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聞言瞬間斂了笑,故作垂頭喪氣道:「好吧,算你贏了。我想你一定有自信很快就能把夜鷹寨端平,斬草除根。這也就是說你能很快放我出去,對嗎?」
「是!」駱毅篤定地回答。
「既如此,你就儘管大魚大肉按時送來,我就只管吃飽喝足,平靜地度過幾日。不過,你要答應朕幾件事,朕就乖乖地待在這,行嗎?」
駱毅露出狐疑的神色:「行是行,只是,你為什麼能這麼安靜?你為什麼不哭?為什麼不鬧?」
「咯咯咯……」媚兒反而笑得像花兒一樣千嬌百媚,「我哭,我鬧,有用嗎?我若尋死覓活,我母后又有本事比我死得更絕!有智慧的人都善於接受既定事實,我也不想當傻瓜,浪費那些眼淚!」
駱毅聞言點頭笑道:「好樣的,媚兒,不枉師父如此愛你。不過,你不擔心他嗎?」
媚兒聞言正色,心裡頭瞬間已是百轉千回,剎那就為自己謀定了出路。
於是,她將那靈眸充盈著痛淒之色,以一種無奈的灑脫說道:「我當然擔心,我也擔心你,師父。我愛他,可是恩師如父。你們兩個,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果我不能阻止你們兩個相鬥,那麼,我也不能厚彼薄彼,只好當個睜眼瞎,任憑你們斗去,什麼事都不管了。我只求你答應我幾件事。」
「你說吧!」駱毅聽聞在她心目中,自己與夜鷹同等重要,其實還是十分欣慰的。
「第一,不管我母后知道我是否被軟禁在這裡,都讓她來一趟,我想見她一面;第二,我想念曜兒,比起你和夜鷹,曜兒對我更加重要,我要他每天來陪伴我,你可以讓奶娘抱來,或者讓小曼曼抱來;第三,希望你讓小曼曼來侍侯我,給我些琴棋書畫所用的東西,有小曼曼陪伴,有琴棋書畫陪伴,這裡的日子才不致於太過無聊!」
媚兒有條不紊地說著,似是深思熟慮,又似是信手拈來。但語氣之絕決,令駱毅明白,如果連這點他都不同意的話,指不定媚兒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於是,駱毅答應了,心想媚兒不致於再耍出什麼花招來。這裡並沒有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能威脅到他。況且這間密室的出口,還在他的寢殿裡。由自己小心看護,媚兒插翅也難飛。
於是,翌日,洛太后就抱著曜兒來探望。媚兒見了洛太后的面,只叫了一聲「母后」,立刻就搶過她懷裡的曜兒,摟得緊緊的,死命地親了好幾口。
那左曜都週歲了,機靈得很,正是搖搖晃晃能自己走幾步路的時侯,被這樣死抱死親,掙扎得可厲害了。他好比溺水的人死命要攀上浮木似的,掙扎著要掙脫這種膩死人的強吻,踩到媚兒脖頸上去。
這小傢伙真是如同他爹一樣天生神力,這番死命掙扎,倒把媚兒累得夠嗆,只好將他放下來,讓他自己扶著凳子去學走路。
奶娘也跟來了,寸步不離地跟隨著小太子,以防他跌跤。媚兒十分看不慣奶娘那付小心翼翼的模樣,時不時要發話:「別緊跟著,男孩子嘛,就讓他跌幾跤,跌得痛痛的,自然也就學會了走路!」
那奶娘聽了媚兒的話,似乎也十分贊同,本來就該這樣,不過就是怕主子怪她不上心,才緊張了些。既然主子也這麼說了,她倒是樂見其成的。
媚兒請母后同坐,親自為母后泡了茶,遞到洛太后面前。洛晴將那美瞳微睨了媚兒一眼,似笑非笑道:「都說知女莫若母,你讓我來,不只是為了想念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