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軒愣住了,一見媚兒絕色鳳儀,一聽媚兒威聲厲喝,那魂兒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心裡一慌,忙喝止:「且慢,別放箭!當真是女皇陛下?還有,還有襄王爺?」
媚兒冷笑,揚聲道:「還會有誰?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主子是誰?」
媚兒很少這麼生氣過,就算生氣,也很少對人如此直言惡語過,但對拓拔軒還真是個例外。
所謂「恨鐵不成鋼」就是這個道理吧。原先,她是多麼寄希望於培養拓拔軒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好均衡襄王的勢力。可沒想到,自己被軟禁拓拔軒居然毫不懷疑,還替駱毅鞍前馬後地忙活著。
當然,最最可惱的就是,是他親手刺了左梟一劍。左梟生死未卜,讓她忐忑不安,這全是拜拓拔軒所賜!
「當真是女皇陛下!」拓拔軒定睛一瞧,大驚失色,連忙揚聲高喊,「女皇陛下駕到,還不把箭給我放下!」
聞言,一萬禁軍全放下了手中的劍。
「叩見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拓拔軒連忙跪地叩拜!
那四周圍隱於山鑾後的一萬禁軍也連忙跪地叩拜:「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常的一句話,一萬個人高聲喊起來,尤其是在山谷之中,那可謂是驚天動地!迴響聲如雷聲滾滾!
「閉嘴!」媚兒吃了一驚,連忙喊住。
這拓拔軒,怎麼老辦這種不靠譜的事呢?
她往身側的駱毅瞄了一眼,駱毅果然在這地撼山搖的聲浪裡有了些微動搖。媚兒連忙用柔荑輕輕扳過他的俊臉,對著他的桃花眼,吐氣若幽蘭道:「乖,別嚇著了哦,沒事的,乖乖的。」
駱毅果然又穩了下來,輕輕點了點頭,那猶跪地上的拓拔軒霎時瞧得目瞧口呆,不明白為何平日精明能幹、智勇兼備的駱毅會變得像一隻溫馴的病貓似的,連平日最是飛揚的一雙丹鳳眼也變得又直癡。
「陛下,襄王爺這是怎麼了?」拓拔軒忍不住問道。
「怎麼了?你道是怎麼了?拓拔軒,你就真的相信朕是在閉關練功嗎?沒錯,朕的確是在閉關練功。朕的攝魂術已經突破第十重境界了。襄王爺就是中了朕的攝魂術,這才會乖乖地放朕出來。否則的話,他不知道還要將朕軟禁多久?」
媚兒不得不告訴拓拔軒實情,她身邊可用之人太少了,滿朝武只知襄王爺而不知女皇的大有人在。何況,拓拔軒雖不濟事,但恐怕也只是因為年輕沒經驗,假以時日,應當也可成熟起來。
「啊?」拓拔軒果然像個愣頭青似的大為驚詫,「軟禁?他,他竟敢軟禁陛下?襄王爺瘋了嗎?這是為何?」
「還不是為了東夏。朕主張和平共處;可太后和襄王爺主張吞併東夏,三國一統。因這矛盾不可解決,所以他們就想先斬後奏,待一切安好之後,才將朕放了,給朕萬里河山呢!可是,在朕的心目中,這萬里河山,還不如梟哥哥的一顆心來得重要,明白嗎?只要天下老百姓能過上安穩的日子,那統治的疆土是大是小,又有什什麼關係呢?」媚兒和盤托出。
拓拔軒恍然大悟:「明白了。可是……」
他旋即又陷入疑惑之中:「但是這段時日,微臣確實見過女皇陛下臨朝,當眾宣佈過往東夏派兵,政策一如西羌之法。而左梟闖進皇宮的那天,也是陛下親自下令……」
「那是假的!不知道朕的**是從哪裡請來的這麼一位世外高人,她假扮了朕!讓世人都以為,是朕親自下令兼併東夏;又讓梟哥哥以為,是朕親自下令射殺了他……」
媚兒的聲音陡然變得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