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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北巫蒼石 文 / 夕聞

    祈可的寒氣來得雖快雖猛,畢竟是她真元之氣,不像自然界中的寒冷那麼持久磅礡,室內氣溫沒用多久便恢復正常。大寶揉了揉眼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太睏了,你們說到哪兒了?」說著對寧遠飛裂嘴一笑,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變回了原形,笑著時露出口中森森白牙,寧遠飛回以淒慘的笑容。

    林七輕喝道:「你先看看自己的樣子。」大寶眼珠亂轉,看見自己手上的黑毛,連說了幾句對不起幻化人形,但在寧遠飛眼中,怎麼看都還是頭熊瞎子。

    梁靜這時冷靜下來,問王然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王然伸了伸懶腰:「早點睡覺,明天準時上班。」

    梁靜道:「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豐海有那些邪門的東西,不用多久我們可就別想做單子了,怎麼辦?」

    大寶插嘴道:「不就幾個凡人嗎?又不是神仙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就殺上門去,趁著月黑風高,祈可把他們凍成冰棍,我上去一巴掌一個,宵夜都有了。」他不久前大敗吸血鬼信心大增,自以為天下無敵哪裡會把巫門放在眼裡。

    其他幾人都沒說話,寧遠飛隨身附和:「對,他們才三個人,其中兩個還受了傷,我們有四個,趁著他們師父沒來先殺他一個下馬威。」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大寶見就有人出言贊成欣喜萬分,就要上前擁抱,嚇得寧遠飛轉身而逃。

    「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我們不如跟他們交個朋友,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更好?」林七說道。

    「林師兄,你膽子太小了,妖魔道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要不去就算,我自己去,走,兄弟你帶路。」大寶說著就要去拉寧遠飛,後者這時躲在門後已經無路可逃。

    「噓!有人來了。」林七突然說道。

    王然收斂心神展開六識,什麼也沒有發現,懷疑的看了眼林七,大寶等人更是不信,說道:「你可別想嚇人,我什麼都聽不到。說著拉開窗簾向外張望,一臉不以為然。

    林七道:「大寶你還沒有開七識,當然看不到。」

    王然奇道:「七識?我只聽說過六識,哪裡來的七識?」

    林七解釋道:「人有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名為六根,由六根生六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世有色塵、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法塵,名為六塵,六識借六根而觀六塵,六塵入六根而動六識;修道者到了一定的境界就能開啟六識,上觀天地之變,下視乾坤易理,而妖魔之道卻又多了一識,稱為靈識,都是由本能天性生來的,每人都有不同,我這靈識能預知福禍,雖然不知詳細,但感覺一向是不會有錯的。」

    「難怪剛才你守在酒吧門外,原來是知道我會出事。」王然想到動物一般都有些預知危險的本能,看他樣子嚴肅也不像開玩笑,再聯想起先前的事也信了幾分,凝神注意門外動靜。

    沒有人再說話,都注意著他們兩人的舉動,室內的空氣有些緊張,寧遠飛和梁靜感覺到祈可身上透出的陣陣涼意,知道她也絕非善類,心中害怕不自主的後退幾步。

    「嘿嘿嘿嘿……」窗外傳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人聲,那聲音象金屬劃過瓷碟一樣刺耳難聽,一聲聲抑揚頓措,牽得眾人的心也跟著起伏難寧。

    一個渾身白衣的清矍老者憑空出現在窗外,竟是離地三尺御風而行。老者行至窗外大冷冷說道:「是哪個小子壞了我巫門大事?出來受死!」

    王然聽他聲音極為難受,看他這囂張樣子就更是不爽,答道:「你就是那個什麼蒼石老鬼了吧,壞你事的是我,卻不是什麼小子,你要活得不耐煩了就進來,興許我老人家心情好了饒你不死。」

    這裡只有林七和大寶知道他的底細,其他人只知道他學了道術,並不知道他已經學了幾百年,聽他自稱老人家覺得好笑,只以為他是捉弄那老者,沒想到全是真的。

    老者正是蒼石老人,他修煉百年,一身北派巫術極為精湛,說到功力,巫門中除了門主問石齋老人就以他為首。

    北派巫術長於設壇作法,門下弟子大修習拳腳功夫,百年前的義和團和紅燈照就是北巫的分支,每每開戰前都要開壇行法,戰時以血肉之軀奮戰於槍林彈雨之間,可惜極少有人真正掌握北巫精髓,無數壯士血染疆場,保家衛國的壯舉最終慘淡收場。

    蒼石老人成名較早,一般玄家門人都尊他為長輩,遇上蒼石老人都是尊重有禮,哪裡被後生晚輩這麼奚落過,一時無名火氣,說道:「看你年紀輕輕修煉不易,本來還想讓你死個痛快早點超生,既然你不領情,那就別怪我心狠了。」雙眼湛出異光,直刺王然心田。

    王然心頭一緊,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了心臟,身體也同時感到無盡的虛脫,力量化成條條細小透明的絲線,從身上迅速逸出,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邊際

    王然知道不妙想要閉上眼睛,兩眼卻像定住了一樣眨也眨不了,想要轉身,身體卻不受意識的控制,甚至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其他人都沒有發現王然的異狀,他也根本沒有任何異狀,只是冷冷的站著和蒼石老人遙遙對視,蒼石老人既不說話也沒動手,就那麼盯著王然。時間越來越長,兩人還是那麼靜靜的站著,氣氛無比詭異。

    大寶等了半天,見兩人都無聲無息不免著急,問道:「王師兄,到底是打還是不打?」王然當然沒有理他,只有林七嫌他多嘴。

    大寶吃個冷釘子,放眼看著蒼石老人,怎麼看都是一個糟老頭子,不知道有什麼好怕的,偏偏林七不敢動手,連王然都呆若木雞,越看越是生氣,衝出門窗一掌向老頭扇去。

    蒼石老人出其不易制住王然,暗喜只要再稍過一會兒王然魂魄全失,看他資質極佳,用來煉成靈巫一定威力無窮,其他人唯此人馬首是瞻不敢輕舉妄動,等他們反應過來自己早就得手了。

    哪知道這時卻看見那黑大個迎面襲來,他不是學道的人,看不出大寶真身,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麼道氣,只以為這人不過是個莽大個,比常人多出幾分蠻力,也沒有在意,隨手一掌揮出,心神依然緊緊縛著王然。

    大寶看這糟老頭沒把自己當回事,自尊心大受打擊,衝到他身前時高高舉起巴掌,同時變回原形。蒼石老人眼前一黑,耳中聽到一聲沉沉的熊嚎,跟著一隻巨大的熊掌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自己天靈拍落。

    這時也來不及變招,只能單手上舉,「呯」的一聲響,蒼石老人身體下落,立時矮了幾尺,幸好他剛才是懸空而立,這時落地雖然樣子有些狼狽卻並沒有受傷。

    蒼石老人吃了暗虧大怒,知道這頭黑熊有千鈞之力,自已不過俗子凡胎受不了他幾掌,無奈之下只能收去緊鎖王然的心神,凌空一掌擊向大寶,大寶看他遠遠一掌打來,哪知道有什麼古怪,邁上幾步迎向來勢。

    兩人隔得稍遠,蒼石老人手臂前伸還是離大寶有段距離,卻見一道鱗光從臂上泛出,轉瞬瀰漫整隻手臂,借勢脫體而出,依然凝聚不散有如龍爪,大寶猛然看見這麼一隻怪手嚇了一大跳,他雖然莽撞卻也知道厲害,慌忙轉身想逃。

    蒼石老人笑道:「想逃嗎,幾十年來還沒人能從我這龍鱗驚雷手下逃生的。」銀爪騰上半空,遇風而長,像小山一樣直壓而下,憑空起了一道驚雷,大寶兩手抱頭,慘哼一聲被雷電轟出老遠,撞上磚牆倒地不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蒼石老人祭起銀爪正想補上一記,林七身形疾動迎上前去,他身子滑溜,銀爪幾次猛擊都被他躲過,但畢竟修為太淺,沒撐多久也被一掌打落,趴在大寶身旁動彈不得,只看見後背起伏不平,顯然也受了重傷。

    王然這時才恢復神智,身上依然虛脫無力,勉強提氣擋在林七身前,蒼石老人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嘿嘿一笑道:「你倒還硬氣。」說話間銀爪再次落下。

    王然默運玄功元神出竅,向蒼石老人迎面飛去,真身卻迎向龍鱗驚雷爪。

    蒼石老人驚呼:「原來不是靈仙,你竟然能一體雙修,難得,難得。」口中讚歎不已,手上卻沒閒著。王然真身早已經疲憊不堪,腳下虛浮無力,只幾個回合就被一掌打落。元神靠著玉甲護體,還在苦苦支撐。

    蒼石老人只聽說過道家有人以靈修仙的,並沒有真的見過,一體雙修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時也沒有使出全力,只是出手游鬥,想要看看其中奧妙,待看出點門道再出手制住煉成靈巫。

    王然多少知道他的心思,想想自己一時不慎中了陰招,現在竟然被人當小猴一樣的耍弄,忍不住怒火攻心,明知不敵卻又不能不鬥,自然鬥得無精打采全無力道。

    蒼石老人見招拆招,心中感慨萬千,沒有察覺自己的動作正悄悄變慢,舉手投足間都有微弱的阻力,漸漸落了下風。驚覺過來時,身側四周已經籠上了一層淡淡冰霜,他是肉身,怎麼也敵不過極陰寒氣,王然的元神卻沒有這層困擾,當然佔了便宜。

    蒼石老人舉目四望,看見面色潔白冷若冰霜的祈可,知道是她在搗鬼。祈可看見他的神色知道已經被他發現,立即全力發出寒氣。

    她剛才知道這老傢伙厲害,正面出手絕對不是對手,所以只是悄悄發功怕被他發現,循序漸進由外而內發出絲絲微寒,這時沒了顧忌竭盡全力,整個人都化成一陣白霧,手腕間玉鈴輕搖,發出玉石清脆鳴響,天地間一片冰寒,竟有點點冰晶自半空飄然而落。

    蒼石老人發現寒氣時並不當回事,以為她就那點門道她沒有多加防備,這時極寒驟襲,被那鈴聲攪得心神不靈,猝不及防之下全身冰涼,正要起步時發現腿腳不聽使喚,竟然被凍在地上,腿外覆上一層堅冰。

    他幾十年來沒有吃過大虧,應變大不如前,心裡一驚便失了分寸,手上也慢了幾分,王然精神一振,抓住空子雙掌齊出按在他胸口,靈丹真氣傾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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