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丁副指揮且慢的不是別人,正是主演今日這一幕的徐公子。見是徐公子叫住自己,便又回轉過身來故作不認識徐公子的樣子嚴肅問道:「怎麼,爾等還有何話要說?」
徐公子見這丁副指揮在自己面前擺官腔,就忍不住想笑,忙拿扇子掩住臉部道:「大人何必急著要走,這春風閣老闆既然敢殺杏兒姑娘難道就不會做出別的什麼出格之事嗎?」
說著,徐公子叫朝葉宗留使了個眼色,葉宗留便過來在丁副指揮身邊俯耳低語一番。丁副指揮聽後直接揚手一揮:「來幾個人隨本官去地下室看看!」
劉越早已看出來這是一場陷害自己兄弟的圈套,不由得鄙夷地瞪了徐公子一眼,迅速地將屋樑下掛著的一盞小燈籠中的蠟燭取下來直接朝徐公子仍了過去,然後就閃身跟著眾人去了地下室。
「哎喲!」徐公子只感覺背後被什麼物事給撞了一下,衣服裡也落了不少灰燼讓人感到癢癢的,十分難受便忙回身一看卻是這一裝飾用的小燈籠滑落了下來,便怒氣憤然地將這燈籠踩得粉碎然後揮扇而去。
丁副指揮在葉宗留的帶引下一來到地下室就發現了柴垛裡的一具女屍,這具女屍全身未著一物,面黃肌瘦,十分弱小,顯然是貧苦人家的女孩。
「禽獸!畜生!堂堂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居然會出現如此凶殘無情的罪惡之事,叫我等官員如何面對聖上!」丁副指揮當即就拍了桌子,大罵了起來,而徐公子和葉宗留相視一笑。
「哼,真是沒想到這春風閣的老闆竟是蛇蠍心腸一般的人,竟會對良家女子下此毒手,大人,小民請求大人重懲此人,以還我京城一片安寧!」徐公子立即義憤填膺地懇請道。
「來呀!把二娃子速速押回衙中,給本官當重犯處置,嚴加拷問!」丁副指揮命令一下。其所屬的兵丁就一腳將二娃子從台階上踹倒在台階下,然後又是腳將二娃子踹翻了身罵道:「你們這些衣冠禽獸,真是歹毒!」
「不會的,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二娃子見這樣一個少女橫死在自己閣樓的地下室裡也嚇得不輕,但他更知道此事要是坐實的話會有什麼後果,便立即跪下道:「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雖然開青樓但從來也沒敢做殺人放火之事,這一定是有人陷害小民啊,大人!」
「哼,現如今人就死在你的地下室裡,這裡又沒尋常人來這裡,這不是你幹的難道還是別人幹的!」葉宗留從旁責訓道。
二娃子葉宗留說話,整個人立即就撲了過來狠狠地咬住了葉宗留的肩膀,葉宗留直接一拳打在二娃子腹部,二娃子身上帶著重重的鐐銬無法立穩身體只得側身靠在了牆壁上。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快說,你到底是誰?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二娃子怒吼道。
葉宗留見二娃子朝自己怒吼再加上現在肩膀也跟被人砍了一刀似的劇痛了起來一時也生起氣來,就立即抄起一張廢棄不用的實木桌子朝二娃子身上砸了過去:「我今天打不死你這惡人!」
桌子沒有還沒砸過去,一隻凳子就飛了過來直接砸在了葉宗留的手臂上,葉宗留雙手直接被砸得脫了臼,而這張桌子從葉宗留手中直線落下了時也剛好砸在了葉宗留腳上。
葉宗留忽然跳了起來忙朝四週一看,卻沒有見到人,也就只有忍耐住站在一旁,而這時二娃子卻依舊兩眼噴火似地瞪著葉宗留了一會兒才又朝丁副指揮跪了下來:「大人,實不相瞞,小民乃錦衣衛鎮撫使劉越的兄弟,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啊!」
二娃子現在知道定是有人設計害他,別無他法的他只得說出自己大哥的官職來希望這位小小的副指揮能忌憚幾分同時也暗示葉宗留別後悔今天干的這事。
丁副指揮起先並不知道二娃子的背景,見他搬出一位鎮撫使大哥來,也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便忙退到徐公子身後低聲問道:「公子,這人可是錦衣衛鎮撫使的兄弟,我們只怕惹不起吧。」
「怕什麼!王公公早就恨透了這姓劉的,那姓劉也蹦躂不了幾天了,再說了,這事有本公子頂著,你怕什麼,快照著原計劃辦!」徐公子低聲訓斥了幾句就坐在一旁扇起了風,突然感覺額頭上一涼,一摸竟是一口吐沫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指著房梁罵道:「上面是何人,有本事就下來!」
劉越這時早就走了,哪裡還有人應他,徐公子干叫了一會兒只得拿手帕揩拭了。
五城兵馬司歸兵部管,而徐公子又是兵部尚書家公子,自然能轄制得住丁副指揮,既然連徐公子無所畏懼,這丁副指揮也就壯了壯膽色,怒斥著二娃子道:「哼,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別說你大哥是鎮撫使就是錦衣衛指揮使,本官也照抓不誤!」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五弟他怎麼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抓了!」呂大龍說著就要擠出人群去亮身份救人,卻被劉越給拉了回來:「你別過去,雖說你是錦衣衛,但人家也是官府,正經辦事,不能這樣霸道!」
「五弟被徐公子和那姓葉的給陷害了,他們還聯合了五城兵馬司的人直接以五弟連殺兩人的重罪將他押走了,我們得想個法子救出五弟!」劉越接著又說道。
「那怎麼救呀,要不我現在立即回去帶著一百人去五城兵馬司要人!」呂大龍忙回道。劉越點了點頭:「好,你先回去著正裝然後帶足人手就以五弟犯了重罪需由錦衣衛接管為由將人要回來,我先去教訓教訓那兩個傢伙!」
二娃子剛被押走,五城兵馬司的人就立即查封了春風閣,將所有留宿在春風閣的客人都趕了出來,唯獨葉宗留和徐公子還坐在春風閣的後花園裡的草亭中碰酒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