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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2章 生離別,破腹取子 文 / 古心兒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清遠大師想必也是應邀而來,正所謂救人如救火,咱們還是先進去吧,請。」洛傾雪朝清遠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清遠單手豎掌,寶相莊嚴,「小友說得極是,阿彌陀佛,請!」

    「容神醫說得極是,我家大嫂現在……」說著平邑的聲音微微有些沉了下去,「當真是家醜,竟是連夜讓大師與神醫跑這一趟,實在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洛傾雪嘴角微勾,噙著淺淡的笑意卻並為言語;清遠本就不是那種多話的人,此刻聽到平邑的話,臉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雖然已過子時,也許因為府上事情尚未平息的緣故,整個平南將軍府燈火通明,每隔幾步就有燃得正旺的路燈,還有那提著燈籠引路的婢女。雖然平家的根基不再雲都,但瞧著平南將軍府這做派,這些婢女謙恭有序的模樣,皇帝待他們果然不薄。

    「二弟,二弟,怎麼樣,人請來了?」

    跟隨平邑的腳步,剛走進院子,洛傾雪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容貌俊俏的男子走過來,俊臉皺成一團,眼底滿是黯然神傷,聲音還略微帶著急促。

    平邑拉著平疋的手,朝洛傾雪和清遠抱歉地笑笑,「我大嫂在裡面,大哥有些著急;大哥,這位是近年來聲名顯赫的容神醫,這位是相國寺的清遠大師。」

    「……兩位,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們。」平疋神色緊張,抓著洛傾雪的手臂;他長得本就高大,此刻神色緊張更是沒有注意力道,只讓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

    「平大公子,你弄疼我家爺了。」化身藥童的秦霜倒是比之前更活波一些,只是如果那話不是那麼生硬的話。

    平疋這才有些不自然的放開手,「容神醫抱歉,我……」

    「行了,我明白的。童兒口快,還請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瞧著那此刻最為明亮的房間中,還有那來來往往、進進出出急促的腳步聲,屋內隱隱約約傳來的抽泣,她的心沉了沉。

    平疋連連擺手,「兩位我家娘子……」

    「情非得已,需要我們進產房與貴夫人接生,還請平公子莫要介意。」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別說是在流雲國便是整個天下都是如此;當初她便是只被王天寶瞧去了僅著中衣的模樣便被孟氏詰難,不得不在相國寺修身養性半年;更遑論現在他們要瞧的可不僅僅是那王氏的中衣,甚至還有更隱秘的。

    平疋連連擺手,「不介意,不介意;只求兩位定要救救我家娘子。」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容某自會盡力。」洛傾雪面色嚴肅地點點頭。

    「出家以慈悲為懷,能救得貴夫人與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清遠大師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這,只是產房乃污穢之地,會不會污了大師的法眼?」後面跟過來的是平南與他的原配夫人木氏,木氏皺著眉頭瞧著清遠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清遠罷了罷手,「心中有佛,哪裡都是明鏡台,何來污穢一說。」

    「大師乃方外之人,我那苦命的媳婦兒當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木氏雙手合十放在額前不斷地祈禱著,「兩位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兒媳。」

    瞧著木氏那急切的模樣,洛傾雪點點頭,「時辰不多,這些話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要去瞧瞧孕婦的情況。」雖然心中早已經有了盤算,但當著他們的面她可不會表現出來,別以為她的丹藥來得這麼容易。

    平南拉著還要喋喋不休的木氏,朝洛傾雪和清遠歉意地笑笑,「我夫人實在是太擔心,緊張過頭了;我那大兒媳婦就拜託兩位了。」

    「兩位請。」王氏的貼身丫鬟趕緊跳出來,她的心始終懸著;雖然當初自家老爺過世的時候曾經叮囑過,那信物關鍵時刻能救命,但誰也沒有想到當初老爺竟然真的救過靜王府的楊公子。

    走到產房,迎面而來的空氣中便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合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洛傾雪頓時眉頭緊鎖,「這香爐誰擱在這裡的?」

    「……這,我家夫人最喜歡這種茗宜香,是夫人放在這裡的。」那貼身丫鬟瞧著洛傾雪眉頭緊鎖的模樣,心裡陡然咯登一聲,「容神醫,可是這香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趕緊將這香爐撤下去。」洛傾雪眉頭緊皺;瞧著屋內那圍在床榻旁邊婢女加上助產的產婆近十人,她沉著氣,「都圍在這裡做什麼,都趕緊出去,出去。」

    「你是誰啊,你!」洛傾雪話音剛落,就聽到其中一名產婆模樣的中年婦女出來,輕哼一聲,「我老婆子接生這麼多年還頭一遭聽說有請小伙子和大和尚來接生的。」

    洛傾雪面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容某行醫數載,也頭一次聽說有產婆帶著化力散來接生的;滾!」

    「你,就是你陷害我家夫人的。」那貼身丫鬟頓時整個人撲了上去,「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拼了。」

    「來人吶,殺了了;平南將軍府的丫鬟要打死人了啊。」那接生婆模樣的女子頓時高聲尖叫著。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正在門外候著的平南夫妻,還有申請緊張的平家兄妹;聽到動作,平疋再也顧不得其他,甩開流行大步,一把推開房門;就看到洛傾雪面色嚴肅地低吼,「再敢打擾清遠大師診脈,全都給我扔出去。」

    「不老容公子費心,在下這就將她們給綁起來。」瞧著清遠側身坐在床頭的繡墩上,閉著眼睛很是仔細地給王氏探脈的模樣,平疋這才鬆了口氣。

    平疋使了個眼色,那激動過頭的貼身丫鬟和那個使壞的產婆都被拿下了,就在平疋想要離開的時候,洛傾雪卻攔住了她,然後示意,「讓這些丫鬟都退下,你還有你留下來幫忙。」

    「可是,大少爺,這……」有丫鬟為難地看向平疋。

    「沒聽到嗎?難道要本公子親自請你們出去?」平疋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知道聽到那房門輕輕合上的嘎吱聲這才回過神來瞧著洛傾雪,「容神醫,我家娘子她……」

    洛傾雪搖搖頭,「現在知道擔心了?早幹嘛去了。」

    「……」一句話竟然讓平疋無言以對,他沉默了下,轉頭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雙眸緊閉的王氏,轉過話題,壓低嗓音,生怕打擾到正在診脈的清遠,「容神醫,我家娘子她……」

    洛傾雪只是輕飄飄的一眼,清遠也剛好放下王氏的手腕兒,「小友,你也來瞧瞧?」

    「好。」原本她只需要掃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的情況,可在清遠面前到底不好做的太過,只好裝模作樣地把脈一番然後眉頭緊鎖。

    「孕婦氣血兩虧,再加上……」洛傾雪欲言又止。

    「之前的化力散,只怕想要正常生產卻是難了。」清遠深吸口氣,面無表情可語氣卻很是嚴肅。

    聞言,原本就緊張兮兮的平疋頓時就慌了,「大師,這……」

    「大師,我以為,與其再這樣耽擱下去,不如……」洛傾雪瞧著王氏那隆起的小腹處。

    清遠大師眉頭微微顰蹙著,「小友的意思是破腹取子?」

    頓時平疋整個人雙目大瞪,神色緊張兮兮地看著洛傾雪,一副生怕她點頭的模樣;只可惜,現實終究不遂人願,只看到洛傾雪點點頭,「嗯。」

    「不,不!」平疋面色唰地一下變得無比的蒼白,「神醫,大師,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們。」說著,他整個人險些站不住,雙手撐著茶几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

    洛傾雪頓時面色就沉了下來,「……」

    「相公,救,救……孩——子。」突然,整個靜悄悄的,甚至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的房間中,響起一絲微弱、幾不可聞的聲音;只是那樣小的聲音卻讓那三尺男兒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趕緊跑過去,跪趴在床邊,「娘子,你感覺怎麼樣?你想要什麼,我聽著,我都聽著。」

    王氏卻不理他,固執地伸手,朝向洛傾雪和清遠,努力地吞了口唾沫,那蒼白如紙的臉上,眼眸中卻帶著希翼和期望,看著那隆起的小腹,帶著滿滿的慈愛,「大夫,救……救孩子。」

    「不,不,娘子,不要。孩子會再有的,我們會再有的。」平疋雙手死死地抓著王氏的手,誰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罷了。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只說了破腹取子又沒說不管你妻子的死活。」

    聞言,不說平疋和王氏,光是清遠都看呆了,不過想到洛傾雪的身份又釋然了;旁邊那兩個產婆卻是早就已經震驚得連話都再說不出來。

    她們接生這麼多年,如果這孕婦當真胎死腹中,一屍兩命,只怕從此她們的接生生涯也就走到了盡頭;雖然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們,但正所謂高門大戶,她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怎麼擔得起她們的怒火;原本就不抱什麼希望,可聽到洛傾雪的話,兩人對視一眼,帶著希翼的目光。

    「容神醫,你,你的意思是?」平疋抹了把淚,聲音都帶著顫音。

    清遠眉宇微微顰蹙著,「小友,你有幾分把握?」

    「加上清遠大師的陣法,應當沒問題的。」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轉頭看向平疋,「不過你最後自己選吧,如果同意,就立刻準備沸水,燒酒;如果不同意,那容某這就離開。」

    平疋吞了口唾沫卻太過震驚了;這……便是走遍天下也沒有聽說過破腹取子,孕婦還能活下來的;也不怪他會猶豫。

    王氏瞧著洛傾雪那認真的模樣,閉上眼深吸口氣,用盡最後的力氣,「我同意。」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平疋轉頭看著王氏,「娘子,你……」

    「大夫,你動手吧,我……我相信你。」之前那三個字已然用盡了她最後的力氣,現在便是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她看著洛傾雪,「便是失敗了,我也不……不怪你,都,都是我的命;孩子,孩子……」

    洛傾雪瞧著平疋那模樣,很是不耐煩,「到底願不願意,不願意拉到。」

    「我願意!」平疋吞了口唾沫,只是話說出去之後不免又有些後悔,看著王氏,「娘子,我……」

    「既然如此,立刻準備燒酒和沸水。」洛傾雪深吸口氣,「你立刻出去。」

    「我,我能不能留在這裡陪著我娘子?」

    也不怪乎平疋不相信洛傾雪,實在是這自古以來破腹取子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大夫做過,每個人做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可那些孕婦卻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月子的。

    洛傾雪沉著臉,「你要是留在這裡,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

    「可是……」平疋還是眉頭緊鎖的模樣。

    「出去!」洛傾雪瞧著王氏的模樣,身下的羊水已經漸漸地開始乾涸,「你再多可是一會兒,那就不用本公子了,直接等著收屍吧。」

    清遠顯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眉頭緊鎖。

    「好,好,我馬上出去,我馬上趕出去。」平疋聞言,整個身子頓時怔了下。

    「嘎吱。」

    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整個屋子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洛傾雪用燒酒給王氏擦了擦肚子,然後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瓷瓶,使了個眼色給秦霜;瞧著王氏投過來的那疑惑的目光,她好心開口解釋道,「怕你待會兒忍受不住疼痛,這藥能讓你睡過去。」

    「孩……孩子……」王氏那眼神愣怔地看著凸起的小腹。

    「放心對孩子沒有妨害的。」瞧著王氏的模樣,陡然又想到了當初的馮望月,她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堅持著留住他們兄妹;想著她的眉宇微微有些黯然。

    似是察覺到洛傾雪的失落,清遠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吧?」

    「勞大師掛懷,無妨的。」洛傾雪深吸口氣,不說別的,就算是為了那丹書鐵券也絕對不容有失,「大師,待會兒我會在這裡沿著這條線劃一刀,剛才我讓藥童與王氏服用的藥水裡面有九轉還魂丹,你需要在這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化開藥力,護住孕婦和胎兒的心脈。」

    「好。」清遠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公子。」秦霜接過已經用燒酒徹底洗過的刀子,那刀乃寒鐵所鑄,削鐵如泥;她面色微微沉著。

    「那,大夫,我們需要做什麼?」之前被洛傾雪留下來的兩位產婆其中之一,有些畏畏縮縮地開口問道。

    「將這白布拉好,做擋簾,別讓風進來。」洛傾雪沉著臉,「秦霜,你準備好裹布,待會兒孩子抱出來之後需要立刻清洗,還有看看他嘴裡有沒有塞著什麼東西。」

    「是。」秦霜面色趁著,嚴陣以待。

    就在洛傾雪吩咐的時候,清遠已經開始運起內勁,將內力以銀針刺穴的方式渡到王氏的體內,藥力以飛快的速度在王氏的體內散發著,王氏那原本蒼白的面色此刻也微微有些泛紅。

    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洛傾雪轉頭瞧著那兩名產婆,「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出聲,不然本公子不介意讓她一輩子都出不了聲,明白?」

    「明白?」其中一名產婆口快,不過很快就捂著自己的唇,死命的點頭。

    「那大師,我現在就要開始了,你以內力護好孕婦的心脈,我擔心她會失血過多。」洛傾雪沉著臉,雖然破腹取子的方法汝霖曾經在理論上論證過,並且也寫明了詳細的操作方法,但他卻沒有真正的嘗試過,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

    「好。」清遠應聲,洛傾雪也隨即舉起了寒鐵匕首。

    整個屋子裡,一片死寂。

    屋子外面,平疋卻是整個人神色緊張,隨著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他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到了後來竟是汗水濕透了衣衫,整個人像是從水裡面撈出來的一般。

    「這,平疋啊,你不用擔心;這天底下多少人尋容神醫而不得,清遠大師更是相國寺著名的國手,甚至連太后都想求他出手診治呢;王氏能得他們的診治,是王氏的福氣。」木氏輕輕地安慰著平疋。

    平南卻是眉頭緊鎖,瞧著屋子裡面竟是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這大嫂到底還活著嗎?怎麼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平媛向來口快。

    話音剛落,平疋整個人更是顫抖著,搖搖欲墜,原本就含在眼中的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大哥,我,我亂說的;有容神醫和清遠大師在,大嫂一定會沒事的。」

    瞧著平時那硬漢模樣的大哥竟然落淚了,平媛也有些慌神,趕緊改口道。

    平疋卻是雙手捂著腦袋,聲音顫抖著,「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大哥!」平邑有些看不下去了。

    「剛才兩位大夫在屋子裡到底說了什麼?」倒是木氏開口,一語中的。

    平疋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薄唇微微蠕動著,在聽到他口中的話時,院子裡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你說什麼?」平媛更是整個人失聲尖叫。

    ------題外話------

    心兒:朋友特地打電話來說今天他結婚讓一定要去,實在是推不掉了,晚上熬夜寫的五千字,明天還有一個朋友過生日。10號姐姐結婚,心兒是伴娘,還要去給姐姐買新婚禮物,挑伴娘禮服什麼的,最近真的是各種忙亂,忙翻了……大家諒解一下,麼麼噠(ゴ ̄3 ̄)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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