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的催迷術只能維持她喪失意識半個小時,所以等他得抓緊時間從這女子口中打探出所有關於阿瓦的有用信息。
「親愛的,你知道一個思任發的在哪裡嗎?」劉越將她按在牆壁上,含情脈脈地問道。
「我親愛的郎君,小女子只知道他是大王的客人,不知道他在哪裡」,劉越顯然已經猜到了這女子會這樣回答,所有並未感到很失望,依然笑著跟隨著王城城門走去。
特地為劉越帶來芙蓉雞丸的紫琦剛從一株柚子樹繞過來就見到劉越和侍女妍惠鬼鬼祟祟地往對面城牆邊走去。
「站住!」紫琦一聲大喝,忙又把自己隨身的士兵叫過去圍住這二人。
劉越見一大隊帶著竹斗笠,拿著竹竿長槍的士兵圍了過來,也不好再向妍惠詢問相關消息,只好做好戰鬥地準備。
「妍惠,你怎麼把駙馬爺放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看著他嗎?」紫琦並沒有叫士兵去抓二人,而是親自過來問著這位平時很忠誠的侍女為什麼會突然協助劉越出逃。
「因為他是我的郎君,我不能讓他受苦!」妍惠伸直雙手擋在劉越前面理直氣壯地說道。
「大膽!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大公主的駙馬爺,就憑你剛才的一句話,本公主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你知不知道?」紫琦很氣憤地說道。
「是嗎?」妍惠似乎恢復了些意識,看了看劉越又看了看紫琦,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後才明白過來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忙朝紫琦跪了下來:「奴婢該死,請二公主饒命!」
紫琦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正要責備妍惠幾句以示薄懲時卻發現劉越早已把自己的幾個士兵打倒在地正往對面竹林裡跑去便也顧不上妍惠忙帶著士兵追了過去。
劉越對這裡並不熟悉,只知道要盡快把這群跟來的士兵甩掉,是故他左突右竄,專往密集的叢林裡鑽,當他看見前面有一顆幾米粗的大樹上便想也沒想的就爬上了樹。
跟來的一隊士兵手拿著弓箭長槍從大樹底下跑過去後,劉越才鬆了口氣正要從樹上跳下時卻發覺自己手上有什麼光滑滑的東西滑過,觸覺很敏感的劉越忙丟開手側身一躍,用腳抱住樹幹往下看著剛才他懸掛的那根樹枝,卻發現居然是一隻兩米長的大蟒正血盆大口的對著自己。
「蟒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來打擾你的,我先走了!」劉越故作鎮定地說了幾句便忙縱身一躍跳到另一根樹上,眼見這大蟒襲來,他才急速落地,這大蟒一時反應不及硬是重重地撞在了這樹幹上,腦袋有些犯暈的大蟒發怒了,一下子就張開大口將這樹枝咬住使勁地晃來晃去。
劉越趁此忙逃了出去,見前面有一白色的宮殿,又見那日綁架自己的那個豬一樣重的人和幾個撣族人打扮的人走了進去,便也跟著他們進了那所宮殿。
劉越所看見的這幾個人正是來與阿瓦首領大葉丹商量關於如何阻擋大明軍隊進攻的白蓮教護法趙全兄弟以及帶著一兩千殘兵寄居在阿瓦蘆洲山的思任發。
但是由於大葉丹已經年邁大多時候聽從於阿瓦大公主紫筱解決阿瓦大事,所以這幾個人這次來的任務主要是受紫筱所請。
如今王冀和曹吉祥所領導的大明軍隊已經陳兵於金沙江,準備進攻阿瓦前沿陣地羅陽山寨,羅陽山寨由四座山峰組成,其間地勢險峻,除了鳥道與棧道根本沒有大路可通,簡直就是易守難攻的天然良關。
就在幾日前,王冀派出三千人進攻了一下這羅陽山寨,足足折損了一半人馬也沒有佔據一座山峰。
這幾天的戰事都被悄悄趴在房樑上的劉越聽得清清楚楚,此時他又聽見那個自己曾經在秋夕院打過的人也就是趙全說道:「大公主殿下,我們白蓮教的左堂主正在王冀帳下當鎮撫,據他得知曹吉祥已經與千戶韋大能從夾雲山繞路往王城攻來,不知大公主有何打算?」
「多謝趙護法提醒,本公主已勸說父王在夾雲山斬天崖埋伏了五千精兵,上次沒有將那姓曹的死太監殺死這次就在戰場上把他抓回來施以剮刑!」紫筱此時儼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話裡話外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好恐怕的女子,簡直就是魔鬼!」劉越腹誹了一句就暗暗記下這些有用的消息,又聽見思任發說道:「大侄女,聽說你把曹吉祥的義子抓到了阿瓦是有這回事嗎?」
這思任發與大葉丹情同兄弟,現在雖然寄人籬下但還是像同宗長輩一樣稱呼著紫筱以示親近。
紫筱心想這肯定是趙全告訴給思任發的,自己本想把綁架劉越作為最後一張王牌,到時候若實在不敵朝廷大軍完全借此可以要挾曹吉祥被迫改討伐阿瓦會招降阿瓦,可如今被思任發提出她也不好說出自己的想法只好說道:「是有這麼回事。」
「既然如此,大侄女何不當眾斬下那姓劉的頭顱祭旗以壯軍威!」思任發站起來昂首挺胸道。
紫筱臉色垮了下來,心想你是誰呀不過稱你一聲叔叔就對我發號施令還要自己殺了自己的情郎,想得美!
「不可!」紫筱還不好與這戰事最先挑起者思任發決裂,所以大聲說了一句就忙解釋道:「叔叔不知,這劉越並不是曹吉祥的義子那麼簡單,他對我們阿瓦還要利用的地方。」
思任發心想:「不就是想通過劉越向大明投降嘛,然後好與大明分佔我麓川的土地,沒門!」但他現在也不好與阿瓦斷絕關係只好忍氣吞聲地坐了下來。
趙全也是想讓紫筱把劉越殺死的,畢竟這樣可以讓阿瓦與大明徹底決裂,不再三心二意地反抗大明對於自己白蓮教也就更加有利了。
劉越
見趙全和思任發都在勸紫筱殺自己,而紫筱就是不肯,便禁不住暗暗笑道:「好一個紫筱姑娘,看不出來還是挺愛惜我的嘛。」
雙方正為劉越是殺還是不殺爭吵不休的時候,紫琦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姐姐!不……不好了!劉公子他。」
「你慢點說,劉公子他怎麼了,是被人殺了嗎還是跑了?」紫筱忙從寶座上跑下來抱著紫琦的雙臂問道。
「跑了!」紫琦回答後又道:「我已經讓所有士兵都去城門圍堵了,姐姐,你說劉公子會不會真的逃出去了呀。」
紫筱笑了笑仰起頭來看著上面的雕樑道:「不用慌張,你看我們的雲雀已經把劉公子找到了。」
「死鳥,滾一邊去,你再叫,再叫我把你毛拔了!」劉越朝在自己面前叫個不停地雲雀努嘴罵了幾句就見一展悠長的綵帶飛了上來,眼看要纏住自己,劉越只好忙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喂,紫筱姑娘你們阿瓦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趙嚴一見劉越對著紫筱秋波暗傳就來氣,便急速跑了過來,化拳為掌就要抓住劉越:「哪裡跑!」
「死豬,老子又沒跑!」劉越偏身躲過,抽出手來就是一拳砸在趙嚴的頭上,無奈這趙嚴的頭顱實在太硬,直接將劉越閃了回來。
「這腦袋是石頭做的嗎?」劉越正搖著手差點閃架的手腕說了幾句就發現已經被這趙嚴給舉了起來,劉越見他要把自己丟去一旁插著長槍的架子上便忙彎身下擺,伸出手來抓住趙嚴的耳朵使勁一掙脫,就從趙嚴身上掙脫了下來。
趙嚴摸了摸被揪紅了的耳朵,就舉著雙拳做棕熊打人樣子朝劉越撞了過來,劉越忙撐地閃過,騰出雙腳打趙嚴的臉頰。趙嚴見此忙收回雙手護臉格擋。
「把他給我殺死!」趙全趁人不注意就給趙嚴拋去一把塗有劇毒的匕首並悄悄囑托了一句。
趙嚴接過匕首暗藏於袖中就忙朝劉越腰間刺去,劉越忙將一椅子丟過去跑到紫筱這裡忙朝她使眼色讓她出手把自己綁了。
紫筱會意忙以一展出十幾米長的綵帶把劉越綁住準備直接拉過來,誰知那匕首直接就將綵帶斬斷而且接觸那匕首的綵帶一下子就化成了液體。
「真毒!」紫筱暗罵了一句,就用另一端綵帶將劉越纏住拋在半空在,然後自己飛躍而起將他接住擋在他面前:「行了,不用再打了!」
「不是!紫筱姑娘,他」,趙嚴想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說見紫筱死死地護住劉越也就只好酸溜溜很不情願地退了下去:「大哥,你看?」
趙全沒有搭理他而是大笑了起來:「大公主殿下的功夫真是了得,區區兩條綵帶就將他制服,令趙某佩服!」
趙全客套了幾句就帶著趙嚴走了,而思任發也不好說什麼便一揮衣袖氣呼呼地走了。
「你沒事吧」,眾人走後,紫筱忙扶住劉越問道。
「沒事,剛才多謝你了,行了,現在我是你俘虜了,你可以隨意處置我了,但請不要像關豬一樣將我關在那鐵籠子裡」,劉越攤著雙手聳聳肩道。
紫筱掩面笑了笑道:「紫琦,把劉公子帶到王宮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