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宏此時終於是露出了他的本性,邪佞肆意,與之前那討好諂媚的模樣完全不一,狡詐至極。
葉暢挑了挑眉毛,眼神微微一動,卻是問道。
「你一直表現恭順,就是為了奪取我身體作為鼎爐?」
上官宏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伸舌舔了舔嘴角,惡狠狠道。
「本來是想掙脫控制,然後一口吃了你,不過看你這身體還算湊合,勉強能做老子暫時的肉身,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榮幸?」
上官宏說著,整個身體突然朝葉暢撲了過去。
葉暢見狀,眼神終於出現了波動,可卻不是畏懼或者害怕,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預料之中。
身體無法動彈,罡氣煞氣聚於丹田,能用的只有易筋經暖流和異能量,只不過剛才頓悟之後易筋經暖流正處於關鍵時刻,不受控制。
「你以為這樣就能制住我了麼?凶符之靈,難怪符菉道門之人會將你禁錮在血焚旱符中,果真是本性難改!」
葉暢低語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體內異能量突然跳動起來,原本位於丹田處分立四方的異能量,在葉暢控制之下赫然朝著中心處匯聚而去。
「轟!」
「彭!」
葉暢聽到自己體內傳來異樣聲音,隨即是一陣劇痛,從丹田處散發開來,直至蔓延到四肢百骸。
在如此關頭,葉暢竟是控制體內異能量相撞,自傷體內引發劇痛,從而恢復一絲掌控力。
說來遲,實際上只是發生在瞬間。
右手輕微一動,儘管疼痛難忍,葉暢卻依舊露出一絲笑容。
上官宏已經撲到葉暢面前,臉上表情充滿了猙獰惡意,還有著一絲對殺戮的享受和報復的快感。
可就在此時,一隻手掌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不大的手掌上縈繞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芒,釋放出的氣息令上官宏感到一絲驚懼。
葉暢腦海中回想著方纔那金色小人演化的第一勢:韋陀獻杵!
手掌上光芒大盛,原本只是細細一道暖流,一瞬間赫然擴張到整條手臂。
「啊!!!」
上官宏慘叫一聲,身上黑霧劇烈顫動,那易筋經能量一下子就刺進他體內,迅速灼燒起來。
葉暢的動作太快,上官宏根本來不及迴避抵擋,而且他也沒有料到,葉暢竟然沒有完全受到禁錮,還能夠動手!
「該死!該死啊!!」
上官宏虛浮的身影變得更加虛幻,身上黑霧散亂無比,竟然開始變得淡淡且帶著一絲透明之色。
「你怎麼會……不過是得到了易筋經開篇一段文字,怎麼可能突然實力暴漲?該死的符菉道門……該死的牛鼻老道們……去死吧……!!!」
上官宏不斷翻滾,口中怒罵不已,在發洩著心中的憤怒和恨意。
葉暢身軀一顫,口中嘗到一絲腥甜味兒,很快被他嚥了下去。
以多種異能量相撞自傷,雖然刺激的葉暢掙脫了一部分禁錮,可同樣他體內也受了些傷。
不過好在有易筋經在,如今已經開始在自我修復,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葉暢正是確定如此,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看著上官宏在空中來回翻滾、身形開始變得黯淡不穩,葉暢深吸口氣,控制體內易筋經能量,不一會兒便掙脫了禁錮。
「想偷襲,也要看清楚我的實力!」
葉暢站在上官宏面前,神情冷漠說道。
上官宏動作一滯,蒼白無比的臉龐顯露在葉暢眼前,那一雙眼睛中滿是恨意。
「這次是我敗了,你想如何,我的主人?」
這一句「主人」,上官宏說著充滿了自嘲和憤怒之意。
只是自古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他既然失敗了,也只能任由葉暢處置。
葉暢見上官宏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和黑暗氣息,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卻是說道。
「既然認我為主,本就是任由我處理,不過這次,我到時要好好想想……」
說話間,葉暢手一揮,將上官宏召回了血焚旱符之中,不過卻沒有如之前那般直接放進乾坤袋,而是釋放出一絲細微的易筋經暖流,纏繞在血焚旱符表面,這才放了回去。
上官宏回到乾坤袋之中,所感受到的只是一片無盡的黑暗,而且不斷被易筋經暖流侵蝕自身,不但無法恢復,還無時無刻飽受苦痛,只能不斷的咒罵葉暢,卻是再也沒有了其他動作。
「葉暢你個小崽子,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匍匐在老子腳下跪地求饒……啊啊啊……」
上官宏的咒罵和慘叫聲,葉暢已經聽不到。
站在青石板上,葉暢抬頭看了一下前後道路,正準備繼續前進,突然腳下一震。
那塊飄浮在上空的青石板晃動了一下,四個角上垂落的四道金光倏地一暗,竟有一瞬間消失。
「糟了!」
葉暢此時臉色終於一變,心中叫道。
雙腳一動,葉暢想要跳到其他青石板上,可卻已經為時已晚。
腳下一空,葉暢整個人迅速朝下方落去。
周圍是一片無盡黑暗,沒有可以借力之物。
葉暢不知自己會落向何處,只能盡力控制著自己下墜速度不要太快,而且同時運轉易筋經暖流,在體內行成一道防護。
「下方一望無際,該不會是無底的空間吧?」
……
而在此時,關城之內,葉重山傷勢已恢復,開始著手處理城內事宜。
葉暢利用雷霆和血腥手段,收復了附近一些小勢力,還制定了一些計劃以發展壯大葉家。
而這些初步手段,現如今卻是需要更多的人手和錢財。
這些並不是葉重山最為擔憂的,無論是人手和錢財都可以獲得,可是有一樣卻是現在的他們無法擁有的。
一個勢力想要發展起來,最為重要的兩個因素,一是實力高超的武者,二是資源裝備。
可這兩個,葉家都不具備。
就在葉重山心中憂愁煩悶之時,謝猛突然從外面衝了進來。
「城主,有重大消息,您快看!」
謝猛臉色凝重,手中拿著一封書信進門。
葉重山疑惑之際接過書信,看到書信上的記號,臉色不由同樣一變。
「青州?」
這書信上的記號正是來自青州!
葉重山不敢耽擱,急忙拆開信封仔細一看,誰知越看臉色越是難看。
最後,葉重山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石桌上,神情憤怒難當。
「可惡!」
謝猛在旁一驚,急忙問道。
「城主,出了何事?信上說了什麼?」
葉重山眼中冷意迸發,說道。
「這信是青州城主發來,說明暢兒與水鏡閣結怨,上面提到,最近水鏡閣動向很是詭異,似乎是衝著我葉家而來,讓我們做好準備。」
謝猛濃眉一蹙,心中疑惑,不由問道。
「少城主和水鏡閣結怨是早前之事,可這青州城主為何會專門通知我們呢?」
他謝猛看來,他們關城在青州範圍內勢力極小,根本不會引起青州的注意才對,水鏡閣可是一方勢力,雖然不如蒼陽門這般強大門派,但在青州範圍內也不是隨意的小勢力。
謝猛不明白,葉重山卻很快會意。
「看來暢兒比我想像中增強更多,竟然連青州城主都如此看好暢兒……」
葉重山自然清楚,那青州城主根本看不上關城,肯定是看在葉暢面上,才會如此提醒。
雖然之前知道葉暢獲得了青州試煉賽的最後勝利,青州城主、蒼陽門使等人看重葉暢並不會出乎意料,只是如青州城主之人,或許會看重某人,卻不會直接插手進各方勢力的爭端。
「城主,先不管這些,信上既然說水鏡閣衝著我們而來,現在是否就該開始準備了?」
謝猛腦中並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問道。
葉重山回過神來,臉色神情凝重無比。
水鏡閣可不是臨城,就算現在的他們收復了附近勢力,也無法戰勝水鏡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