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都是陰雨天氣,細密的雨水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到地上,倒憑添了幾分情緒。瑾言靜靜的趴在床邊,偶爾有雨滴濺到身上,她也不在意,只是失神的看著遠方。
「哎呀,蘇小姐,您這身子還沒好,怎的這般不珍惜自己,露台濕氣重,若少爺看到了定要責罰我們這些下人,您還是快到裡面來坐吧!」蓮嫂看她半個衣袖都濕了,又是心疼又是惱怒的,她雖與她相處不久,但看她待人和善,溫和有禮,心裡對她已很是喜歡。
瑾言回頭笑了笑,也不想蓮嫂為難,起身走近蓮嫂,接過她手裡的蝴蝶蘭,細細的插進瓷瓶裡,妙手如花,倒真真的成了一幅畫。
「小姐,你的手藝可真是好,這花真漂亮。」蓮嫂有些驚喜的道。
瑾言只是一笑,並不答話,插花是她母親陳思敏極喜歡的,她原是不太喜歡,每次母親教她,便總要想了法子逃避。
可自從陳思敏死後,她卻無比的眷戀上插畫這項藝術,拜師學藝,尋書問典,真真是費了一番功夫,雖不如她,但也算小有所成了。
「這花這樣漂亮,我便把它擺在桌邊顯眼處,軒轅少爺回來了,也定會喜歡。」林嫂笑瞇瞇的接過林夕手裡的瓷瓶,自顧自的擺弄了一番,雖然她並不知道這位軒轅少爺的真實身份,但單看尚參謀對他的禮遇恭敬,她也明白他定然並非常人,如今自然有心討好。
瑾言也不管她,由她自由安排,自己卻懶洋洋的半靠在座椅上。她身子骨雖不弱,但現下到底是受了傷,易睏倦雖也正常,更多的時候,她只是想籍此避開軒轅司曜。
「少爺,您回來了。」蓮嫂突然大聲道,「正好,小姐今日也醒著,往時您來的都不趕巧,今日可是巧了。」
被蓮嫂這樣一說,瑾言即便是想裝睡,也是睡不成了。
軒轅司曜把大衣掛在架子上,回身看著瑾言,有些調儻道:「今日不睡了?」
其實她藉著休息逃避與他見面他哪裡會不知道,只不過他答應了要給她時間,到底是不忍逼她。
瑾言被他看穿也不覺尷尬,指了指身旁的座位,「你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軒轅司曜微微有些驚訝,這不過剛幾天而已,他本以為她會拖很長時間的,不過想想也是,這才是她做事的風格。
他對蓮嫂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下去,自己則緩步在瑾言身邊坐下,雖然已經打定注意不接受否定的答案,但此時自己還是微微有些緊張,那樣的感覺他說不清楚,有些像是透不過氣來。
瑾言也似有些緊張,不自覺的攪著的手裡的絲帕,過了半晌方吐出一口氣道:「你那天說的事我已經做好決定了,軒轅司曜,我想……」
「住口,」他突然出聲打斷她,擰眉看了她小半天,方沉聲道:「瑾言,我不接受別的答案,所以你還是不要說了,你說與不說,結果都會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