,前兩次都跟「古董西施」林詩音有關,不知不覺之間,他似乎與對方結成了某種深厚的關係。
進入潘家園古玩市場之後,易陽和白文超他們先隨便逛了一下,雖也發現一些古代的兵器,諸如刀劍之類,但質量真讓人難以恭維,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易陽都果斷放棄了。
「易陽哥,這不好找啊。」白文超突然歎口氣道,「要不咱準備點別的禮物算了。」
易陽卻正色道:「不行。我們還有辦法的。小超,我們去找一個人吧。」
「找誰?」白文超疑惑道。
易陽說道:「林詩音。她在這地方擺了那麼久的地攤了,想必對周圍的情況很清楚,知道哪裡有我們需要的東西賣。」
「你是說『古董西施』?!」白文超眼睛一亮道,「是啊,找她一問就清楚了!剛才我還沒想到這一點上來呢,你現在和林詩音關係那麼好,她可是一個大熟人了!」
易陽說道:「走吧,先去問問再說。」
於是當下他帶著白文超和孫尚武徑直朝林詩音擺攤的地方走去,不一會兒,他們就走近了對方的攤位。
此時只見林詩音正在攤位後忙碌著,有人走近攤子她也沒注意到。
「老闆,這個東西怎麼賣?」易陽突然俯身拿起攤子上的一件古董,揚聲問道。
他自然是故意這麼說的,換一種打招呼的方式而已。
「啊?!」聞聲,林詩音吃了一驚,當即仰起頭來張望,易陽的聲音她當然聽得出來了,對方的突如其來,無疑讓她大感意外。
「易陽,你……你怎麼來了?!」林詩音驚詫道。
她臉色霎時紅了,有些心慌的樣子。
易陽微微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來逛你的攤子啊,不知道這兩天有沒有收到什麼好東西。哦,對了,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不久前認識的一位老朋友,他叫孫尚武,是正宗的北京人,也是古玩行的行家。孫兄,她是林詩音,是潘家園的老攤主,擺了很多年的古玩攤了。」
「呵呵,我知道。」孫尚武笑盈盈地朝林詩音點頭道。
「怎麼,你早就認識她了?」易陽驚訝道。
孫尚武說道:「是的,『古董西施』嘛,都是這麼說的,這潘家園有誰不認識林小姐的大名?不瞞你們說,我以前幾乎每個星期都會來這裡逛一圈,來得久了,這裡面的情況就大體都瞭解了,林小姐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
「你好。」聽孫尚武誇讚自己,對方又是易陽的好朋友,林詩音心裡自是歡喜,連忙很有禮貌地問了一聲好。
「你好。」孫尚武也忙點頭致意。
「易陽,那個陶俑你要嗎?」林詩音忽然指著易陽手上拿著的陶制小人像問道,「你要是喜歡的話,那就拿去玩好了。」
「哦,不是,呵呵,這個是逗你玩的。」易陽搖了搖頭,隨即將那東西放回到了原位,然後直截了當地說道,「詩詩,我來是想找你幫個忙。」
他直呼林詩音的小名,現在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了,這麼叫才合乎常情。
「是什麼事?」林詩音鄭重地說道,「你說吧,只要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先前易陽幫了她那麼大的忙,現在對方有求於自己,她自然會盡心竭力地相助了。
易陽說道:「我們想收購一件兵器,古代兵器,質量要好,具有較大的收藏價值。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哪裡有這種東西賣。」
「古代兵器?是青銅劍之類的嗎?」林詩音反問道。
「對。」易陽用力一點頭道,「刀劍都可以,要舊貨,新仿的就算了。」
「有的。」林詩音說道,「我知道哪裡有這種東西賣,你們跟我去看貨吧。」
「那太好了!詩詩,你帶我們去吧。我現在急需一件古兵器。」易陽歡喜道。
答應易陽的請求後,林詩音便招呼旁邊的一個熟人攤主,叫他幫忙照看一下,而她隨後帶領著易陽他們趕去驗貨了,看的自然是易陽正需要的東西。
很快他們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古玩店,店主是一個矮小瘦弱的中年男子。
「王叔,請問一下,你們店裡那把劍還在麼?就是之前你打算賣給邵新民的那把長劍。」見到那店家後,林詩音開門見山地問起有關情況。
「在啊!你們需要?」王叔疑問道,問話間他打量了易陽他們一眼。
林詩音指著站在身邊的易陽道:「我這位朋友想要。可不可以先把劍拿出來給他們看一下?」
王叔很爽快地點頭答應道:「可以,你們請等一下,隨便坐吧。」
易陽彬彬有禮地說道:「有勞了。」
看樣子有戲了,易陽等的就是這一刻,禮物備妥了就放心了,要不然這事不好辦啊。
過不多久,王叔就從內室取出來了一個長木匣,那個匣子古色古香的,但表面上的裝飾有些異樣,帶有外文字母,有點異域風格。
「王老闆,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劍?」東西拿過來擺在桌上後,易陽好奇地問道,他有點迫不及待了。
儘管還不知道那盒子裡裝著的是怎麼樣的一把劍,但是易陽已經清楚其性質了,因為東西靠近時他明顯感應到了一股靈氣,由此可知那是一件古董,先不論真假,但東西上了一定的年代這是肯定無疑的,所以很值得一看。
「老弟,這是一把精美的西方古劍,騎士劍。」王老闆介紹道,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匣子,取出一把帶鞘的長劍來。
那劍劍身約莫一米長,劍型細小,比一般的劍要細。
「古代騎士劍?」一見之下,易陽暗中不由一驚,這果真是一把很特殊的古劍,大大不同於以前他見過的那些古劍。
或許這正是他要找的那種東西!
「老弟,你們看,這劍鞘品相完好,細小繁密的紋格多精美,很有那股韻味!」王叔笑吟吟地說道,「這把西方騎士劍來之不易啊,實不相瞞,這是我一位老朋友從英國倫敦淘回來的,非常具有收藏價值。」
易陽點頭道:「嗯,感覺不錯。王老闆,還請把劍拔出來看看。」
雖然他能肯定東西是一件古董,但還沒看到其廬山真面目,不知道看相和質量如何。
不過應該沒什麼損傷,不然他右眼中隱藏的那根金絲會活躍起來。
其實有損壞的話更好了,因為這樣東西有修復的餘地,而價錢上會大打折扣,讓他受益。
至關重要的還是劍的質量了,越漂亮越符合人心意。
在易陽的請求之下,王叔將劍拔了出來,發出清脆悅耳的「倉朗朗」聲響。
「確實好漂亮!」
拔劍出鞘的那一瞬間,易陽眼前一亮,只見那把劍保存如新,劍刃寒光閃閃,看似鋒利之極。
與此同時,白文超和孫尚武也一臉驚奇之色地注視著那把風格特異的劍。
「老弟,就是這把劍,你看跟新的一樣是不是?保存得非常完好!」亮出劍後,王叔語氣有些激動地說道。
易陽說道:「確實保存得挺好。王老闆,能不能遞給我欣賞一下?」
「當然可以了,你請看好吧。」王叔毫不猶豫地答應道,隨後將那把劍遞給易陽,並特意叮囑了一句:「千萬要小心,不要被劍刃碰到了,那可鋒利得很,避免傷到自己。」
「嗯,我知道。」易陽好生接過,劍體入手輕盈,很是輕便。
當下易陽仔細端詳了一下,劍刃為銳角等腰三角形,長70,握把僅容一手握持,並有較大的配重球。
細看可見劍身中心處繪製有細微的圖案,劍柄裝飾也很精美,算是一把華麗的佩劍了。
「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這是一把騎士劍。」王叔在一旁一五一十地解說道,「歐洲國家馬上的騎士在11世紀時出現了專用的武器,長槍和鳶盾,但是使用盾牌和操控馬匹使騎士的長劍失去了雙手使用的價值,而又窄又薄的長劍對鎖鏈甲的破壞力又不足,所以,騎士專用的刀劍出現了,這種騎士劍在馬戰中可以充分發揮突刺的威力。但是,萬一必須步戰,這種劍砍劈的作用實在太差勁……所以到12世紀,闊劍和斬劍又出現了……」
看樣子他對西方騎士劍的情況很清楚,聽後易陽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王老闆,這把劍怎麼賣?」
他直接問起了價錢,王老闆看了看一旁的林詩音,笑容滿面地回答道:「你既然是詩詩帶來的朋友,那就是熟人了,我給你最大的優惠。這把劍本來要價五萬的,如果你誠心要的話,三萬拿走吧,差不多給你優惠一半了。」
「王叔,還能不能少點?」林詩音當先開口問道。
「詩詩,沒事。」不待王老闆開口,易陽就搭話了,說道,「三萬就三萬,看得出來,王老闆真的是給了我很大優惠了,怎麼能得寸進尺呢?」
在他看來,眼前這把精美絕倫的騎士劍是很值得收藏的,因為這種劍在國內古玩市場很少見,就算見到,那也多半是新品,很難見到如此開門的老古董,所以三萬這個價格很靠譜。
就算三萬還高了一些,那也沒什麼,就當是交個新朋友了,以後還可以從對方手上收到好東西。
「老弟,這麼說,這把劍你要了?」見易陽那麼爽快,王老闆欣喜道。
「對,給我包上,我馬上付錢給你。」易陽不假思索地點下頭來道。
這筆生意很順利地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