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王然錯錢?借了多少?」聽到葉飛在王然那裡借錢的消息葉南行並不緊張,他瞭解葉飛的收入狀況,也知道葉家三老對這個百年難遇的奇才所抱的期望,以及在那種被曲解了的「玉不琢不成器」的古訓下所進行的身體和心靈折磨,事實上自己在他這個年齡,不也靠著拆東牆補西牆混了很長一段日子嗎。
「五百萬。」葉飛囁嚅著說道,不敢直視葉南行的眼睛,不要說以他的收入水平,就算以葉南行的收入再加上適當的賺取一點外塊,一輩子都休想還清。
「五、五百萬,你做什麼了,去澳門還是去拉斯維加斯了?」葉南行有點口吃,總的說來,他還算為官清正,這麼大的金額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天文數字。
「不、不、不,身為光榮的人民警察,我怎麼會知法犯法呢,我只是很隨便的買了一條項鏈送給女朋友而已。」葉飛說得並不誇張,事實的真相的確是這樣,可愛的琪拉兒公文殿下僅僅是隨隨便的看上了一條對她來說很普通的鑽石項鏈,她看上它也不是因為那顆晶光閃閃的鑽石,在她那古老陳舊的城堡裡隨便找出一顆都比它更大更完美,她看上的只是其獨特的外型而已,當然葉飛不會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丟臉,所以也很隨便的掏起了腰包。
「紅顏禍水啊!」葉南行癱倒在鬆軟舒適的羊皮轉椅裡,不無感慨的說道。他多少瞭解一點葉飛最近的舉動,任何人看到他在面對琪拉兒時眼中閃動的炙熱的火光,都會明白發生了什麼。葉飛愛上她是一個多麼巨大的錯誤,可葉南行無法改變這一點,就像年輕時的他,不也犯過同樣的錯誤嗎,但如果不犯那樣的錯誤,他又怎麼會有今天的成就?
「那麼你呢,你買的是項鏈還是戒指?」葉南行看著葉飛身後大寶,他對大寶不算陌生,很多年前他奉命外出遊歷時曾到過長白山一次,見到過尚未開竅的大寶,和真寶天君有過一場誤會,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葉南行身負重傷卻,卻讓大寶生平第一次見到道家天雷引的厲害,並將那份恐懼一直保留到現在。
「我當然不會。」大寶呵呵的傻笑:「我只是喝了幾瓶叫什麼拉拉拉什麼的紅酒來的,沒半點酒味,不好喝。」
「拉菲紅酒。」葉南行咂了咂嘴巴,語氣有些黯然。
「嗯,對,拉菲,不好喝,還不如二鍋頭。」以大寶的飲食習慣來說,價數數十萬元的拉菲紅酒當然比不上陳年二鍋頭更合他的口味。
「我幫不了你們,就算賣了我也沒那麼多錢借給你們。」葉南行再次不自覺的咂了咂嘴,由於工作的關係,他有很多機會品嚐到品質上等的紅酒,不知不覺中成為他的一大嗜好,雖然他不清楚被大寶當二鍋頭喝下肚的拉菲到底是什麼品質,但相信絕對是上等的陳年佳釀。大寶不知道他邊續的兩句不好喝,對葉南行來說是多麼殘忍的折磨。
「不用借錢,只需要……」葉飛將嘴唇湊近葉南地的耳朵。
「什麼,放那些傢伙入境,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葉南行的大吼穿透了厚實的木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聲音比枯葉老和尚的正宗佛門獅子吼還要沉重渾厚,比血放族的超聲波攻擊更具穿透性。辦公室外的工作人員低著頭,假裝他們什麼都沒有聽到,耳膜卻被震得一陣發麻。
葉飛將食指放在唇邊指了指門外,小聲的說道「「不就是幾個血族嗎,德拉內爾家族來的那些人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葉南行放低了音量:「來的那些不是普通的血族,都是出身上等貴族家庭有著優秀血統和教養的高級血族,他們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知道有什麼是他們不能做的,他們懂得怎麼克制自己,但這些人就不一樣了,有走私販毒的黑幫頭目,有嗜血如命的僱傭兵軍人,不管放到哪裡都是貨害,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還沒什麼,最關健的是他們都是吸血鬼,你知道這些傢伙餓極了會做些什麼嗎,你也不希望開著鏟車去大街上給自己的同胞收屍吧?」
愚蠢的吸血鬼,我更情願他們把工業園區建在美國,建在俄羅斯、日、本,只要不是中國,建在哪裡都行。」葉南行不由自主的抱怨。
葉飛道:「這麼大的投資白白放棄是不是有點可惜了,你知不知道德拉內爾家族能為我們解決多少就業問題,能為我們貢獻利稅?」
葉南行道:「但如果涉及到安全問題,我更情願放棄經濟利益。」
大寶急聲說道:「不能放棄,你要放棄了我的股份怎麼辦?」
葉南行恍然大悟:「哦?原來你們也有股份嗎?難怪你們會這麼急著來找我。」
葉飛苦著臉道:「一點點而已,不過如果工業園的進展不順利的話,股份永遠都只能是股份,變不成紅利。」
葉南行笑了:「就算是一點點,也夠你們瀟瀟灑灑的揮霍一輩子了,看來我不幫你們都不行了。」
葉飛喜道:「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
葉南行道:「你真以為這件事我可以決定嗎,這麼大的投資,就算我想放棄,別人也不會,德拉內爾家族的人遲早還是會來的,我只是想辦法讓這個進程稍微快一點而以,下一屆黨政機關領導換屆選舉就要開始了,很多人急著在這之前撈足資本,不會讓德拉內爾家族的投資拖得太久,他們會想辦法敞開綠燈,我要做的就是推波助瀾,就算出什麼岔子也不關我的事。」
葉飛疑惑的問道:「既然遲早都有人開綠燈,那德拉內爾家族為什麼這麼著急,工期就算拖得長一點也不會有太大的妨害吧。」
葉南行道:「很簡單,我想他們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也許他們的自身安全都受了威脅,你看看申請簽證這些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葉飛想了想道:「有道理,我想日、本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葉南行道:「的確,就算他們得不到這個項目,但也想要分一杯羹,好處哪能像德拉內爾獨佔了。」末了,葉南行又意味深長的說道:「不過這個項目不止是德拉內爾家族單方面的投資,寧遠飛和王然在這件事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你讓他們小心一點,還有,你也要小心一點。」
葉飛有點感動,雖然和這個叔叔見面的機會不是太多,但他還是一直關心著自己的。「那好,我這就回去告訴王然。」葉飛說道。
葉南行擺擺手,對大寶說道:「先別急,等我見到老怪物再說。」
大寶愕然:「還要我回去做什麼?你不是說出了岔子也不關你的事嗎?」最近他對長白山老家有些莫名的恐懼,通常家財豐厚的人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如果那些豐富的家財由於自己的原因常常神秘失蹤的話,這也就難怪了。
葉南行認真的說道:「人在官場,明哲保身是無奈而為,但誰也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同胞成為異族的口中美食吧。」
葉飛同情的看著大寶:「兄弟,一路走好,有去有回。」
入夜,工業園區被迫停工的工地,兩道人影穿梭在昏黃的燈光下,經過短暫的搶修,大型設備已經基本恢復正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住在附近的人們又將聽到機器的轟鳴,感覺到大地的震動。但他們心甘情願的忍受著這一切,甚至希望能有更多時間忍受這樣的折磨,在工業園建成之後,他們的工作和生活將會有一個新的起點,外資企業的就業機會和福利待遇不會讓他們失望的,更何況是象德拉內爾這樣聲名顯赫的大財團。
兩人突然放慢了腳步,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他們穿著最普通的工作服,衣服上明顯看得見污泥和油漬,混跡在數以千萬計的民工中間,沒有人能看得出他們的不同,但在這樣的夜裡出現在工地,他們顯然又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難道是他們?」王然的目光緊緊跟在他們的身後,透過他們的身形,還有步伐,側耳聆聽他們平緩沉靜的呼吸,推測他們的能力。毫無疑問,這也是來自伊賀的忍者,好像除了忍者,松川家族再找不到其他可有效利用的資源了,當然這也無可厚非,做這種事,忍者的確比武士要有用得多。
「我查過資料,日、本幾家在華機構最近從國內抽調了一百多名機械和電氣工程師,而從其他渠道進入的可能更多,你說這些人都來中國幹什麼呢?」寧遠飛道。
「原來是這樣。」王然看出這兩人的實力,比最初見到過的那幾名下忍還有所不及,即使伊賀忍者先前曾經受到過一定的打擊,也不會如此不濟,居然派出這種人執行任務,原來是因為他們有著特殊的能力。看來忍者的發展也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墨守成規不知變通,他們也在尋求新的生存之道。
「你說范加在幹什麼呢?他不會就讓敵人這樣肆意破壞下去吧?」寧遠飛有些想不明白。
「我想他現在自顧不暇,大概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管這些事情,今天范加來的時候好像沒有看見布魯斯和蘭德兩人,那兩個怕死的傢伙很少會離開范加左右。」王然回憶著說道。
「這麼說來,范加的處境有些不妙了。」
「至少在短時間內,他可能連自保都成問題,更何況他還要顧及琪拉爾的安全。」
「那,只好讓我們幫幫他們了。」寧遠飛有些期盼。
「希望他們不要讓人太失望。」王然緩緩走出黑暗,兩名下忍卻渾然不覺。寧遠飛跟在王然一側,無聲無息的靠近兩人,走到兩人身後才停下腳步。
「兩位,夜裡這麼涼,怎麼不多穿點衣服?」寧遠飛打趣似的說道。他的聲音不大,但卻莊重而沉穩,其中蘊含著某種讓人伏首臣伏的威嚴,王然聽出,這正是寧遠飛最擅長的佛門獅子吼。和他的靈丹真氣一樣,寧遠飛的獅子吼正是所有黑暗生靈天生的剋星。
那兩人渾身一陣,驀的轉頭露出茫然的神情,然後身體呯然倒下。
「真是不堪一擊。」寧遠飛失望的說道,俯下身察看兩人的狀況。
「小心!」王然突然一聲大喝,拖著寧遠飛疾速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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