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古玩攤老闆和顧客談了一會兒之後,對方走開了,原因是嫌他出價太高。
「真不識貨!」那顧客掉頭離開攤位的時候,那老闆低聲鄙視道。
「老闆,你那個東西能不能給我看一下?」
正在這時,一個人悄然走近了地攤,這人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在一旁「窺伺已久」的易陽。
剛才易陽無意中發現異象,認定那老闆手中的那件「大明聖旨」有古怪,應該也能利用右眼異能對其進行修復和優化,所以很想拿下來試試,不過在做完交易之前他得控制住那根金絲,免得被對方看出什麼異常來。
「喲,這位小老弟,你想看什麼?」那老闆見有人向自己打招呼,便忙笑盈盈地說道。
易陽說道:「就你手上拿著的那個東西。可不可以看一下?」
「哦,這個啊?當然可以了!」那老闆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怎麼?你對聖旨感興趣?想玩玩?」
易陽不答反問道:「剛才好像有位老闆和你談了一下吧?」
那老闆應道:「是啊,不過沒談攏,呵呵,他不識貨啊,其實這是件好東西,明朝的聖旨,當時皇帝親筆題寫的,非常難得的!」
「哦,是嗎?」易陽淡淡一笑道,「那不知道你這個東西怎麼賣了。」
那老闆忙道:「要不你先看看吧?看好了你才好定價啊。」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展開那面聖旨給易陽看,其實看第一眼的時候易陽就確定無疑了,知道那件聖旨來歷不淺,既然帶有靈氣,那想必是一件年代比較老的東西,只不過它的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小老弟,你看。」那老闆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幅聖旨所用的軸桿為黑犀牛角軸,是上品的料子!」
「嗯。」易陽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那軸子看上去確實是黑色的質地,不過到底是犀牛角做的還是其他材料做的,一時之間也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這些並不是最關鍵的,最主要的在於聖旨的幅面和內容。
易陽發現眼前這個年紀比較大的地攤老闆十分精明,他在給顧客展示東西的時候,雙手已經遮住物品表面一些有缺陷的地方了,不過那件聖旨上面明顯有多處破損的地方,所以不管他怎麼遮掩都蓋不住其所有缺點,不過易陽並不在乎這個情況,實際上他就是奔著這點來的,要不是那個聖旨有問題,他可能還注意不到這上面來。
「小老弟,你覺得怎麼樣?」過了一會兒後,那老闆笑吟吟地問道。
易陽不置可否,只是說道:「東西是我比較喜歡的那種。老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這件東西你多少錢賣?」
那老闆似有猶豫,說道:「本來要賣一萬多的,但看你很喜歡的樣子,那就給你點優惠吧,畢竟找個識貨的人不容易啊!」
易陽鄭重其辭地說道:「嗯,你說吧。」
頓了頓那老闆才開口說道:「不要你一萬,你給八千就成了,如何?」
「八千?」易陽想也沒想地就搖了搖頭,說道,「老闆,八千太貴了點。且不說你這東西的材料和內容怎麼樣,就看這品相,你自己瞧瞧,有多破了。()我剛才仔細數了一下,一共好像有七八處有損壞的地方,綢布都快整塊開裂了,上面的字跡起碼有一半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有缺字的現象,這對於一件聖旨來說是比較致命的缺陷啊,因為缺字就讀不通了,而買聖旨來不就是想看看上面到底寫了個什麼事嗎?」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說了很多,那老闆聽後老臉發紅,好像感到很羞愧的樣子,或許易陽的表現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面前這個乳臭未乾一般的年輕人眼力不簡單,竟然看得那麼仔細。
「你說得也是。」那老闆隨即點點頭道,「年代太老了,破舊也是在所難免的,但聖旨上內容的基本意思還是能讀通的,關鍵是這件聖旨貨真價實,是原汁原味的明朝聖旨,絕對錯不了的!」
易陽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個就很難說了,不過感覺還是比較舊的吧。老闆,咱開門見山,不說虛的了,你給個實在價,只要還適合,那我就買下來了。」
那老闆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年輕人真會砍價啊!好吧,你說少點就少點,一口價,六千塊怎麼樣?!」
「四千!」易陽卻伸出四根手指頭來,示意他出四千。
四千這個價是他自己憑著感覺估的,儘管這個價錢他暫時無法判定劃不划算,但對於修復後的聖旨來肯定是賺了,只是賺多賺少的區別。
「四千太少了吧?!」那老闆倏忽皺緊眉頭道,「六千已經是我給你的最優惠的價錢了,不能再少了啊,最少得五千,好了,給五千算了,五千你就拿走。」
易陽卻堅持道:「四千,不能多,多一分都不行啊。老闆,其實四千你一點兒都不虧了,你這件聖旨實在是太破了,而這個東西又不好修補,大大地影響了收藏價值。老闆,要是不行沒關係的,大家先商量一下吧,價錢都是談出來的是不是?」
他在乎的不是那區區一千塊錢,在意的而是這個過程,要想在這一行混得好,那談價這門功課是必須學好的,要不然只會處處挨宰。
「哎~~」末了,那老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搖頭晃腦地說道,「算了算了,四千你拿走吧,我說不過你這個年輕人,真是會說話啊!」
易陽連忙答應道:「那給我包上吧,我馬上付錢給你。」
說完之後他就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取出來了四千元現金,並遞給那老闆,與對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拿到那件「大明聖旨」之後,易陽悄悄走到市場外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
當聖旨入手之後,他右眼中融合的那根金絲越發活躍了,並帶起一股沁人心脾的涼爽感。
完全是下意識地,易陽驅動了那根金絲,很快金絲飛到了聖旨上,並圍繞聖旨飛速地旋轉起來。
金光閃耀,金絲頃刻之間化為無數火星,在火星的旋繞之下,聖旨的虛影漸漸地從實體上脫離了出來,並跟著金絲一起旋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虛影歸復原位,那根神奇的「游絲金線」也回到了右眼中,隨後一切安靜下來,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咦,真的修補好了!」
當再次展開那面聖旨的時候,易陽又驚又喜,他的試驗成功了,原來那根金絲不但能修復瓷片和碎片,而且能修復其他的古董,只要那東西具有一定的靈氣,而且有一定的破損,都能夠進行一定程度的修復,甚至是完善。
結果得到驗證之後,易陽喜不自勝,當下他也沒仔細看那聖旨上面的內容,就拿著東西直奔「聚源坊」了。
「光叔,有個東西,我剛淘到的,你也給我看看吧,看這東西有沒有收藏價值。」
見到李德光之後,易陽開門見山地說道,李德光是他最信任的鑒定師,他現在手上有一件吃不準的東西,自然會來找對方做個鑒定了,這樣好進行處理,也好增長學識。
「哦,是什麼呢?」李德光點頭道,「拿出來看看吧。」
易陽便將那件聖旨好生遞給了對方,李德光一開始也沒多大的反應,只是微笑道:「原來是個聖旨啊?聖旨這東西還是比較常見的,不過價值有低有高,低的幾百塊錢,高的幾十萬都是有的,關鍵看聖旨的材質,樣式,當然,聖旨的內容也很重要,如果是關於歷史重大事件或者名人的記載,那就比較值錢了。」
他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一邊展開了聖旨,仔細地看了起來。
「哦?!」突然間,他眼睛瞪了起來,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看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事情一樣。
「光叔,怎麼了?」見李德光神色怪異,易陽不由吃驚道。
「小易,你這聖旨……這……不得了啊!」李德光顫聲道,「這聖旨大有來頭,上面記載的東西可是非常珍貴的史料,千金難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