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你啥時候認識的我啞師兄?我咋不知道呢?」任志龍道。
「你知道什麼。」黃大仙翻了個白眼,道,「若不是啞師兄,我們早沒命了。」
「怎麼回事?」聽到黃大仙這麼說,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徐姑遇到了鬼僕,我出手幫了徐姑,結果我被鬼僕給纏上了,最後遇到了啞師兄,他出手救了我。」黃大仙簡單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對具體的情形,卻不再多說了。
「那鬼僕怎麼樣了?」聽黃大仙提起鬼僕,我趕忙打聽鬼僕的消息。
「被啞師兄滅掉了,魂飛魄散,不會再危害我們了。」黃大仙道。
聽到她這麼說,我總算稍稍放心下來。曾經親眼見過鬼僕,我深知他的可怕。
「咦?他們怎麼向著那戶人家去了,難道還不死心嗎?」突然,彭婉玉說了這麼一句。我抬頭一看,只見還魂夜和北派鏢師已向著原先約好做法事的那戶人家去了。
「孕婦亡靈已經消散,他們真想強行將鬼夫妻亡靈打入輪迴嗎?」幽冥鏢局的游麗海道。
在走鏢途中,我們已經瞭解到,北派鏢師所謂的輪迴,要以孕婦亡靈為引子,利用法事,將最為成熟的兩條惡靈——鬼夫妻,送入輪迴中,並進而達到「一朵花開兩季」的目的。當日,所謂的輪迴,也只是一種通俗的稱謂,事實上,這場法事的目的就是利用惡靈來影響夫妻雙方,使他們的嬰兒出現某種變異。其原理類似於通過輻射或者說胎教改變人體,使嬰兒出現不同。
「看來,他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要將輪迴進行到底了。」丁冬道,「我們不妨看看去。」
「快去阻止他們,輪迴不可以成功。」黃大仙道。
「為什麼輪迴不可以成功?」任志龍問道。
「沒為什麼,我爺爺說的。」黃大仙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輪迴一定不可以成功。」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輪迴不可以成功,但小丫頭片子卻非常固執的相信老黃大仙說過的話。一面說著,一面當先向著那戶人家跑去。
這麼一來,我們也只好迅速的跟上小丫頭片子,到那戶人家裡去了。
「喂,荊然,你到底怎麼才肯把冬眠術教給我。」丁冬道。
「冬眠術是被派秘技,概不外傳。」我道。這不是我小氣,而是冬眠術實在太重要了。對我們鬼門鏢局的弟子來說,有冬眠術,無異於多一條命。這樣的秘術,如果外傳,落到一些壞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哎呦,哎呦……」聽到我這麼說,丁冬忽然皺著眉頭,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滾,道,「救我……快用冬眠術救我……」
「裝,繼續裝!」見到前一秒都還好好的人,突然抱著肚子打滾,我們根本不相信他是真生病。
「救……救我……」這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不過一會兒工夫,額頭上已流出了了大顆大顆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看起來非常痛苦。
「哥……他不會真有事吧?」見到丁冬如此,彭婉玉道。
「放心,這小子除了臨陣脫逃厲害,裝蒜也很厲害。」胖頭道,「我們走,讓他裝。」
「臥槽尼瑪的……死胖子……」丁冬在地上抽搐著,嘴裡仍舊不肯消停,罵道,「老子……老子……要是死了……你們就是兇手……」
「等你死了再說吧。」這小子最能裝,我們根本不理他,直接進了那房子。被丁冬這麼一鬧,我們遲了一步,裡頭的法事已開始了。
見此,小丫頭跺了跺腳,扭頭就走。
「怎麼?我們不阻止他們了?」任志龍道。
「少廢話,快來幫忙。」黃大仙說著,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碗,扔給了任志龍,道,「去,到那邊那胖鏢師身上放點血用用,我看他血太多了,不用白不用。」
聽到她這麼說,我不由得感覺到一陣惡寒。
這小丫頭片子,咋回回都用別人的血呢?
「還有你們幾個,別在這裡站著,幫我守住這塊地,別讓那些阿貓阿狗衝進來,衝撞了本大仙的法壇。」黃大仙選了一塊空地,大言不慚,宣稱那是她的法壇,要我們替他守住法壇,不被人干擾。
「硃砂!黃裱紙!靈香!清水!冥紙!銅鈴鐺!……」黃大仙從包裡取出一件件早已備好的東西,放在地上,一面放一面嘀咕道,「還有什麼呢,哦,對了,還有……任志龍,你動作能不能快點啊,讓你取點血你這麼磨嘰幹嘛!效率啊效率!時間就是生命你知道麼?」
「來了,來了!」任志龍一臉鬱悶,他好不容易逮住那個倒霉的胖鏢師,在他胳膊上割了一刀,取了一碗鮮血,還沒把碗交給黃大仙呢,那邊就被人追著打了。好在他動作挺快,不過幾步,就跑到了我們身邊,將那取來的半碗鮮血交給了黃大仙。
「該死的青毛,你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那被任志龍取了血的鏢師一臉鬱悶,追著任志龍破口大罵,任志龍自知理虧,躲在我們身後不敢出去。
「幹得漂亮!」黃大仙說著,用血調起了硃砂,而後開始用筆在裁好的黃裱紙上鬼畫符。
「我說你行不行啊,快點啊,他們那邊可熱鬧了。你再慢了就阻止不了了。」任志龍看起來比黃大仙還要著急。他也想知道,小丫頭片子到底會用什麼辦法阻止輪迴。
「有惡靈降臨在供桌上了。」一
直關注房子裡狀況的游麗海道。
聞言,我開了一下天眼,只見鬼夫妻身穿一身大紅婚服,在一眾白衣惡靈的簇擁下,站在了供桌上,正拿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們這個方向。
「靈香一柱,請陰神上路,重入輪迴!」房中,一個鏢師手持青銅鈴鐺,一邊輕輕搖動著,一面用一種非常古怪的聲音,引導著鬼夫妻進入「輪迴」。
在供桌的後方,那對被選中的夫妻正被還魂夜弟子的看視下,點著兩把靈香,跪在地上,向著供桌不斷拜著。
農房裡熱鬧無比,相對而言,黃大仙這邊就冷清許多了。除了我們這些圍在她身邊,幫她看守「法壇」的鏢師外,只有她自己抓著毛筆,不斷鬼畫符。
「你到底快好了沒有?你動作能不能快點啊,讓你畫張符你這麼磨嘰幹嘛!效率啊效率!時間就是生命你知道麼?」任志龍比黃大仙還要著急,口中嘀嘀咕咕,將剛剛黃大仙對他的抱怨原封送還。
「好了。」畫完最後一張紙符後。小丫頭片子右手一翻,將那妹青銅鈴鐺猛地晃了起來。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鐺聲從我們這個方向傳了出來,如疾風暴雨一般,打在了房中正在做法事的鏢師的鈴鐺節點上。
「噗!」不過瞬間,那鏢師已噴出了一口鮮血。
「黃小仙,你真的要和我們做對麼?」原本,一眾北派鏢師以為黃大仙只是隨便弄弄,也沒特別放在心上,所以並沒有阻止。但此刻見到她甫一出手,就把做法事的鏢師驚出了一口鮮血,大家都是知道,這小丫頭片子絕不是說著玩玩的,若搞不好,今晚的輪迴,會真的壞在她的手裡。
「彭婉玉,祭紙符!」黃大仙不理那鏢師的喝止聲,向著彭婉玉喝道。
她在畫紙符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了彭婉玉協助祭紙符。此時聽到命令,彭婉玉立即將手中的紙符祭了起來。
「通天教主,急急如律令!起!」黃大仙猛地一挑腳,一柄放在地上的木製法刀已飛了起來,被她握在了手中,向著一張紙符刺了過去。緊接著,也不知道她哪裡弄來的火,那紙符竟莫名燃燒了起來,筆直地向著農房的供桌飛了進去。
「攔住它!」有鏢師驚呼,向著那團紙符引燃的火撲去。
「呼呼——」瞬間,那紙符的火便引燃了那鏢師。
「啊——」那鏢師被紙符引燃,嚇得嚎叫不已,迅速脫下了衣服,才脫離危險。見此,我不覺悚然。當初,我曾見過小丫頭片子用冥火燒鬼面人,看起來,今天,這小丫頭片子又要上演這手絕活了。
「祭!」「祭!」「祭!」黃大仙口中不斷叫著,讓彭婉玉祭起一張張紙符,同樣的用秘法引燃,向著農房的供桌點去,似乎想要用這火團將供桌上的鬼夫妻燒滅。
「退,退開,不要接觸著火團。」有鏢師大叫。
「蠢貨,一幫蠢貨。」見到農房法事被黃大仙攪和,徐姑氣得破口大罵,道,「還魂夜弟子,給我移開供桌。北派鏢師,還不快去抓住這小丫頭!」
事實上,不用她指揮。早有任總鏢頭帶領著幾個鏢師向著我們衝來,要衝入到法壇中去,破壞小丫頭片子施法了。
「擋住他們!盡量拖延時間。」我道。我知道小丫頭片子的手段,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她完全可以憑藉著這手玩火絕活,將供桌上的鬼夫妻和其他惡靈硬生生消滅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