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苦笑的表情:「趙先生,這幾天的事兒你應該也有所耳聞。趙恆遠他和趙明明在遊艇上舊情復熾,還把我趕出家門,我沒辦法啊!」
「沒辦法?現在你不是被請回家了嘛?」趙致遠嬉皮笑臉的:「這麼個大美人,天天睡在他的隔壁,怎麼可能沒機會呢?」
鄭柔兒臉往旁邊一側,像是要去捉最遠的那隻大閘蟹,卻恰恰避開他想刮她臉蛋兒的手:「唉,才沒有呢?是我厚顏無恥的要回家,他都沒有找過我。唉,他那電腦又全是密碼,我又不是密碼專家……」
她長長的歎息,趙致遠卻笑得陰冷:「不在乎你?趙恆遠要是不在乎你回不回家,就不會扯上香山路11區的重建計劃來讓你上勾。「
「什麼?」
「11區根本就不會重建。趙恆遠會這麼說,只是想你回家。然後讓你花光積蓄買下房子,你手上沒錢,還背負房債,才易於被他控制。他這個人,無寶不落,真要重建11區,就一點兒風聲都不會流出,哪會白白讓你姐妹受益?」
幾分鐘後,鄭柔兒拿著電話躲在廁所:「云云,沒買房子吧?你那間房子絕對不能買啊,我們會虧的,那一區不會重建的……」
「豬油,你別嚇我。」
「什麼意思?」
「剛簽了過戶手續,10分鐘前。」
……云云啊,從小你買件10塊錢的t恤,都得砍價砍兩天,現在你是買20萬的房子,你10分鐘就把過戶手續辦了?
趙恆遠傍晚回家,卻沒聞到傳說中的蟹黃飄香,小胖嘟愁著一張臉,看見他回來立馬蹦過來扯他:「爹地,你快去哄哄我媽咪啦,大閘蟹再不砍,就全死掉了。」
「哦,難道砍了,大閘蟹就能永遠不死?」
「爹地……」小胖嘟氣得撐腰了:「沒心情開玩笑。」
也是,對著一堆新鮮的美食,卻不能下肚子,肥吃貨已經恨不得自己把大閘蟹扔進鍋了。
趙恆遠不用推門,便感覺到某女人強烈的怒氣。推開門,房內便砸來一本厚書,他接住,搖著手上的書慢慢走近:「你今天出去也就挑了幾隻蟹,我也有幸能得罪你?」
「哈、哈、哈……我已經跑到云云家裡住了,我不也有幸能得罪你?」
他走進去,拾起被摔在地上的枕頭。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挺悲催的,家裡這個保姆保鏢,絲毫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的。喜歡就發脾氣,不喜歡就摔東西。
「你是氣云云買房子的事?」
「你還好意思說?」她衝上前,踮起腳尖,握著拳頭在他的鼻子邊上晃:「她房子那裡根本就不可能會拆遷。」
「誰告訴你的?」
「我聽來的。11區後面那一座香山,雖然不算高山,但山上風景優美,而且有一座百年歷史的觀音廟,政府已經決定把香山發展為旅遊度假區。所以已出規定:在香山前方,絕不允許建築超過4層,以免影響香山觀光景觀。呵呵,趙恆遠,現在寸金尺土,樓不能蓋高於4層,哪一個發展商敢幹?」
「建商品房,當然不行。」他理所當然的樣子,伸手去拉她:「小事兒,去煮大閘蟹。」
「喂,把話說清楚。」淡定的他讓她不解,但又感覺有戲,看他的目光不禁又變得亮晶晶的,他捏她的臉蛋兒:「云云那房子,位於市郊舊區,面積小、樓齡偏長,現價最多5000+/平,過兩天,我保證有人出到8000+/平給她搬遷。」
「啊?」
「去煮大閘蟹。」
又是煮大閘蟹?難道大閘蟹比她和云云的房子還重要?
鄭柔兒被趙恆遠推著,卻死命不肯走,用手撐著門板磨蹭:「你騙我,我不信,你別想吃我煮的大閘蟹。」
趙恆遠:今時今日,居然被人拿一隻大閘蟹來要挾?
他無語地:「我們賭一把:如果這周,真的有人去收云云的房子,你要怎麼樣?」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爽快的應允了。
後面男人抿著嘴巴慢慢的笑開了,眼睛瞇得非常的壞,兩手在她胸前的空氣裡作出「抓」的形狀,還可惡的吞了幾下口水:「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鄭柔兒登時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如果她輸了,豈不是輸清內褲的節奏?
但是,要是能讓5000+變作8000+,一平米賺3000,云云那屋有30平米,簡直比開發商還要賺。內褲不要就不要了吧!
在3000/平的誘惑下,鄭柔兒給父子倆上了一餐華麗的大閘蟹豪門宴。小胖嘟摸著肚皮躺在沙發上不肯動,結果被趙恆遠用手拎著扔出大院子裡:「懶死了,給我抖抖手、擺擺腰,來回做300下。」
小胖嘟不情不願的挪了兩步,搖著爪子:「1、2、3、4、5……100。」
鄭柔兒收拾餐桌,一桌子的蟹殼。唉,人家一頓飯就吃掉了近萬塊,自己和云云卻為了3000/平殊死奮鬥。
但是當第二天云云的電話打過來,鄭柔兒就不得不佩服了:怪不得姓趙的能飛黃騰達,果然料事如神。
竟然真的有人和云云談收購,竟然出價真的是8300/平。
鄭柔兒在電話裡聲音都聽得出顫抖:「那我們賺了多少?」
「還沒賺。」云云很淡定:「我拒絕了。」
「什麼?」
掛掉電話的鄭柔兒在廳裡踱來踱去,一看見趙恆遠回家,立馬上前纏著他的手臂:「明天云云那屋子,會出價多少?」
「今天云云沒賣?」
「沒啊!」
「嗯。」
「你嗯什麼啊?我問你,明天會是什麼價?」他從容的解襯衣袖口的扣子,偏著頭望著她瞧,瞧著瞧著就邪邪的笑了:「昨天,你說過什麼?」
「啊?」她退了一步,他近了兩步,直把她逼到沙發旁,她靠著沙發的椅背,他手一伸,把她摟進懷裡,薄唇在她的腮邊輕佻的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啊,他贏了啊。今天真的賣到8000+啊,但是賭博是犯法的,她可以賴帳的啊。但是,但是……云云的房子還沒脫手,她還得委曲求全。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嘛!」她急了,跺著腳,臉上紅霞翻飛。他的唇尖勾起她厚厚的耳垂,淺吮低吻,她四肢百骸像被艾火若即若離的燒灼著。
他低笑的聲兒性感:「寶貝兒,我想和你……睡覺!」
「你別得寸進尺。」她順手一巴掌就向上摑,手掌卻被他輕輕的握住,他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眼神兒在屋裡繞了一圈,壞壞的笑:「你沒發現,嘟嘟和雷咖不在家?」
壞人!居然把屋子清空,方便行兇?
被男人摟著躺在大床上,鄭柔兒狠狠的蹬了一下被子,自己翻轉身背對著他:「睡覺哈!」
他想和她睡覺?好啊,睡覺啊,只是睡覺嘛!
趙恆遠有點埋怨的語氣:「你用得著穿這麼多?」
「空調冷。」
「好吧!」他摟緊她的腰,大手在她的腰間捏了捏,卻被女人一巴掌拍過來,扔出去:「警告你哈,做人得有點操守,請遵守合約精神。」
「……」真的是蓋著被子純「睡覺」啊!唉,想和她對著躺都不行。
但是,就這麼摟著她的身子,即使只是對著背,他也不可能安心睡覺。
他把臉湊上去,故意壓著她散在枕頭上的黑髮:「云云為什麼不簽約把房子賣掉?」
「她說賺得還不夠。」鄭柔兒氣悶悶的,雖然說吊高價錢來賣是很爽,但是萬一人家又不收購了呢?趙致遠可是一口咬定這一區不值這個價的。
他微笑:「看不出云云還挺聰明的。你們的房子……」
她等了良久,他卻不再把話說下去。她用腳向後蹬他:「我們的房子怎麼了?喂?」
他模糊的「嗯」了一聲,像已睡意朦朧。她毛躁的轉身過來,臉貼上去,窗前月色透進,他閉著的眼睛,長睫毛像把刷子一樣映在眼簾,高高的鼻樑,如雕刻過的側臉。
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這麼自如的細細端詳他的樣子,這麼好看的樣子。
好看的男人抿緊的唇瓣微微扯開笑痕,大手罩過來把她圈好在懷裡:「看不夠?」
「喂。」她這才察覺到自己又被坑了:「你裝睡。」
「嘻嘻。」他笑得開懷,唇瓣輕輕親吻她的眉心:「睡吧!明天你的房子1萬2起跳。」
「1萬2?」她驚叫出口,聲兒卻被他吞了下去。他突然失控的親她的唇,舌尖闖進她的領地,肆無忌憚。
他一直上行的指腹停在她的小腹以上一寸,感受著女人心臟劇烈的跳動,聽到她散亂不受控制的呼吸,他狠狠的以手按著她的肌膚:「敢動就……饒不了你!」
她雖懵懂,但仍舊知道他的威脅並不僅僅是威脅。他那洶湧奔騰卻又只能強自壓抑的晴欲,與他貼近到嚴絲合縫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腹間那雙大手由熾熱漸轉平和,但她心底的甜蜜、煩亂卻沒因這纏綿結束而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