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聽了,噤若寒蟬,再不敢說話。
左梟舉杯敬酒,發自肺腑言道:「今天是朕在皇宮裡過的第一個年。朕想起在夜鷹寨的時侯,每年過年,都是與在座諸位在琅寰洞把酒言談,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朕甚為懷念當時的熱鬧,因此請諸位前來,陪朕這個孤家寡人一同過這個年,不知你們可樂意陪朕飲醉!」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呀!」沈寒星爽朗地笑道,第一個舉起酒杯響應,「當然樂意啊,皇上。皇宮裡的美酒佳餚,誰不喜歡?把酒言談,這可是皇上說的,皇上願意喝到天亮就喝到天亮,我沈寒星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個男人!」
沈霞亦舉杯微笑著朗聲說道:「沒有想到皇上心裡還惦記著從前,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皇上。只要皇上不嫌棄,我們願意陪著皇上,一起喝到天亮。」
「是的,皇上,」沈寒月誠摯地舉杯道,「讓我們一同過這個年吧。皇上,微臣……」
「二弟,」左梟止道,「自稱『二弟』,你們喊我『大哥』吧,咱們再豪情一回,把皇宮裡的破規矩全部拋到腦後吧。來,小師妹,一起乾一杯!」
「嗯,來!」唐婉喜笑顏開,毫不猶豫地舉盞。
眾人一起喝下了杯中酒。
左梟道:「二弟,趁我還沒有喝醉之前,有幾件事要交待你去辦,你先記下了。」
「遵命,大哥。」沈寒月眨了眨眼睛,難得也有這樣開得玩笑的時刻。
左梟勾唇輕笑,立即眸色一斂,俊龐也霎時深沉許多:「聽著,從明天開始,讓梅琅派神策營的人出去找,無論是潛入西羌境內尋找,還是要北夷尋找,都務必要找到馬騰的下落。如果可能,為了天下百姓著想,努力維持三國安定的局面,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沈寒月點頭道:「遵旨!皇上真是聖明!明天微臣即刻讓梅琅去辦!」
「再來,這酒宴也是為三弟送行。如今馬騰說是病了,其實根本就是失蹤,不知道洛太后將他藏到哪裡去,怕是連媚兒也不知道。因此在此局勢不明朗之際,三弟,過完年之後,正月初八立即啟程到靖遠邊境守關,不得有誤!」左梟端起酒杯敬沈寒星。
沈寒星舉杯朗聲道:「遵旨。大哥放心,三弟必不負所托,定將東夏國門把守緊,無論西羌或是北夷,都要忌憚我軍三分。」
左梟點頭,飲下杯中酒,又道:「還有一件事要交待,找到馬騰之後,速報予朕,朕要親自去見他,國事與私事,朕都需要當面與他探討一番!」
「明白了,皇上,你放心吧。」沈寒月信心十足地保證道。
左梟卻微勾唇角,邪魅一笑:「我夜鷹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不過,不知為何,總覺得此事不會這麼順利。去找吧,盡力找,找不到的話,只有我親自出馬了。」
沈寒月笑道:「我看大哥不是有什麼不詳的預感,而是技癢罷了。常居深宮之中,待悶了,就想去江湖上飛一飛,哈哈哈……」
眾人也跟著一同笑起來,都覺得沈寒月說的話有道理。
左梟亦微噙笑意,贊同道:「或許果真如此,當皇帝不過數月,不知為何,竟是如此悶呀!想來我也是正宗皇子嫡孫,身體裡流著是皇室血液,可怎麼覺得這皇宮就是待不慣呢!」
左梟早想這麼說,今兒終於說出來,心情亦舒坦了。
唐婉突然嘟囔著插嘴:「其實我也待不慣了,要是不當皇后就好了,那也用不著有什麼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多好!」
左梟聞言微愣,旋即笑了。沈寒月剛心驚地朝唐婉使眼色,見左梟笑了,倒覺詫異。
左梟笑道:「好,我的小師妹,你說得太對了!來吧,一起痛痛快快地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