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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四章 陰陽之師 文 / 夕聞

    「這麼快就沒事了嗎?我原以為你會躺上半個月。」王然的笑容停留在臉上,目光上下掃過林木的身體,除了失血後正常的疲倦,他的身體狀況和以往沒什麼不同。林木的生命力比他想像的更加頑強,以他的年齡來說,能有這樣的體質實在令人驚歎。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林木笑了笑,接著問道:「聽說你斬殺田宮一鳴?」

    「嗯,很可惜你沒有親眼見到。」王然淡淡的應了一聲,那不是一場輕鬆的決鬥,也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其中的凶險,言語根本無法說清。

    「聽說丹羽平秀輸了。」看得出,說到這事林木不免有些失望,一直以來,他們都把丹羽平秀當作共同的最後的敵人,並努力去瞭解他的弱點,但是沒有想到,他失敗了。

    「是的。」王然瞭解他此刻的心情,一直努力要戰勝的敵人,卻突然敗在別人的手中,而他們,卻不得不面對另一個神秘的對手,當然會感到失望。

    「那麼你的最後一個對手是松川家的竹千代,號稱最強無敵最凌厲的薩摩示源流。」林木也在重複同樣的廢話,但聲音卻沉重得令人窒息,這番話說在他的口中,就多些令人深思的意味。

    「是的。」王然本來輕鬆的心情因為林木的緣故又重新沉重起來。

    「放棄吧。」林木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這種時候要我放棄?」王然萬分驚訝。他本以為說出這句話的人應該是他,卻沒有想到是一向堅定執著的林木,如果換作是他的話,會放棄嗎?

    「他有一把好刀。」林木道出原因,眼神中帶著些恐懼。

    「蜻蜓魔神一字切!很奇怪的刀,充滿了邪力。」王然道。

    「日本歷史上曾經有過一位忠勇過人的武將,名叫本多忠勝,身經大小戰役五十六回毫髮不傷,被世人稱為戰國第一猛將,鬼之平八,德川四天王之一,他所使用的長槍,就叫做蜻蜓切,因為落在槍尖的蜻蜓會被槍尖一切兩斷兩得名。」在日本,本多忠勝被視為武勇的象徵,甚至被譽為八幡大菩薩的化身,回到日本後林木不止一次聽過他如同神話一樣的傳說。

    「你的意思是說,松川手中的蜻蜓魔神一字切就是往日的名槍蜻蜓切,他們把槍打造成了刀?」王然不解的問。像那樣的絕世神兵,被打造成戰刀分明就是暴殄天物,但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只能證明一件事,打造成刀的蜻蜓切對他們有著更加重要的意義,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武神祭,武神祭只是這件神兵利器以新的面目重現於世的第一個舞台。

    「松川竹千代的母親出自本多家,是本多家一脈單傳的後人,蜻蜓切是他家傳至寶,他怎麼做都無可厚非?」

    「我曾經見到幾百年前的倭刀。」王然沉吟半晌說道。他本來想說的是「幾百年前我曾經見到倭刀」,但為了方便林木的理解,不得不改口。王然接著說道:「似乎那時日本的冶金技術比現在還要先進,如今的刀無論韌性剛性都無法和那時的名刀相比。」

    林木道:「這很正常,因為戰亂的關係,很多先進的技術都失傳了,事實上,從中國秦始皇陵出土的寶劍,其製造工藝不也高於現有的水平嗎?」

    王然點了點頭:「但即便如此,把那樣的名槍打造成刀似乎也不那麼合適吧?」

    林木嚴肅的說道:「他們所需要的,並非是那把槍的實質,而是那些死於槍下的亡魂。」

    「亡魂?」

    「是的,亡魂,本多忠勝一生經歷大小合戰五十六場,曾有多少武勇之士死在他的槍下,滾燙的鮮血和不散的亡靈長存於世,被槍中的英武之氣永遠囚禁,那才是他們想要的,那些忠勇的怨靈鑄就了蜻蜓魔神一字切不堅不摧的鋒利,同時也成就了它剛直不阿的特質,更賦予他的主人來自異界的強大力量,松川竹千代怎麼可能經受住丹羽平秀的術,靠的其實也珔是這把刀。」

    王然若有所思的點頭道:「難怪那把刀的樣子怪怪的,全無常見日本刀的圓潤流暢,線條呆板剛直,大概是因為鑄劍師也無法改變蜻蜓切本身的特質,你好像突然明明白了很多事啊。」

    林木淡然而笑:「自從來到這裡,我的確瞭解到許多以前根本沒有聽說過的事,大概想法也有所改變了吧,我已經不再以常人的角度去看待事物。」

    王然試探著問:「所以你教了荒木那種奇怪的劍法?」

    林木道:「那不是劍法,是劍意,中華武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荒木永遠不可能學會,所以我只能教他劍意,他心中殺意淡然,卻擁有一把帶著殺氣的刀,他所渴求的劍道是不殺而勝,學習的卻是一刀致命的刀法,因此他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唯有折斷長刀徹底放棄原有的刀技殺意,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劍心。」

    王然歎道:「看來我先前錯了,原來你有學道的天賦,而且比我還要強。」

    林木自信的說道:「如果不經歷過生死的一戰,我也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現在如果再讓我和田宮一鳴對決,大概結果就完全不同了,我不會再用你的刀法,而是徹底的戰勝他,幫你除掉擋在前面的敵人。」

    王然苦笑道:「但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也許是你,也許是我,最終面對的敵人還是松川竹千代,更準確的說,是他手中的蜻蜓魔神一字切。」

    林木的神情有些沮喪:「放棄吧,那樣的刀是無法戰勝的。」

    王然沉默良久,洒然笑道:「也許他的刀難以戰勝,但我需要戰勝的並不是刀,而是人。」

    林木看他的神情心情莫名的輕鬆下來:「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王然點了點頭:「先前我一直鑽了牛角尖,總認為戰勝了他的刀也就戰勝了他本身,但是現在我改變了想法,戰勝了他,也就戰勝了他的刀,松川很強,但他太依賴他的刀,為了保守刀的秘密,他用一些特別的手段逼迫其幾個流派的對手退出武神祭,松川很驕傲,他一直認為自己最後的對手就是丹羽,所以在戰勝丹羽之後,他對刀的秘密也不再那麼重視。」

    林木道:「其實他最後的對手是你,最強的對手也是你。」

    王然有些失望的說道:「但他好像並不那麼認為,也許他並沒有看到我最強的一面。」

    林木搖頭道:「不會,他之所以忽視你的存在是因為你和他用的是同樣凌厲的刀法,他瞭解你的刀法,無論你有多強,甚至強過了他,但你沒有一把可以和他抗衡的刀,所以他可以無視你的存在。」

    王然大笑道:「所以他注定會失敗,因為我瞭解他的一切,但他,卻並不像他自以為的那麼瞭解我。」

    林木道:「或許連我都不瞭解。」

    王然點了點頭:「不過很快你就會瞭解了,明天你應該有力氣走到道場吧。」

    林木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王然的臉色突然一變:「什麼人!」身體後縱而出,穿過木格紙窗飛射而去,一道矯健的人影像幽靈一樣飛快的朝庭外奔去,身形飄乎不定,只見人影幾晃,已經到了庭院門口。

    這麼快的速度,難道又是忍者?王然隨後追出,卻跟不上他的步伐,看著他的背影自問。來人衣袖寬大長袍拖地,色彩明艷如彩蝶飛舞,絕對不是忍者的緊身打扮,也絕非劍客的輕爽裝束,但除了訓練有素的忍者和劍客,常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就王然對大和民族的瞭解,再找不出其他的可能。

    那人已經到了門口,身形一晃就要穿門而出,在無法運行真氣的情況下,王然對他的速度自歎不如,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向外躍出。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的刀光閃過,由門外向內劈來,有誰會有這麼凌厲的刀法?事發突然,王然吃了一驚,身上不由自主的一寒,如果換作是他的話,在這種緊急情況下遭遇這樣神出鬼沒的一刀,即便能保住性命,也難免會身受重傷。

    但來人卻在刀光間閃身而過,間不容髮之際躲過致命一擊,仰身向後飛落,彷彿他的身體根本不受重力所限,又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繩索,帶著他在風中滑行,大袖飄搖長衫舞動,來人重新回到庭院中間,原來是一個面目清秀的年輕人,面色沉穩氣態閒定,別有一股飄逸灑脫之氣。王然感覺到異常的熟悉,他的身上有修道中人特有的氣質,卻又顯得神秘而詭異,他修行的應該不同於中華道家之術,但又有相似之處。

    荒木凝重的身影從門外黑暗中走出,久久注視著那名年輕人:「原來是松川家的陰陽師,沒想到在這裡你仍有那麼敏捷的反應。」荒木好像認識眼前的年輕人,熟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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