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什麼誒?到底娶不娶嘛?」唐婉嘟著嘴回頭一跺腳。
「娶娶娶!他當然得娶!」不知什麼時侯,梅琅已經站在廊簷下抱臂看笑話了。
此時,他忍不住笑著插嘴,慢悠而灑脫地走了過來道:「人家女孩子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娶,怕是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嘍……」
唐婉認為梅琅是在替她說話,因此撇了撇嘴,傲嬌起來:「可不是,你可要考慮清楚,過了這村沒那店。你若是拒絕我,這樣的話,打死以後我也沒臉再開口了。」
沈寒月深深歎息:「不是我不答應,而是你突然之間怎麼轉變如此巨大?你自己想通了?」
在沈寒月眼裡,唐婉要依靠自己想通需要八百年,因此甚感奇怪。
唐婉猶豫著要不要將陸小嬋的遺言告知,背著手,看著自個的腳尖在地板上蹭來蹭去。沈寒月何曾不瞭解她的脾氣,因此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也不再催促。那藏不住心事的唐婉果真抬眸道:「罷了,我就算不說,那皇上一定也會告訴你的。」
「等等——」唐婉正要開口,沈寒月卻制止她,「外面寒涼,咱們進去再說吧!」
她將她匆匆攥進了武英殿內的暖閣,很明顯有意避開梅琅。梅琅也很知趣,跟著進去,卻分道揚鑣,逕自回房睡覺了。
待兩人在暖閣內坐定,唐婉就花了一柱香工夫,將陸小嬋留有遺書給她,遺書裡面又是如何勸解於她的事說了一遍。
沈寒月聽了,沉默了半晌,方皺眉道:「婉妹,這事你只同我說了,就別再告訴任何人了。陸小嬋既然要你保密,你就得做到,懂不?還有,在皇上和女皇陛下面前,也不要再提起陸小嬋這個人了。就算他們主動提起,你也只是應著,不必自作聰明地發表什麼看法,明白嗎?」
「嗯。」唐婉也不管理不理解,先點頭答應了再說。大道理她不願意去想,但沈寒月說得對,她必須對陸小嬋守信,必須替她保密。
「你……真的徹底對大師兄死心了?」前車之鑒,沈寒月不得不再次確認。
「嗯。不管我最終會不會愛上你,我都不會再去纏大師兄了。大師兄與女皇陛下,是天生一對,誰也拆不散的!」唐婉斬釘截鐵!
「哦?」沈寒月為這種堅決態度所陶醉了,揶揄道,「真沒想到你也會想到這一點,天生一對?哈哈哈——」
唐婉冷睨了他一眼,霍然站立:「走!現在就去覲見皇上和女皇陛下!」
「幹什麼?三更半夜的,已至子時,想必他們早已睡下!」沈寒月吃驚不小。
唐婉咬了咬牙,走到沈寒月面前,一把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打鐵趁熱,夜長夢多,這你都不懂嗎?你此時不去皇上面前請旨成親,小心我反悔。沈寒月,到時侯,就輪到你背著人哭鼻子了!」
沈寒月苦笑,這話甚是有理,只是他豈能開口承認,只管屁顛屁顛地跟隨她去了。
唐婉卻是堵著一口氣到了同心殿門口。她就是要做給左梟看看。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他不要她,自然還有人要她。況且,陸小嬋的話她是聽進心裡去了。她得為自己,同時也為陸小嬋爭點骨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