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不!不該是這樣的!我娘說那只是一種會使人回心轉意的……」
「我呸,」沈寒月氣極了,啐道,「這樣說你就信了?唐婉,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為什麼一門心思就是要聽信她的話。你是中邪了還是怎麼?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自己進宮去,你去看看大師兄如何受罪,你就懂了?什麼回心轉意?你這麼害大師兄,只怕他會越來越恨你,他會愛你,才怪?你被騙了,你這個蠢女人!」
「不!我不蠢,你才蠢!你才蠢!沈寒月,你少教訓我,你給我滾開!你不會明白的!你給我滾!」唐婉踢他、打他、推他,她不想被禁錮在這小小的空間裡,她快窒息了。
「啪!」沈寒月突然使勁全力甩了她一巴掌。這搧耳光是那麼用力,那麼果決,那麼……痛徹心扉。
「你打我?」唐婉的嘴角逸出了血絲,捂著臉頰不可思議地狠睨著沈寒月。
沈寒月亦面露凶光:「打你又怎麼了?我他娘的還想踹你呢!」
唐婉驚呆了,眼淚剎那就嘩嘩滾落下來。她從未想過沈寒月也會罵粗話,更沒想過會是對她罵粗話。
她捂著臉嗚嗚哭著就要跑出去,可是還沒跑開就被攥了回來。
「想跑?」沈寒月繼續惡狠狠地訓斥著,「有那麼容易嗎?在你還沒真正明白你所做的傻事之前,你別想走!你知不知道小弟死了要了我娘的半條命去?你知不知道大師兄很可能不久之後因為你那該死的愚蠢也會死?你知不知道他死了意味著東夏很快就會被殲滅?你知不知道你謀殺天子要被處以極刑?」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唐婉掙脫他的手,捂著耳朵,再次飛也似地逃開了。
唐婉淚流滿面,她狂奔出了沈府,飛快地往皇宮裡跑去。她一邊跑一邊傷心地哭著,沈寒月所說的每字每句都像錐子似的鑿進她的心裡。她哪裡是不懂,她聽懂了,可是她無法接受,難道她真是愚蠢的嗎?一向對她最好最好的二師兄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難道在他心中,自己就是這般不堪嗎?
唐婉一口氣奔到了御書房方停下,她氣喘吁吁地將雙手按在左梟的書案上,透過朦朧的淚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左梟。
「二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嗎?都是真的嗎?你中了噬心化骨散的毒,而且還很深,是不是啊,大師兄!」
「你說呢?」左梟緩緩放下手中那令他頭疼的戰況奏章,眉頭緊鎖,一直都未曾打開過。
「那是真的嘍!」唐婉訥訥的,淚水更是止不住往下掉,「對不起啊,大師兄。真的對不起,你相信我,我並不知道那是真的毒藥,我以為那是讓你回心轉意的藥罷了。大師兄,請你不要怪我!求你相信我,我真的無意傷害你。我只是捨不得你啊,大師兄。」
左梟冷冷的:「小師妹,不必再說了。你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你!」
這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冷淡讓唐婉無所適從。
她愣愣地凝視著左梟,突然撲了上去,瘋狂地用力去掰扯左梟的衣袍……
左梟驚呆了,抓住她的手怒吼:「唐婉,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