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我這麼做?」薩瓦國師悲愴地問道。
「是!」漣漪的語氣冷得像從冰窖裡撈出來的一樣,「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你考慮清楚,你是打不過我的,而你的紫焰煞氣,對我的鳳吟劍根本沒用!」
薩瓦國師嘿嘿地悲笑了兩聲,苦澀噎滿喉間:「這麼說,你真的要我自己動手。」
「難道還真的要我動手嗎?我的『傲鳳九絕』還沒有施展呢。你是鬥不過的,不如你自己動手,或許我還會懷念你的敢做敢當!可若是讓我動手,我不僅不懷念你,還要唾棄你這個手下敗將!」
「你當真這麼恨我?」
「廢話!動手吧!」漣漪的語氣不僅絕情,甚或有些不耐煩了。
「好!我只當把我欠你的,統統還給你,但你欠我的,又該怎麼算?」薩瓦國師沉痛地說道,他那渾濁昏黃的眸子甚至泛淚光。
漣漪傲然而立,美眸望向天邊,似乎對於這個問題非常不屑於回答。
薩瓦國師咬咬牙,悲涼地舉起手裡的統御法杖,就要往自己的天靈蓋擊打,他痛定思痛地說道:「好!只要能夠讓你記得我,我願意自盡在你面前!」
他一閉眼,拿著統御法杖就要往下擊打。
「嗯——」伴隨著不由自主地悶哼,一陣尖銳的刺痛從心臟的位置傳來,薩瓦國師打個激靈,猛然一顫,睜開眼睛,往下一瞧,不可思議地看著那柄鳳鳴劍正深深地插在自己的心口。
「你!你!你為什麼……」薩瓦國師抖著手指向漣漪。
漣漪卻無情地揚起唇瓣,冷笑:「因為,我反悔了!我不願意自己有任何記住你的機會!」
說著,她狠狠地將手中的劍使勁一攪,薩瓦國師覺得自己的整顆心臟都要被攪碎了。他無比絕望無比痛苦地瞪著漣漪,漣漪唯一未遮掩住的美眸卻是冷冽如昔,並沒有因為他的痛苦,他的絕望,他的死亡,而流露出任何一絲同情、遺憾或惋惜。
薩瓦國師終於淒涼一笑,直挺挺地仰面倒在地面,發出「彭」好大一聲,揚起了滾滾沙塵。
這一回,薩瓦國師是真的死了!死在了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手上!
漣漪確定他斷了氣之後,冷笑了一聲,美眸似乎有些微微盈漾,但轉瞬又恢復成如寒潭般冰冷!
她不願再回頭看他一眼,如同她不願意回顧一切那樣。她的絕決,她的怪僻,從來沒有人如出其右!
漣漪高喊:「薩瓦國師已死,你們還要做垂死掙扎嗎?」
她是以內力揚聲呼喊的。本已被拓拔昊等人殺得潰不成軍的西羌將士,一看到薩瓦國師已死,立即軍心渙散,丟盔棄甲,在一些蝦將的指揮下,鳴金收兵,奔逃回抱罕城去。
拓拔昊率軍追殺了一陣,眼見逃兵奔入抱罕城,抱罕城城門緊閉,也就此作罷,勒馬回防。反正薩瓦國師已死,剩下馬騰不足為慮。而為小心謹慎,他必須先弄清楚那個蒙面紅衣女子是誰。
因此,拓拔昊等人奔回城樓之下,不料卻沒見到人影,蒙面紅衣女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