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梟方纔還在說,要恭謹而有節制地治理國家,做個什麼明君。可一轉眼,他還是忍不住希望某些時刻,所謂的國家大事千萬別來打撓他為好!
「說吧,有事啟奏,無事就退了吧。」左梟心裡猶在想著也要去看看小曜兒……
沈寒月啟稟道:「啟稟皇上,關於逆賊蕭佐,該如何處置?請皇上明示!」
「蕭佐?」左梟皺眉道,「當天晚上不是已經推出午門斬首了嗎?怎麼還要處置?」
沈寒月恭謹稟道:「那只是蕭佐本人。可還有蕭佐的家人眷屬呢?」
「哦,」左梟恍悟道,「這還不簡單,就請丞相去查明,但凡家人與此案有牽扯,支持左歆的復辟黨,就革殺勿論;若與此案無關者,一些老弱婦孺,就放了吧!」
沈寒月勾唇一笑,搖頭歎道:「還是聖上英明,與微臣想到一處了。可有人就是迂腐想不通呀……」
話音方落,諫議大夫李謙立即反駁:「什麼迂腐?丞相,我這是在為皇上著想,為江山社稷著想。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歷來逆臣反賊,莫不株連九族,斬草除根,若寬容處之,他日誰都敢反!皇上,身為諫議大夫,應直言不諱,臣之忠言,望聖上納之,下令株連九族。至少,也得如之前陸瀚陸大人之例,男為奴,女為娼,涉案之人,盡數腰斬於市才符合律法才是。」
沈寒月冷笑:「所謂律法,就是懲誡犯了律法之人。如果查明確實其家小未違法,為什麼要懲罰?株連,其實就是殃及無辜,製造冤案!」
「哼,丞相,你這是婦人之仁,後患無窮啊!」李謙說得痛心疾首。
沈寒月亦引經據典,據理力爭,兩人爭得不可開交。
「閉嘴!」左梟終於發話了,「你們兩個吵得朕頭痛,你們的意見朕明白了,容朕想想,明日早朝再宣佈決定吧。都下去!」
「是,皇上。」沈寒月和李謙只得遵旨。
然而,李謙倒是退出了門檻外,大步流星走了,沈寒月卻頓住了腳步,一隻腳要邁開去,卻又收回來。
他想了想,硬著頭髮轉回來,又走到書案前站著,一張猶豫的臉,似乎在考慮如何開口。
「有事?」左梟問話的同時似乎已經猜到沈寒月要說什麼了,不禁感到煩躁,他站了起來,似有要走之意。
沈寒月急了:「大哥!小師妹來找我了!」
一句話說盡了一切。
左梟喟歎,女人真是麻煩!
「你答應幫忙了?你幫得了忙嗎?你就說你幫不上忙?往後別找你!」
左梟乾脆地說完,就徑直往外走。
「誒誒誒,大哥你去哪兒?」沈寒月連忙追上去。
「去看朕的小皇子,你的小侄子。對了,朕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左曜』,好聽吧?」左梟不無得意地說道,那性感的唇角止不住噙著驕傲的笑意,好似左曜讓他多自豪似的。
沈寒月咧嘴笑讚:「好聽!太好聽了!不僅好聽,而且霸氣,將來小皇子必是了不得的人,這長相,這名字,這麼高貴的出身!不得了!不得了!」
「哈哈哈……」一番讚美之辭讓左梟受用得很。左梟忍不住仰面長笑。
沈寒月趁著左梟龍心大悅時,連忙進言:「大哥,小師妹其實不求什麼,她不敢再鬧了,就是拜託向皇上求情,這個月對她下的禁足令,求皇上解了吧。她保證絕不放肆,絕不醋意大發,絕不胡作非為。皇上這樣將她禁足鳳鳴宮,讓她這個皇后的顏面往哪裡擱呢?你想,為了她皇后的顏面,她一定也是不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