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他怎麼把我們丟在嘉興了。」黃大仙打開手機給我們定了一下位置,最後發現我們竟然在嘉興境內。
該死的靈蛇,怎麼把我們送到這地方來了。我心裡頭不由得暗罵,我們鏢局雖說在浙江境內,但一個在浙北,一個在浙西南,還是有很長一段路的,如果我我們自己開車還好說,可是如今我們的車子還停在秦嶺深處,在這半路被丟下來,就比較麻煩了。
「美女,準備攔車吧。」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我向著黃大仙道,「我們能不能搭上車,就看你的了。」
「一邊躲著去,看姐姐的。」黃大仙讓我先閃遠一點,因為之前我攔了好幾次車,司機都因為我太帥而直接開過去不鳥我們了。
這年頭,果然是美女比較吃香,我躲在一邊沒一會兒,黃大仙就成功攔下了一輛車。
我在不遠處聽她們說話,那傢伙色迷心竅,真答應了帶黃大仙一程。見到他答應,我趕忙上前,直接坐了上去。
「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保鏢兼小弟。」黃大仙大言不慚,道,「帥哥你既然答應帶我,順便也帶他一程吧。」
「……」那開車的看了黃大仙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知道自己被坑了,只好發動了車子,帶著我們往前走。
「咦!這段路我們好像來過啊……」車子開了一陣子後,黃大仙忽然道。
「是嗎?」我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只見道路兩邊的景色,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快,我就想起來了,這段路,不就是經過大排山的那段路麼?
這時候,車子忽然停了。
「怎麼不走了?」黃大仙問道。
「媽的,車子壞了。」那司機道。
「不是吧。」黃大仙道,「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
因為在大排山上經歷過一些事,所以我們心底裡都對這個地方比較忌憚,很不希望在這段路上耽擱。
「不要緊,應該是小問題,我檢查一下就好了。」司機道。說話間,他已下了車,在車前車後檢查起來。不過,越檢查,他臉上的神情越不對勁,眉頭深鎖,似乎遇到了難以理解的事情一般。
「檢查出來了嗎?」黃大仙問道。
「怪了,這車子明明沒問題啊。」司機道。彷彿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他說完,又坐了上去,試著發動了一下。但奇怪的事,車子根本發動不起來。
「會不會是發動機壞了?」黃大仙道。
「不可能。」那司機道,「我以前是修車的,車子是什麼毛病,我伸手摸一摸就知道了。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好好的車子,就是發動不起來,真是見了鬼了。」
聽到這司機說「真是見了鬼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邊上的大排山,並不是一座特別乾淨的山,我們的車子到了這裡,忽然就拋了錨,難道說,真的是那不乾淨的東西在作祟嗎?
「我到那邊方便一下。」我跟黃大仙說了一聲,便往後走了一段路,到了那司機看不見的地方,才從包裡拿出了冥紙和靈香,點了起來,跟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打招呼,讓他們放我們一馬。
就在冥紙全部點完之時,平地裡忽然捲起了一陣風,將那冥紙呼啦啦刮走了。
見此,我心裡不由得一沉。果然是那不乾淨的東西在暗中作祟。
把靈香插好後,我回到了車子邊上。這時候,那司機正鑽入車底,忙著鼓搗這裡鼓搗那裡。
「怎麼樣?」黃大仙低聲問道。以她的聰明機智,自然知道我去那邊是幹什麼。
「果然有那東西。」我道。
「媽了個巴子!」我真是背到家了。那司機在車子底下鼓搗了一陣子後,滿頭大汗鑽了出來,道,「我玩了這麼多年車了,從沒遇到過這種怪事。」
「我準備找我朋友過來幫我把車拖走,你們先搭其他車走吧。」最終,司機放棄了修理,讓我們搭其他車子上路。
這時候天色漸漸暗下來,路邊上的車子來來往往,有些已經開了路燈。如果我們不攔下車子的話,今晚恐怕就要在這裡過夜了。
「你放心吧,我們最是講義氣了,不會拋下你不管的。」黃大仙道。
我點了點頭。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好死不死的纏上了我們的這輛車,如果說他們是衝著我們來的還好說,可若是衝著司機去的,那我們離開,不是把司機陷入了危險了嗎?
「那你們就等著吧。」司機見到我們不願意自己離開,心裡頭似乎也有些感動,道,「車子裡有水和食物,我們要在這裡再等一段時間,等我那朋友來了,車子就可以拖走了。」
「好。」我答應了一聲,和黃大仙回到了車裡。
「我們怎麼辦?」回到車裡後,趁著司機沒有上車,黃大仙問我。
「靜觀其變。」我道,「剛剛我在後面點冥紙,從冥紙的跡象來看,他們似乎並無意跟我們為難,只是想向我們討要什麼東西。」
「哦?那麼,是攔路的?」黃大仙道。
「不像。」我搖了搖頭,道,「我們又沒有走亡靈鏢,他們不會向我們討路錢的,再說,如果是討路錢的話,我燒了冥紙點了靈香,他們也該滿足離去了。」
「這就怪了。」黃大仙道。
我剛想
說話,那司機已經上車了。我只好閉嘴不說。這司機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如果說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要麼會把他嚇死,要麼會被他當成瘋子。兩種結果都不是我想見到的,所以我只好閉嘴。
「唉,走了一路了,還不知道你們姓什麼呢。」司機伸手拿煙,給我遞了一支。
我謝絕了他,道,「我姓荊,她姓黃。你呢?」
「我看你們都比我小一點,就叫我松哥好了。」司機道。
「好的,松哥。」黃大仙道。
「休息一下吧,等我朋友過來就好了。」松哥道。
看起來,他並不大樂意和我們多說。也許,在他眼裡,我們兩個是專門在國道上蹭車,永遠年輕永遠熱尿盈眶的那種傻逼窮游族。
松哥自己玩起了手機,我們靠在車子後座上,一時之間,也不好多說什麼話。
漸漸的,我感覺到困意開始席捲而來……
「呵呵,你們是不是忘了給我什麼東西啊?」就在這個時候,松哥忽然轉過身來道。
「什麼?」我道。
「你答應過給我的東西。」松哥道。
「我答應過給你的東西?」我道,「我好像沒答應過給你東西啊。哦,對了。你放心吧,油費我們不會少你的。」
「嘿嘿……」聽到我這麼說,松哥的臉色忽然變得無比蒼白,向著我緩緩地逼了過來,那張臉變得無比巨大,我只感覺到眼前一片蒼白,只聽松哥幽幽道,「油費……你真不記得答應過給我的東西了嗎?」
「你!你想幹什麼?」見到他向著我逼來,我趕忙大聲喝到,同時,想要往後退去,但車子的空間非常狹小,讓我退無可退。
「啊!」就在這時,我耳邊傳來了一聲驚叫,我猛地一驚,醒了過來,卻原來是南柯一夢。
只見黃大仙一臉恐懼坐了起來。
「怎麼了?做噩夢了?」松哥見我們齊齊從睡夢中驚醒,不由得轉過頭來問道。
「好可怕,我夢到松哥向我討要東西呢。」黃大仙道。
聞言,我不由得呆了一呆,道:「我也夢到了。」
我和黃大仙將各自的夢境說了一遍,竟然絲毫不差。
這下,我們三個人都無法淡定了。尤其是松哥,更是臉色大變,道:「你們該不會,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吧?怎麼會同時做同一個夢?」
「誰知道啊,倒霉催的!」黃大仙道,「我們也沒許下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有人來討要呢?」
「等等!」突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道:「你把剛剛說的那話再說一遍?」
「怎麼了?」黃大仙很不解,但還是把剛剛說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們也沒許下什麼東西啊,怎麼會有人來討要呢?」
「你錯了。我們還真許下了東西。」到了這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來,當初在大排山中的破廟裡,我曾對破碎的神像許願,那時我曾說過,只要我們能一切順利,我會以豬頭一隻、炮仗十箱、靈香二十柱、冥紙五十刀還願,並且把那神像火化了。
當時我這麼一許,後來出了很多事,這件事被我生生忘掉了。這時候被那東西反覆提醒,才想起來。
「鬼神不可欺。」我道,「看來,是我錯了。」
知道癥結在哪裡後,我趕忙和黃大仙下車,拿出冥紙和靈香,點了起來,禱告道:「神靈在上,弟子荊然誠心禱告,請神靈寬限一日,容弟子先到市集,備齊豬頭、炮仗、靈香、冥紙,再到山上還願,火化金身。
說也奇怪,禱告了一番之後,松哥一回到車裡,立即便把車啟動起來了。
「這也太靈了吧。」松哥驚呼。
「快走。」我們不敢停留,趕忙催促松哥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