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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鬼降臨 文 / 七飯

    鬼新娘離開了。但我們心裡卻一點也沒有放鬆,相反的,還十分沉重。

    蘇琳琅的精神本來就已經很緊張了,早上被鬼新娘這麼一鬧,身體更是徹底垮了下來,昏昏沉沉的高燒不止。趙涼生給她拿了些退燒藥,但她的病不是生理性的,尋常退燒藥根本毫無用處。

    這樣一來,我們身上的擔子就更加重了。我們知道,必須盡快化解鬼新娘怨靈,否則再這樣下去,蘇琳琅真的會性命不保。同時,也有另一個原因讓我覺得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那就是我們挖出來的那個道士的身份。

    沒想到我們挖出來的那個道士竟然是茅山派的一代掌門,而且與這鬼新娘關係極不尋常,看起來,茅山派不會就此罷手。茅山這樣的大門派一旦捲入進來,這事情就更複雜了。

    「據那清沖道士所言,鬼新娘與茅山派的朱道士之間,似乎有一段隱情。不知道鬼新娘怨念不散,與這朱道士有什麼關係?」我想起清沖道士跟我講的話。

    可惜清沖道士話沒說完,就被鬼新娘打斷了。看起來,她並不願意這段往事被人提及。

    「肯定是這臭道士想潛規則鬼新娘,鬼新娘羞而自盡,最終念念不忘想找臭道士報仇。潛規則這事,現在新聞整天報道,想來以前也差不多。」胖頭推斷。

    「那可說不準,你沒聽清沖道士說麼?他們之間有曖昧,我想肯定是他們談戀愛,談著談著就分了,就因愛生恨,導致了姑娘自盡。」趙涼生聽我講過清沖說的話,也加入到了猜測之中。

    「去去去,什麼因愛深恨。那清沖道士的話沒準也是騙人的呢?我看準是朱道士想潛規則鬼新娘,我跟你說,這些臭道士一個個道貌岸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胖頭堅持己見。

    「都別說了。」我道,「今晚我們就請鬼新娘。」

    「這……」胖頭聞言,臉色微變,道:「這太冒險了吧?」

    我所說的請鬼姑娘,跟網絡上流行的筆仙、碟仙一類的遊戲差不多,就是通過秘法請亡靈過來,與我們對話。這種辦法雖然能請到亡靈,但卻是一種很不禮貌的做法,是對亡靈的冒犯,搞不好會觸怒亡靈,非常危險。

    「沒時間了。」我說,「我感覺到除了鬼新娘外,還有另外的怨靈在蠢蠢欲動,想把水搞渾。我們必須盡早化解鬼新娘怨靈。」

    胖頭想了一會兒,說:「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冒險一試吧。」

    我點了點頭,揮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堆東西,有公雞、大米、圓鏡子、白蠟燭、黃裱紙、硃砂、白紙、香、青樹枝……等等一大堆,將紙交給趙涼生,讓他盡快去將這些東西備齊。

    趙涼生雖然搞不懂我弄這些東西怎麼用,但卻知道我們今晚的行動非常重要,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便走了。

    我和胖頭將蘇琳琅的房間又清理了一遍,改造成適合我們請鬼新娘的環境,將風鈴、洋娃娃、大鏡子等一些比較招亡靈喜歡的東西重新擺放起來。此一時彼一時,這時候我們是要請亡靈,所以屋裡的東西也要讓亡靈喜歡,這樣可以獲得亡靈的好感提高成功率。因時因地而變,這也是我們亡靈鏢南派的主張。

    近代以來,走亡靈鏢的大致以秦嶺、淮河為分界線,分為南北兩派。我們南派主張因時因地而變,而北派則主張原滋原味的繼承祖師古法。這樣發展下來,南北兩派就各有擅長,南派手法常常以奇詭取勝,但對一些老規矩卻知之甚少,底蘊稍差。而北派則穩紮穩打,有些南派失傳的法門仍舊在北派流傳著,底蘊很深,但有時候卻稍差變通。當然,南北兩派之間的差別還有很多,這裡僅僅只是順便提及。

    閒話少敘。我們將蘇琳琅房間佈置的差不多的時候,趙涼生也回來了。

    我和胖頭將公雞的脖子咬開,將雞血與硃砂調和,用毛筆在黃裱紙上畫出一道道靈符,囑咐趙涼生將紙符貼在宿舍外的走廊兩邊。忙活了大半天,到傍晚時分,整層樓都被我們貼上了特製的靈符,好在這層樓早已經搬空,不然這麼貼起來,非得讓其他學生嚇白臉不可。

    貼上紙符,整層樓就有了一種獨特的氣氛,這種氣氛對請到亡靈具有很重要的作用。

    我又讓趙涼生將這層樓鎖上,將電閘拉下,防止有人在我們施法的時候誤闖進來,驚了法事。不知道的人以為做法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內行都知道,法事才不簡單呢,每一個細節都非常重要,含糊不得,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例子比比皆是。當年諸葛亮在五丈原逆天改命的時候,就因為沒把好法事外圍的關,讓魏延給闖了進來,導致一命嗚呼。這個例子是經典案例,在道上幾乎每一個師父教徒弟做法事的時候,都會提到這個例子。

    我們吃了些東西,休息了一陣子,天色就完全暗下來了。整個校園都燈火通明,只有我們這層樓黑漆漆的。我和胖頭將蠟燭沿著蘇琳琅宿舍的牆邊擺放著,點上,火苗一閃一閃的,顯得有點陰森。

    「好了,該她了。」我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擺放,然後把目光落在蘇琳琅身上。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像是去了半條命一般,我們將蘇琳琅的床安放在房間中央,替她梳頭、化妝,讓她仰面躺著,就像已經死去了一樣。

    佈置好蘇琳琅的床後,我讓胖頭搬來一張桌子,放在蘇琳琅的床頭。而後,我從帶來的背包裡取出一隻香爐,將三炷香點燃,擦在香爐上。香爐的後面,是一面明晃晃的鏡子。香爐前面,是一碗清水,一條樹枝,一隻銅鈴鐺。香爐左右兩邊,各點一支蠟燭。

    「好了,你到門口去守著,等到鬼新娘降臨後,馬上打鼓!」我吩咐趙涼生。

    胖頭將自己的手機打開,昆曲《牡丹亭》的聲音就飄了出來

    ,在這樣的環境下,《牡丹亭》的聲音就顯得哀慼慼的,尤其是杜麗娘的唱腔,更是幽幽怨怨、如泣如訴,這自然也是為了請靈成功。

    我看了一眼胖頭,見他緊閉著眼睛,站在了蘇琳琅床腳的位置,正對著我。

    我知道,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我伸手抓住了被稱為招魂鈴的銅鈴鐺,叮叮噹噹地搖了幾下,而後,托著那碗清水,以青樹枝沾著清水向著四周灑去,道:「祖師神靈在上,弟子今日開壇,請陳瑛兒亡靈移步,分說因由,實屬無奈。有靈香三柱、紙錢三刀、白米三兩,請祖師神靈導引,請得陳瑛兒賞臉一敘。」

    「靈香何在?」話音剛落,一直閉著眼的胖頭忽然大睜著眼,喝道。

    「一柱靈香敬天地,二柱靈香敬祖師,三柱靈香敬鬼神。」我口中回答著,迅速以黃裱為引,從蠟燭上取火點燃了香,向著四方拜了拜,將香插在香爐上。

    「紙錢何在?」胖頭圓睜著眼,吼。

    「紙錢三刀,一刀送過路的,一刀送討債的,一刀送攔路的。」我回答著,將三刀黃裱紙點燃焚化。此時,宿舍裡陡然間平地裡起了一陣陰風,將周圍蠟燭刮得明滅不定,有常識難以理解的東西降臨了。

    「白米何在?」胖頭吼。他的眼睛一直睜的很圓,聲音宛如洪鐘,神秘的力量主導了他。

    「白米三兩灑四方,天下黎庶俱歡顏。」我說著,連續抓著三把米,向著四周灑了出去。

    此時,早已被我們咬破脖子絕了氣的公雞,突然間撲騰了一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向著地上的米啄去。

    我心裡一喜。今晚的請亡靈非常順利,接下來,鬼新娘就要降臨了。

    「陳瑛兒,陳瑛兒,還不降臨,更待何時?」我看著窗外,沉聲道。

    手機裡的《牡丹亭》嗚嗚咽咽,如同鬼新娘陳瑛兒在述說前塵往事一般:「唉,我杜麗娘雖容顏如花,卻命如一葉……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年華似水去不返,只怕是春盡花殘徒惘然。任你把十二亭台都賞遍,情懷難遣添幽怨……」

    「呼啦——」突然,只聽到四周的燭火齊齊滅去,只留下我面前的兩根蠟燭仍舊在撲閃著微弱的光。一直躺著的蘇琳琅倏地一聲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鬼新娘降臨了,附身在蘇琳琅身上。

    「打鼓。」我向門口喊,讓趙涼生打鼓。

    未等鼓聲響起,一條無形的繩索便勒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往上吊了起來。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被吊在空中了,今夜請靈,果然觸怒了鬼姑娘,一出手,便要將我生生勒死。

    我雙腳在空中死命踢著,舌頭不由自主的伸出來,艱難地喘著氣。同時,嘴裡則含含糊糊的喊道:「打鼓!」

    「打鼓!快打鼓!」我死命喊著,一隻手用力的在脖子上抓著,想要將那無形的繩索往外弄開,另一隻手則胡亂舞著,示意趙涼生打鼓。但趙涼生卻跟沒事人一樣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一點也沒有打鼓的意思。

    我心裡一沉。這個趙涼生,果然有問題。

    「天吶,我難道要英年早逝了麼,我還沒娶媳婦呢……」我心裡又驚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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