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嬋不是沒見過駱毅發狂的樣子。那夜的情景就像一場惡夢般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可是,想到比死亡更難熬的冰冷孤獨,陸小嬋就毫無畏懼了。
「你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嗎?」俊臉陡然猙獰,臉色鐵青,額際青筋暴跳。他只需一用力,她就能血濺當場。
「你不是不敢,而是我所知道的襄王似乎沒有那麼蠢。女皇陛下已經在查我了,如果我離奇死亡,你說冰雪聰明的她,會不會想到是殺人滅口呢?再說,你會冒這個險嗎?假如我死了,喜兒把這件事情公開,到時侯全天下群起而伐之,你又能如何?就算你有姬漣漪相助,恐怕也難逃天下人的譴責和審判,而女皇陛下也不會饒了你。」陸小嬋鯁直脖子,一古腦兒把自己的秘密武器全拿出來。
駱毅俊眸雖然淬起了一團火,像要將她焚燬殆盡一般,卻又未見任何進一步行動。看來,他也陷入猶豫掙扎之中。
「王爺,小嬋所求不過就是同你回王府,當你的侍妾,一輩子侍伺你,這真有這麼難嗎?我並沒有要拆散你和媚兒,為何你就是不同意?」陸小嬋是真的不明白,憑自己的傾城之姿,多少男人趨之若鶩,為何竟會讓駱毅嫌棄若斯,還非得使這種下三濫手段威脅不可?今日種種,已經足夠挫敗陸小嬋的自尊了。
兩雙俊眸對視著,畫面似乎定格了。許久許久,駱毅似乎想通了,緩緩地放開了她。陸小嬋輕咳了兩聲,唇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本王可以帶你回王府,但是我們的關係暫時不能公開,這個你可做得到?」駱毅的聲音冷得像冰似的。
「為何不能公開?」陸小嬋追問,「我走了之後,女皇陛下也會疑心我去了哪裡?」
「不會。本王會告訴她,你在這裡待膩了。經歷了種種,你看破了風塵,到庵裡靜修去了。而本王替你安排了一切。」
「那麼,這種影子一般的生活要過到什麼時侯,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和盼頭。」
「等到媚兒把孩子生下來,等到本王和媚兒圓了房,等到媚兒對我死心塌地,除掉了左梟之後。」
「哼,」陸小嬋冷笑了,揶揄道,「男人果然有權就作怪。你真是可怕。到了那時侯,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娶多少妾都不怕了是嗎?」
駱毅冷冷地注視著她:「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本王接受了你的建議,你還來諷刺本王,看來,你是真不要命了!聽著,今後不許再諷刺本王,也不許再威脅本王。要做本王的女人,得到本王的疼愛,你還是乖一點為好!」
「妾身遵命!」陸小嬋屈膝行了個禮。她並非不懂得乖巧,在左梟面前,她一直都溫柔似水的,這些對她來說都不是難事。難的是,她終於讓駱毅答應了。
只是,駱毅此人說話向來不太算數,他真的不會再出爾反爾了嗎?
彷彿洞悉了她的疑慮,緊接著駱毅立即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明天就走吧,明天你去向女皇陛下辭行,說你要到城外三里的雲岫庵帶發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