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領旨照辦,自去安排。
左梟也回到了梅家農莊,從地窖裡把唐婉、陸小嬋等人接出來。那梅大娘見到梅大叔死得那麼慘,自然一路哭天搶地,悲慟欲絕。梅琅、梅玨何嘗不悲痛,對於從小把他們帶大的人離逝,就像自己的父母離逝一般,他們心甘情願為無兒無女的梅大叔披麻戴孝。
而左梟,除了悲痛之外,他更增添了幾分愧疚。
若非他藏身於此,這對老夫妻一直逍遙世外,又怎麼會遭來橫禍?
只是,他哭不出來。儘管鋒眉深鎖,如刀雕的俊龐一直籠罩著寒霜,可整個喪禮過程,他都沒有哭。只於最終,他於墓碑前捻香,發誓要為梅大叔報仇。
這番話,左梟不僅在梅大叔的墓碑前說了,就是在梅村的倖存村民面前也下了保證。那些善良的村民,並沒有遷怒天子,只將一股腦的怒火直衝著姬漣漪發去。
他們當中有年輕果敢的小伙子,也加入到李渭派出的搜索隊中,四處尋覓姬漣漪的去向。但姬漣漪就像從人間蒸發一樣。
陸小嬋終算以口叨著毛筆,將駱毅為何要殺他滅口一事用筆寫了下來。左梟看完之後鐵青著臉色,一語不發。那信也給沈寒月、梅琅、梅玨、唐婉等人傳閱了。大家都面面相覷,無法置信。
好半晌,左梟方道:「洛太后果然是被駱毅所殺,姬漣漪與駱毅居然有那層關係,真是意想不到,可具體情形,還是要親自問駱毅方知。陸小嬋那天晚上所見到情形,所聽到的對話畢竟有限,我們盡速去崠丹吧。」
三天後,梅大叔的喪事一辦完,李渭就為他們備下了馬和馬車。男人們都騎馬,女人和孩子都坐馬車內,向崠丹進發。
十天之後,他們已經臨近崠丹了。崠丹靜悄悄的,城門大開著,來往百姓商賈絡繹不絕,似乎並無任何異樣。然而左梟一顆懸著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來。
姬漣漪說哲、浩帶著盔甲死士和唐仲卿先行往崠丹來了,這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了。按理已經到了。難道說他們並沒有行動?是在等待著什麼嗎?還是……
這麼一想,左梟更心急了。一拍馬就直闖皇宮承天門。宮中侍衛見這麼大的陣仗,自然把他們攔了下來。
沈寒月道:「速去稟報女皇陛下,就說東夏天子左梟覲見。」
東夏天子?那宮門侍衛見了左梟的相貌氣度,不容小覷,連忙命人進去通報。過了好大一會兒,直等到左梟完全沒耐心再等下去,以為宮中真的發生了劇變,打算一揚馬鞭,乾脆直接闖宮時,卻見到媚兒帶著劉曼、紫玉、紫煙親自迎了出來。
左梟乍見媚兒的仙姿玉骨,那冰冽的鷹眸瞬間直了,並且燃起了灼灼火焰,同時那一路上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他的媚兒完好無損,正裊裊婷婷地向他走來。從來沒見過一個孕婦,挺著一個大肚子還能走得那麼靈巧。他的媚兒就是這樣與眾不同。
媚兒面帶傾城之笑,靈眸閃動著飛揚的光采。左梟急忙下馬,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