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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3章 夜宿棺材鋪(3) 文 / 七飯

    聽到我這麼說,任志龍和彭婉玉都安靜了下來,仔細的傾聽著。

    「嗚嗚……」等了大概半分鐘後,那嗚嗚聲真的響起來了。

    「好像就在前面。」彭婉玉道。

    「小心一點。」經歷了一次被偷襲後,我提醒任志龍和彭婉玉小心一些,而後慢慢向著前面的草叢摸去。

    藉著手電光,我們發現了一個大的牛仔袋。裡面有什麼東西正在掙扎著,讓牛仔袋不斷晃動著。

    我和任志龍一道,將那牛仔袋從草叢中拖了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打開袋子。

    「胖哥,怎麼是你……」下一刻,當袋子中的人露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吃了一驚。但見胖頭被人捆成了一團,堵住了嘴巴,裝入了麻袋中。

    我們趕快將胖頭從袋子裡放出來。

    「媽的,老子被人暗算了。」胖頭恢復自由後,破口大罵道,「哪個王八蛋在老子背後下黑手,最好不要被我知道,不然老子干死他!」

    胖頭的腦後,高高的鼓起一塊。看起來,是被人從腦後襲擊了。

    「回土房子裡再說。」我們趕忙回到土房子裡。

    「大家都小心一點,這棺材鋪很不對勁。」回到土房子後,胖頭冷靜了一些,道,「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躲在暗處。」

    「小小的棺材鋪,沒想到,還是臥虎藏龍啊。」我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感覺到了,棺材鋪中,鬼影重重,有真的鬼,也有心懷鬼胎的「鬼」。

    「土房裡的,是鬼門鏢局的鏢頭嗎?」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沒錯,是我們。」胖頭道。

    不一會兒,我們曾經見過的武家鏢局的老鏢師便和一名瘦高個的鏢師出現在了門口。他們的身上,全是血跡和創口,武家鏢局的老鏢師臉上,更是赫然多了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不斷往外流淌著,顯得無比猙獰。

    武家老鏢師實力很強,他都吃了這樣的虧,讓我覺得非常意外。

    「彭婉玉,快拿點紗布來,幫武鏢頭處理一下傷口。」我趕忙吩咐彭婉玉。意外歸意外,能施以援手的地方,我們絕不含糊。

    我們快速行動起來,幫武家鏢局的兩個鏢師止了血,又包紮了傷口,雙方才坐下來。

    「武鏢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也遇到襲擊了嗎?武家鏢局其他人呢?」我趕忙問道。這次斗鏢大會,武家鏢局一共來了六人,如今只剩下渾身是傷的兩人,不由得讓我有些擔心。

    「唉,別說了。我們武家鏢局這次算栽了。」武老鏢頭道,「總鏢頭和其他三個鏢師都遭了毒手了。」

    「什麼時候的事?」聽到他這麼說,我們齊齊問道。又一家鏢局遭到了重創,這是了不得的大事,這次斗鏢大會鬥得實在太慘烈了。

    「就在今晚。」另一個鏢師道,「我們十八家鏢局中,出了內鬼。」

    「你的意思是?」聽到這鏢師這麼說,我心中不由得一凜。

    「十八家大鏢局裡,有人勾結小鏢局,對我們十八家大鏢局同道下死手。」武老鏢頭道。

    「哥,你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任志龍道。先前,我就擔心有大鏢局利用小鏢局,劫走了紙塔,如今看來,的確有大鏢局這麼做。

    「不過,我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下死手呢?」胖頭道。以往歷屆斗鏢大會,雖然也有死傷,但大都是意外,像這樣一上來就直接要人性命的,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不知道……」武老鏢頭眼裡滿是倦意,沉默了良久,道,「也許,我們不該來這裡的,我已經想好了,等大雨停了、天亮了,我們武家鏢局就退出斗鏢大會。」

    「這……」聽到武老鏢頭這麼說,我和胖頭都不由得一震。斗鏢大會有斗鏢大會的規矩,一家鏢局從參加後,就是不能退出的。如果硬要退出,那麼從此以後,這家鏢局就在道上抬不起頭了,見了其他大大小小的鏢局,都要退讓三步。隨之而來的,是鏢單銳減,擁有的地盤被其他鏢局蠶食瓜分。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

    「武鏢頭,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我勸武老鏢頭再考慮一下。我研究了很長之間的斗鏢大會,自然更是知道隨意退出的後果。

    「我已經想好了。」武鏢頭道,「我勸你們,也盡早退出吧。我感覺這次斗鏢大會,絕不是斗鏢這麼簡單。老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沒有接武老鏢頭的話。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這次斗鏢大會的確有很多東西跟以前的斗鏢大會不一樣,處處透著詭異。但是,我們的師父失蹤了,各家鏢局都冷眼看我們,暗地裡議論說我們沒落了,在這種時候,我們又怎麼能夠退縮呢?我們太需要一場足以震動鏢界的勝利了。

    「也好,既然你們想好了。等天晴了,就離開吧。」胖頭道,「可惜,我們鏢局已經沒有退路了,不管前面是萬丈深淵,還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必須闖上一闖。」

    武老鏢師聽到我們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武鏢頭,你有沒有看到,是什麼人對你們下的手?」隔了一陣子,胖頭問道。對自己被偷襲一事,他一直耿耿於懷,想要找到對自己下黑手的人是誰。

    「不是一個人,是一夥人……」武鏢頭道,「他們的行動速度非常快,非常擅長使用暗器。」

    說

    話間,武老鏢頭已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柄飛刀,道,「武家鏢局的弟兄,就是死在這樣的飛刀之下。我身上的傷口,也是被這種飛刀所傷。」

    我接過飛刀,遞給了任志龍。這種飛刀我們並不陌生。

    「我右肩上的傷,也是被這種飛刀所留。」任志龍告訴武老鏢頭。

    「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不斷襲殺各大鏢局的鏢師。」武老鏢頭做出判斷。

    「恐怕不是一夥人,而是兩伙人。」胖頭道。對他下黑手的人只是打昏了他,沒有對他下死手,這種風格,看起來不是用飛刀的那夥人。

    「很多鏢局都到達棺材鋪了。」武老鏢頭道,「只是大家都相互防範,不敢露頭,一直藏著而已。大搖大擺點著火堆,在雨夜裡進進出出的,道上恐怕也只有鬼門鏢局一家敢這麼做了。」

    「哈哈,看來,我們是眾矢之的了。」聽到武老鏢頭這麼說,我苦笑道。大家都藉著雨夜,躲在暗處保存自己,我們倒好,不想著躲藏不說,還深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裡似得,點起火堆來。

    「道上但凡知道點過往的,誰也不敢惹你們啊。」武老鏢頭道。

    「武老鏢頭說笑了。」胖頭道,「我們現在可是沒落鏢局,四面楚歌,這日子,難過著呢。」

    「徐鏢頭謙虛了。道上哪家沒落了,也輪不到你鬼門鏢局啊。現在,哪家鏢局還有那東西坐鎮啊……」武老鏢頭道。

    「什麼東西?」我聽武老鏢頭這麼說,不由得一愣,隨即問道。原本我以為他只是說客套話,但他最後一句話,卻好像另有所指。

    「沒什麼……沒什麼……不說也罷,不說也罷……」聽到我這麼問,武老鏢頭卻不說了。

    我們打聽了很久,想掏出老傢伙的話來。但老傢伙卻似乎忌憚著什麼,緊緊閉著嘴巴,根本問不出東西來。

    眼見夜色已深,我們的困意也漸漸襲來。

    「你們都休息吧。今晚,我替你們值夜。」武老鏢師道。

    「荊然、任志龍、彭婉玉,你們三人休息。我和武家鏢局的鏢師值夜就夠了。」胖頭道。雖說武老鏢師他們兩人沒有表現出惡意,但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又怎麼會放心讓他們給我們值夜呢?

    我移動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在火堆邊上躺了下來,暖烘烘的火堆讓我的困意越來越濃了,不一會兒,我已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醒,已是次日早上九點多了。火紅的太陽照耀著地面,如果不是遠處山洪的聲音依然在嘩嘩響個不停,我真的會以為昨天和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一個長長的夢。

    「武家鏢局的人呢?」我問。我環顧四周,發現武家鏢局的人沒有在土房子裡,只有胖頭一個人坐在棺材堆上,看著門外。

    「他們退出斗鏢大會,已經走了。」胖頭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了外面。外面,胖頭已經將我們的行禮拿出去晾曬了,今天山洪阻路,一時半會又離不開,只能先趁著太陽曬曬行禮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聽到了有聲音從山體滑坡的那個方向傳來。仔細一看,卻是武老鏢師和幾個其他鏢局的鏢師。

    見武老鏢師去而復返,我心裡頭不由得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果然,沒一會兒,便聽到了消息。

    「天殺的,連退出都不行,這是要活活把我們逼上絕路啊。」一個鏢師道。

    「怎麼回事?」胖頭問道。

    「金家鏢局昨晚被滅了。」一個鏢師道,「可憐金老鏢頭,在北派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他昨天見到斗鏢大會不對勁,就說要退出斗鏢,帶著兩名弟子離開了,沒想到,三人被殺死在了回去的路上。身上還沒人寫上了血字?」

    「寫了什麼?」聞言,我不由得問道。

    (來來來,都來猜猜看,下面這位姑娘是書中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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