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依舊沒有回答。
姬漣漪長歎一聲,終於死心,對哲道:「走!」
是的,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另一名獄卒跑開去喊拓拔軒,她沒工夫再與駱毅耗下去,必須趁拓拔軒還沒有帶太醫來到之前,就盡快和哲逃出宮去。只要讓她回到南昭,她就再也不怕左梟和媚兒了。
姬漣漪和哲,在逃出去的過程中,兩個人迅速解決了牢房裡的其他獄卒,對於武功極高的姬漣漪,只要除去身上的枷鎖,這些並非難事。轉瞬間他們就出了天牢。下雪了,眼前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呼吸到夜間凜冽的空氣,鼻間吸進雪花的味道,姬漣漪感到腦子為之清醒,熱血為之沸騰。
她一絲寒意也感受不到,儘管已經天寒地凍。
自由!自由!自由!這兩個字在她的腦海裡囂叫著,她多麼渴望自由啊!
對於她這樣一個信馬由韁的人來說,這兩個月的牢獄之災已經令她生不如死。她再也經受不住別的了!
可是由不得她感受良久,她很清楚她必須盡快離開,趁拓拔軒還沒有帶人趕來之前,趁左梟和媚兒還未被驚動之時,她必須離開,越快越好!
哲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旦出了牢房,當姬漣漪在感受這風花雪月之時,反過來是哲攥著她在狂奔。
只是一柱香工夫後,漸漸地,他們感到奇怪了,明明是奔著最外延的宮牆而去,為何卻是越奔越遠,那道宮牆永遠在極目可眺處,卻未曾到得眼前來。
而在他們的背後,天牢之處,卻隱約可見通明的火把和喧嘩的喊聲。
退無可退,而進亦無可進。
姬漣漪突然明白為何駱毅氣定神閒了。因為這份明白,她握緊了粉拳,咬緊了牙根,將駱毅恨得牙癢癢!
這可惡的傢伙!為何不提醒他?為何不提醒他,這皇宮裡早就布下了左梟的陣法,根本就插翅也難飛?若非布下這天羅地網,他們怎麼可能那麼放心在天牢裡只安排了幾個獄卒。只怕出得了這皇宮,也出不了這皇城!
左梟和媚兒,從不打無把握的仗!
而她,並非輕敵,只是腦子突然秀逗了,完全想不起左梟的這樁本領。或許是因為太渴望自由了,以致於理智被暫時蒙蔽了。而今,腦洞大開,她就恨起了駱毅。他是在報復她嗎?故意讓她走,而後看她笑話,看她狼狽地歸去……
不!不行!姬漣漪不服輸的個性又來了。
明的走不出去,那就來暗的。
「哲,看來我們得找兩個巡夜的侍衛下手,弄清通關口令,再易容成他們的樣子,天亮之後再正大光明地從承天門出去。」
「哈哈哈——姬漣漪,你好盤算!」姬漣漪剛把話吐出唇,就聽到了左梟的大笑。
姬漣漪聞之色變,蹙眉望去。
在他們的眼前,左梟和李陽已經率領著大內侍衛重重將她包圍。
拓拔軒並不在。那些獄卒並不知道,拓拔軒早在前幾天,就啟程前往南昭國邊境哀牢山脈與父親會合。這也正是媚兒在為即將與南昭國進行交涉而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