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拓拔昊也只得緊閉城門,堅守不出。見駱毅傷重,連忙派人往崠丹送信,稟告女皇,懇請派太醫診治。
而這邊,佔領了抱罕城的馬騰,也因為傷重,而有些體力不支。於是,薩瓦國師下令關閉城門,就地休整數日,再行一鼓作氣,攻下邊境。
左凌進了城,就飛奔馬騰而去,她的心從戰鬥開始,就始終懸著沒放下過。當她趕到時,薩瓦國師正在為馬騰輸送真氣,治療內傷。左凌就默默地在一旁等候,不敢打撓。
又過了一盞茶工夫,眼見真氣自馬騰頭頂冒騰而出,如雲霧般繚繞,細密的汗珠滲出了鬢角,蒼白的臉色卻漸漸轉為紅潤。左凌知道已無大礙,暗自鬆了口氣。
薩瓦國師收起掌勢,站了起來,以衣袖拭了拭汗珠。這番治療,也耗損了他不少真氣,再加上方才在戰場上一番惡鬥,使他略顯疲憊。
左凌道:「國師,陛下傷勢無礙了吧?」
「嗯,好了,休養個兩三日就生龍活虎了。休整五日之後,我軍即刻攻打北夷邊境,務求一鼓作氣,直搗黃龍。」薩瓦國師咬著牙根說完,就晃了出去,逕自回他的房間休息。
左凌默然,也不攔阻。她知道她是無法說動薩瓦國師的,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上前坐在榻沿,扶著馬騰躺好,為他蓋好被子。馬騰笑笑,輕拍了拍左凌的手背,極力要坐起來,左凌不讓,死命壓制著他,不讓他起來。
馬騰苦笑:「我真的沒事。你讓我起來吧。受的只是內傷,如今國師治療好了,再也不要緊了!」
「誰聽你的!」左凌美目含嗔,怨道,「誰知道你今天受的是內傷,下回受的又是什麼傷?讓我這樣擔驚受怕,你就過意得去?」
馬騰心裡一暖,握著左凌的手,癡癡凝視著她:「有賢妻若此,死了也甘願!」
「呸!」左凌趕緊捂他的嘴,輕啐道,「不許你說『死』這個字。倘若你死了,我也就不活了。」
馬騰霍然坐起,緊張道:「不可以!戰場上什麼都可能發生。朕若有萬一,不許你死!聽見沒有,你要代朕好好地活下去!」
他的緊張和嚴肅讓她感受到了他的愛,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能聽她的話呢?
左凌噙著淚再次努力勸誡:「你答應了,好嗎?不要再打仗了。我聽說駱毅受了薩瓦國師一杖,紫焰煞氣無比厲害,恐怕駱毅此番定活不成了。不如多等幾日聽聽消息,倘若駱毅真的死了,那麼莎莎的仇也就算報了。這仗也就不要再打下去,到此為止好不好?」
馬騰搖了搖頭,道:「這麼屈辱地活著,我馬騰不要!朕要揚眉吐氣,朕要叫天下人知道,西羌沒有這麼好竊取的,我馬騰也沒有這麼好欺負!」
左凌無奈地輕歎,卻蹙著眉不肯放棄,她的心裡,始終惦記著對媚兒的承諾。
她繼續苦口婆心地勸道:「陛下,這麼久以來的戰爭,只在西羌境內,那也算是給陛下您立威了。凌兒來到抱罕這一路上,沿途聽到的都是讚揚陛下的話,都說陛下英勇,眼看著就要收復西羌了,是個蓋世英雄。都說你是個既英勇又癡情的皇帝。所以,陛下,你無需再證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