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一聽是駱毅,微微愣了下。這怎麼能夠呢?眾所周知,她為駱毅,可是連自己的民族都出賣了,駱毅卻如此對待她,叫她情何以堪?沈寒月眼見陸小嬋已經疼得昏昏沉沉,也不忍心再追問。
但一旁站著的唐婉可就沒那麼善解人意了。一見老情敵回來了,心裡沒什麼好氣,情不自禁脫口而出:「活該!這叫『報應不爽』!」
左梟蹙眉叱道:「住口!若真是『報應不爽』,那你又應該得到何種報應?你都沒有得到報應,她憑什麼就應該得到?你為了你爹選擇了向我下毒,那她為什麼不能因為她爹而選擇背叛我?」
唐婉聞言,立刻噤若寒蟬,無言以對!
是啊,她和陸小嬋,簡直就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誰的好!
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陸小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左梟的話,羞愧難當,眼角竟潸然滾落兩行淚珠,令人好不欷歔。
左梟也許是不忍看到這個畫面,轉身就離開了屋子。他默默地走出了院子,穿過菜田,來到小溪邊的一棵松樹下,靜靜地佇立,凝視著小溪裡漸漸凝結的冰霜,試圖從這紛亂複雜的處境中擺脫……
不知過了多久,沈寒月來到了左梟的背後,輕聲稟告:「血已經止了,但她的手只怕從此要廢了。而且,還有一件糟糕的事,她的嗓子被毒啞了,聲帶燒燬嚴重,只怕從此也不能說話了。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駱毅為何要殺她?」
左梟轉身看著沈寒月,冰眸深邃如潭,顯得十分鎮定。
「這次本來要去見媚兒,來到城郊,就見到了這一幕。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心只想救人。如今人已到了這裡,二弟你替我好生看著。不許婉妹再胡鬧。我還是要再去崠丹城一趟,會會媚兒。在我殺了駱毅和姬漣漪之前,我一定要知道媚兒的心到底在哪裡!」
沈寒月點了點頭:「你去吧,大哥。你放心,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大內侍衛搜捕到這裡,一定要盡快讓他們躲地窖去。平時不要讓他們胡亂出來走動,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左梟細心地叮囑,「我走了。」
沈寒月驀然一驚:「這麼快?」
「不,不快!我只想盡快弄清楚整件事,然後替所有在這場戰爭中枉死的將士和兄弟們報仇!駱毅和姬漣漪一日不除,我一日就不得安寧。我想陸小嬋一定知道些什麼。等她清醒之後,你想辦法問問她。雖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寫,但總有別的方法能夠表達她的意思。」左梟清清楚楚地交待著。
沈寒月點頭:「大哥放心,我一定照辦!此去崠丹,你也要小心!」
「放心吧!駱毅還不是我的對手!我走了!」左梟言畢真的瀟灑離去。
唐婉也靜悄悄地來到了沈寒月身邊,撇著嘴委屈道:「大師兄還是不理我……」
沈寒月回頭瞥了唐婉一眼,也不理她,逕自回院子去了。
「喂,你們為什麼都不理我呀?太不公平了,就算我做錯了事,你們好歹也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啊……」唐婉跺著腳在後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