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連看向這第三道題,張九才、南宮中只是略看一會便都一怔,這出題是下一道遠比上一道難,可這第三題,三人只是這麼想了一會,便似乎有了點頭緒。
「嗯?」秦朝也是一愣。
「百兵爭餅?」他眼睛一亮,連看向秦龍、秦虎,「鵬陽,有豐,你們也來解解這題,挺有意思的。」
「我們?」秦虎、秦龍愕然,第一,二道都算不出,還讓他們算第三題!
秦朝微微一笑:「這道題和上一題不同,你們仔細想想,說不定能解出來,嗯,都拿上紙筆,別空想。」
「那好!」秦龍、秦虎對秦朝的話向來信服,當即連找了個座位坐下思索起來。
「這第三題,應該是白給分的。」秦朝瞇著眼,相比前兩道題來說,這第三題難度並沒有提升多少,甚至在秦朝看來更簡單,那彭先建是要求必須用兩種思路解出,可秦朝這麼一想,便有了三種,再一想,答案便已經知道了。
「這道題只要理清了頭緒,便能做出,用來考iq倒是不錯的。」秦朝在紙上隨意寫劃著,「這一題這麼簡單,第四道肯定很難,那高明真手中的更難,這一題我就沒必要和別人搶風頭。」寫劃著,很快便寫出了三道解法,而後秦朝直接扯過一張紙蓋住那答案。
「除了算學外,這一次的詩詞題倒是有點意思。」秦朝微微瞥向北邊,北邊的榜樓大紅紙上寫著碗大的歐楷字『詠塔』,「這詠塔應該就是詠這崇聖三塔,歷年來狀元樓考題數次都是這題。」考得多,爛大街一樣的考題,看似簡單,可實際上對詩家來說,反而是最大的難題。
當年李白被封為詩仙,是何等的詩才,可到了黃鶴樓,卻一聲長歎『眼前好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作不出什麼詩作,為何,就是因為別人寫了,而且寫得好,把容易寫的都寫完了,你再寫,難度就呈幾何倍提升了。
「梵宇弘開壯帝都,碧天空起玉浮圖。」
百無聊賴中,秦朝在紙上寫著詩句。
「咦?」旁邊的禹欣寧一瞥秦朝寫在紙上的字,便離不開了,沒看幾眼,眼睛越來越亮。
「浮圖千尺起層層,半入虛無看不明,……望盡人間多少事,身在大干幾滄桑……」禹欣寧滿臉都是興奮,「好有意境,這是海峰兄的詠塔詩麼?」
秦朝沒注意到禹欣寧的神色,只是不時看向那日冕,至於筆下寫了些什麼,根本就是任意而為,忽然秦朝瞥向關詩皓。
「這詠塔詞,我已經做好了。」只見關詩皓高叫著站起身,「還請師兄們前來審題。」
「哦,速度蠻快的嘛!」
狀元樓門口閃出一人,個子比較矮,笑瞇瞇的幾個大步便到了關詩皓身旁,「我記得你叫李玉白,對『四詩風頌』的李玉白,能對出這樣的下聯,不知是不是真的熟讀四詩。」這書生說著低頭看向桌上關詩皓寫的詩詞,只看了幾眼,便眉一揚。
「好一句『高立浮屠塔,海明舍利光!』,嗯,這後面的也不錯。」說著他又看了一會,便將他桌上寫了詩詞的宣紙捲起,「李玉白師弟,我這先拿進去給其他師兄弟們品評,再共定級別,你請稍等。」
正要邁步。
「師兄,請慢。」一道聲音響起,只見王忠和抬頭笑道,「我這詩詞也完成了,煩請一併帶進去品評。」
「哦?」
書生訝然,連來到那王忠和身旁,同樣先看向桌上那詩,只一會兒便點頭。
「不錯,你這『滿天星燦爛,一水浪收痕,塔上雲濤急,佛鎮洱海平。』很有些意境。」書生也點頭頜道,一把收起王忠和的詩詞,轉身進了狀元樓。
「你說,他們會得多少品級?」
「應該不低,你沒聽那書生念的麼,這幾句詩可是很讓人耳目一新。」
觀看的人群都很關注,特別是對關詩皓詩詞的等級很期待,畢竟關詩皓對對子表現得很不錯,沒多久。
「關詩皓,還有王忠和,你們倆位師弟的詩詞定的品級都是五品。」聲音從狀元樓中傳出。
「五品?」
「才五品?」
人群一陣唏噓聲,從先前那矮書生吟誦的句子來看,這兩首水平都非常高,很多考了功名的秀才舉人,自忖自己是萬萬做不出這種佳句的,可最後居然才得五品。
關詩皓、王忠和也都一皺眉,顯然也對自己詩詞評品不滿,不過詩詞章這東西就是這樣,好壞很難說得完全清楚明白。
「我們這東屋,現在就看段昌業的,不然詩詞這一關完全就是在丟臉,以後都抬不起頭。」王忠和看向段昌業,這時段昌業眉一挑,也放下了筆。
「哈哈,各位師兄,在下的詩詞也出來了,還請點評一下。」段昌業高聲叫道。
「哦,讓我看看。」先前的矮書生又出來了,幾個大步到了段昌業身旁。
「嗯,你這『寶瓶影射天邊月,金鐸聲傳海上風。』和『遠眺可觀千里外,高登似在九霄中。』頗為可觀。」矮書生眼睛發光說道,而後一卷紙進了狀元樓。
「會是幾品?」
段昌業微微傾著身子,而狀元壇上,關詩皓,王忠和,高世霸,甘逸夫等東屋的少年都有些緊張。
很快聲音傳出:「段昌業,你的詩詞品級是五品。」
/>「又是五品?」
段昌業眉皺緊,高世霸、王忠和等也臉色不好。
「可惜了!」人群中一陣嘩然。
「從吟出的句子看,這三人的詩詞就算不達到三品,也能得四品。」新寺生中很多人也是有些不平,其中那魯寶佳瞇著眼,看向狀元樓,「就是不知他們的全詩如何,不過這品評評了就不能改了,就算全詩很好也沒辦法。」
「昌業,玉白。」王忠和沉聲道,「這事,我們沒辦法辯,現在就看海峰、九才、啟先他們的表現了。」
「嗯,只能看他們了。」關詩皓板臉道,確實,詩詞這東西主觀印象很重要,好壞全憑評審者一張嘴,根本是有理無理都說不清,可算學,那完全是板上釘釘,對就是對,錯就是錯,真解出了答案,別人想打壓胡說都不行。
三人都看向秦朝、張九才、楊啟先三人。
四周人群議論著也一個個在等這幫新寺生算學方面的闖關。
「海峰兄。」
這時禹欣寧一指秦朝紙上的字,「不如你也把這詩交上去……」
「詩?」秦朝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把後世的詠塔名作寫在了紙上。
「哈哈,隨便亂塗的。」秦朝連大筆一劃,幾下便將寫好的詩給劃花了,「欣寧兄,這事別告訴他人,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秦朝微笑說道。
「嗯。」禹欣寧臉蛋紅紅的點頭,「我一定不亂說的,不過好可惜哦,我覺得那詩很好。」
「誰寫詩?海峰兄,你也寫詩?」
關詩皓、段昌業、王忠和走了過來,都看向秦朝那紙上,此時上面的詩句雖然被秦朝劃花了,可隱約還是能見到『雲中影,夜半鐘,惟掃塔』看起來很有些不錯的字詞。
秦朝一笑:「別看了,亂塗的,嗯,想不出這第三題的解法,便隨便寫了些,當不得真。」
「隨便?」關詩皓瞇眼一笑,「海峰兄隨便寫的,我看意境挺高的。」
段昌業、王忠和也點頭,雖然看不完整,可光看的,似乎很不錯,這還是隨便寫的,認真寫會怎樣?
「我還是攻一下算學,這詩詞寫得再好也沒用。」秦朝一笑,在紙上第二遍寫起解答過程來。
「嗯,解算學題也好。」關詩皓、段昌業、王忠和點頭,三人的詩詞其實非常不錯,完全有入四品的資格,可最後……。
秦朝的詩,要想獲高品級怕也難,只能從解算題上贏回臉面。
「雞兔同籠法,假設百人都為長官。」
秦朝在紙上寫著解答的過程,三人也一旁無聊的看著。
「哈哈,出來了,答案出來啦。」忽然南宮中的聲音興奮響起。
「解出了?」
關詩皓、段昌業、王忠和一喜,連看過去,周圍人也一個個看過去。
「解是解出來了,可是……」只見那南宮中興奮的神色一閃而逝,便皺起眉,「答案沒錯,可我這只是用一種思路解出來的,另一種思路是什麼?」自語著又開始寫劃起來。
四週一陣歎息,這時
「我也解出答案了,不過,也還差一種解法。」張九才說了聲,正要做題。
「哈哈,海峰兄,我做出來了。」只聽秦龍手舞足蹈的,「小兵是75人,長官是25人,有沒有錯?」
「哦?」
張九才、南宮中、楊啟先連看過去。
「鵬陽兄,你的答案確實是正確答案,厲害!」南宮中一豎拇指。
秦龍眉眼聳動,笑道:「也是碰巧,不過我這只是一種思路。」
「一種?」
張九才、南宮中、楊啟先面面相覷,一種思路解出來了,你大呼小叫什麼,現在誰不是已經用一種思路解出了,三人不理秦龍,繼續思索。
時間流逝,秦朝寫解題思路寫得很清晰,旁邊那對算學根本沒興趣,不是很在行的關詩皓、段昌業、王忠和開始只是漫不經心的看,可很快便精神頭來了,都看出點名堂,甚至思維運轉快的關詩皓已經心裡在計算著,秦朝第一種思路寫完,答案完全正確,而後他不加停頓的寫第二種解法,而這第二種比第一種更簡潔,秦朝才寫到一半。
「按海峰兄的方法,後面應該是100除以4,那就是25。」
關詩皓猛的眼睛一亮,「對,答案小兵是25個,我這也是,海峰兄這第二種思路也是正確的,嗯?」關詩皓一轉頭。
只見張九才一下站了起來。
「怎麼,九才兄,你解出了?」旁人立即詢問。
「嗯!」
張九才點了下頭,便沖狀元樓興奮叫道:「師兄,還請閱題。」
「好咧!」
立時那彭先建便出來了,走到張九才身旁,看著他寫在紙上的解法,一會便頜首笑道:「沒錯,是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