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1914年,寒冬,南陵市一座廢棄的工廠。
夕陽西沉,月上柳梢,清白的月光輕輕地籠罩在南陵的上空,蒼穹如巨大的怪獸,睜著冰冷詭異的眸子,冷冷地俯視大地,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中,不見蹤影,暗色把所有的罪惡和醜陋都掩飾在它的色彩下。
工廠內,兩方人馬靜靜的對峙著。
一個著青色長衫的男子面色猙獰的對著對面一襲月牙白旗袍的女子道:「敏敏,你過來,到我這邊來。」
那女子微微搖了搖頭道:「二哥,你放手吧,我們之間是再也不可能了。」
她身旁著黑色風衣的英俊男子輕輕的握了握她冰涼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她微微轉頭回以一笑,兩人間的默契自是無以言說。
這畫面被對面的男子看到,他的神色更加瘋狂,伸手指向那黑衣男子道:「陳思敏,你愛上這個男人了嗎?你難道忘了當初就是這個男人強取豪奪,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嗎?以前我們沒有勢力,但現在你不用再委屈求全的跟著他了,你過來,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
陳思敏神色痛苦的搖了搖頭道:「錯過的,就永遠不可能再得到了。從你為了保全自己,一紙休書把我休了開始,我們之間的緣分就已經用盡了。更何況這麼多年裡,定方對我百般忍讓,誠心以待,即便是鐵石心腸,也很難不被感動,我又如何能不愛上他呢。」
「哈哈,哈哈哈……你愛上他了,你愛上了這個讓你夫妻離散的男人。」那男子猛然笑了起來,神色猙獰,瘋了一般。
他一臉恨意的對著女子嘶吼道:「你這個賤女人,在沒被我拋棄之前,就已經和蘇定方這個姦夫搞上了吧。對了,你們還生了個下賤的女兒,叫蘇瑾言是吧!那個小賤人,我遲早有一天要親手宰了她。還有你這個下賤的女人,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定方神色陰鷙的望著男子,手裡的槍被他握的咯吱作響。他真想一槍打爆這個畜生的頭,可他不能,他身旁的這個女子不會希望這個畜生死的。
陳思敏只覺眼前一黑,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原來他竟是這樣看她的。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那些曾經深深藏在心底的,如今終是再不留痕跡。或許這麼多年來,真正愛過的,不過也只有她一人而已。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般微微顫抖著,愛了那麼多年,恨了那麼多年,到頭來,不過是換來個蕩婦的名聲罷了。
蘇定方神色擔憂的望著她,輕輕的把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看透了這人的為人也好,至少以後都不會再痛了。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怔怔的望著對面的男子,這個和她青梅竹馬的男子,這個說愛她的男子,這個娶了她的男子,這個終是為了自己休了了她的男子,淚眼朦朧中,她看到對面的男子緩緩地舉起搶來,她幾乎是用盡全力才推開了身邊這個唯一真正愛她的男人。
子彈沒入她的左胸,一朵妖冶的紅色在她的衣褶間綻放開來,渲染成篇。
不知是誰低吼了一聲,那聲音仿若受傷的野獸嘶鳴般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上,這樣痛徹心骨的聲音,讓那些平時鐵骨錚錚的硬漢也不禁微紅了眼眶。
女子沾滿鮮血的雙手輕輕的撫上男子的臉頰,她緩緩地扯出一抹微笑,動人極了。「定方,定方,我很慶幸自己後來愛上了你,我想……想……陪著你……一起走下去。可是……我……我……沒時間了。答……答應我……送我們的言言出國。遠……遠離這裡,過她……想要的生活。」
男子的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神色痛苦的低吼道:「不,你不會有事的,你還要照顧我們的女兒,你還要一直陪著我的。」他的手拚命的按著她的胸口,可是沒辦法,鮮血還是順著他的指尖一點點流出。
男子有些慌亂的道:「怎麼辦,敏敏,怎麼辦呀,我止不住它,我止不住它。」
女子緩緩的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頭道:「沒,沒用的,你……你答應我,求……求你……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親們,楔子與正關係不大,只是我為了陳思敏這樣的女子而加的。現在馬上進入正了,隨我一起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