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比賽結束的時候,看到武鬥場公佈出的二十位進階者的名單,引來了人們的一片嘩然。
因為一個扎眼的名字,赫然排在了進階者名單的最後。
葉暢。
這個名字在比賽之前,並不像其他的名字一般,要麼便是來自於名門大派,要麼便是有名的天縱之才。
這是一個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名字,但偏偏那麼孤零零的寫在了那些被人視為天才武者的後面,顯得那麼突出與礙眼。
無獨有偶,在葉暢的旁邊,還有另一位同樣讓人詫異的名字。
林博。
葉暢心中一動,「方纔的陣圖試練賽,並未發現林博之身影,此人身上,同樣有著試煉牌。」
想到那林博的模樣,葉暢感到了一絲的驚訝之外,並未有太多的想法,反而只是掃了一眼其他的對手名字後,朝著城外而去。
其他進階的弟子,不出意料的有那日在賭坊之內的兩人,以及,米雪憐等人。
與這些人身上的光鮮亮麗比較,葉暢以及林博的出線,顯然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而這時,有人驚訝的發現,在青州城黑市的賭坊之間,赫然有著葉暢的名字。
而前幾日發生在賭坊之間那跌宕的一幕,也同樣在武者之間傳播開來。
一夜之間,葉暢這個名字成為了人們熱議的焦點。
被蒼陽門的內門弟子張一山以及九星亭的絕美弟子米雪憐同時好看,更引得另一名九星亭的弟子張青大為惱火,這其中圍繞的葉暢,自然而然成為青州城內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然而,很快,葉暢的賠率也被被人公佈了出來。
被兩大宗派的弟子看好的這名主角,賠率反而是所有掛名的賭牌之中,最低的,只有區區的五人押此人。
此人到底是高手,還是僅僅因為幸運,而成為了兩大宗派弟子鬥氣的籌碼。
這個猜測,在人們口傳之中,有了無數的版本。
真正的決賽被青州城府安排在了十日之後,葉暢極少回到客棧,大多數時間,在城外修煉身法武學。
葉暢曾經有意尋找林博,詢問他身上的試煉牌之事,然而卻發現此人竟然比自己更加的神出鬼沒。
自己去林博的客棧找過三次,皆被告知林博外出後,葉暢便放棄了在決賽之前見林博一面的打算。
而張一山等人這幾日似乎接到了蒼陽門的任務,同樣外出,沒有再來打擾葉暢。
似乎一切都進行的安靜而平和。
這一日,葉暢鮮有的回到客棧,在門口,忽的被一行人攔了下來。
這群人從穿著上看來,無從得知這幾人的身份,然而,在見到葉暢之時,幾人神色凶狠,開口極不客氣。
「你便是那葉暢?」
為首一名樣貌倒還過得去,然而眉宇間的那一絲倨傲與戾氣卻是讓葉暢不由得想起了一人。
張青……
「不要以為你進入了決賽,便可在決賽之中嶄露頭角,有我等在,你小子就準備趁早滾蛋。」
葉暢的嘴角掛起淡淡的一抹微笑,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卻是不置可否的輕聲問道。
「那便決賽見。」
那群人見挑釁不成,朝著地上用力的啐了一口,非常不屑的嘲諷道,「果然是個廢物,真不知那兩大宗派的弟子為何會看好這種廢材。」
「是九星亭之人。」
正這時,有人忽的出聲,剛才還氣焰高漲的這群人,忽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忌憚的看了一眼來者,鄙夷又不甘的看一眼葉暢,離開了。
葉暢順著道路看去,身形忽的一震。
路的盡頭,安安靜靜,站著米雪憐。
米雪憐的身旁,還有一位瞎了雙眼的老嫗,但見米雪憐對老嫗的態度,卻極為恭敬。
「雪憐,就是這個小子?」
「回稟師伯,他便是葉暢。」
葉暢心中卻是暗道,「本打算見了她後,便向她道一句抱歉,這次有了其他人,不知她會不會情面上更加難堪。」
那老嫗的眼睛雖是瞎了的,卻不用他人攙扶,行走起來極為自如,也不擔心撞了行人或建築,直接提起腳步,走到了葉暢身前。
側著耳的樣子,似乎在聽什麼。
「似乎修煉了鍛煉筋膜的武學,經絡之內雖然激盪不已,體內罡氣與煞氣卻在那武學之下,被強行調和,可惜,血氣太重,可惜,可惜了。」
光是用聽的,這老嫗竟一語道破葉暢的體內的經絡秘密。
葉暢臉色一變。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修為會是一個秘密,想不到大街上隨便走來這麼一人,隨便側著耳朵一聽,便句句屬實。
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米雪憐雖然依舊遮著臉,卻似乎極為關心一般的請教道,「師伯,可還有救。」
老嫗不解道。
「雪憐,你苦苦哀求我出手的,便是這個人?」
米雪憐點了點頭,「此人對雪憐有救命之恩,雪憐要還。」
而葉暢的神色,卻是被人重重錘了一下一般,看向米雪憐,「你此次前來,是來助我的?」
米雪憐點了點頭,「我那夜便看出你修煉太過剛猛而有了破綻,這次,便當做兩清吧。」
老嫗這時插話進來,「小子,你血氣太重,只怕,對武道修為,極有影響,老嫗有八成把握壓下你體內血氣。」
葉暢這時,搖了搖頭,「謝謝前輩了,葉暢自認為,男兒,應該有所血氣。」
說完後,葉暢忽的抬起頭來,看向米雪憐。
在這個本該說謝謝的時候,卻聽得葉暢輕輕的張口,「抱歉了。」
那個本該說不客氣的女人,在看到葉暢拒絕後,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反而說道,「謝謝。」
從此兩清。
等到葉暢離開,老嫗與米雪憐卻依舊站在原地,老嫗側著耳聽著,說道,「雪憐,此子日後若不死,或可成就大能。」
出了城,葉暢深深吸了口氣。
青州城之行,能人異士見了許多,這老嫗側聽玄機著實讓葉暢感到一絲的震撼。
大千武學不拘一格,真應了那句話,三千大道皆可證道。
「血氣方剛又如何,抹了血氣藏了殺機,還修煉什麼武道。」葉暢咬了咬牙,朗聲道,「側著耳都可修成武道,我便偏偏要用這血氣闖一條武道出來,葉家的盛興,爺爺的大仇,都有我葉暢來承擔。」
他收起心思,心中暗念,「這次決賽,我定要拿下那塊盛武令,一葉蓮華只學到了一成左右,若想邁入入微境,體內的罡氣與煞氣是最大的問題。」他一拍腰間乾坤袋,「上官宏,你可有辦法,加快調和體內煞氣與罡氣的絮亂不安。」
上官宏自乾坤袋出來,正欲大呼小叫,卻立刻感覺到葉暢此時的氣息有著很大的不同,心中頓時暗道,「這煞星又是受了什麼刺激。」
口中,上官宏卻是大聲嚷嚷起來,「你的易筋經傳聞便是這世上最強的煉體武學,你還要什麼辦法,老子我可沒有,要是有,當年老子才不會被那符菉道門的老兒抓住。」
葉暢手中,卻是出現了一道暖流,眼睛也微微瞇了起來。
「過去了近千年,興許你想一想,便可想起來了。」
上官宏的渾身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極為忌憚的看了一眼葉暢的手,忽的一臉的慷慨伴隨著那麼一絲就義的決絕。
「主人,我想起來了。」
葉暢滿意的點點頭,「說。」
上官宏神秘兮兮,或者說,是一臉的賊兮兮的說道,「主人,你可曾聽說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背後有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