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梟懵了,他的心瞬間翻騰起了狂濤巨浪,頭一回,媚兒主動撲進了他的懷中。他緊緊摟著她,害怕她再逃脫一般,生生要把她嵌進骨肉中去。
「其實不知道是從什麼時侯開始,歆哥哥在媚兒心裡的位置已經漸漸模糊了。也許是因為越來越瞭解他的為人,也許是因為後來知道他做過許多錯事,總之不知道從什麼時侯開始,媚兒午夜夢迴時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了。」
媚兒柔情似水的傾訴令左梟豎起了耳朵,貪戀地聽著。她卻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似是羞澀,不敢於剖白時直視左梟的冰眸。
「那個人又霸道又冷酷,總是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強行而為,可是在媚兒的心目中,他又是一名真正的男子漢,總是那麼敢作敢當,勇往直前。」
左裊聽得熱血沸騰,將手臂緊了緊,更緊密地抱著她。
「起初,自然是真的要千方百計的逃離,可到了後來,是不得己而為之。自從知曉我的身份,我身上的擔子就變得沉重起來。我不再僅僅是為了幫歆哥哥完成和親使命,身為北夷郡主,我更要為北夷復國而努力。」
「你不曾到過隱逸村,你不曾見過我的北夷同胞在隱逸村裡生活的情景,他們像乞丐一樣生活著,沒有溫飽,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如果是你,你一定也無法忍受自己的族人被稱為『九等豬族』,因為你自己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你身上所流的血液注定了你要為他們討還一個公道。」
「所以,師父會同你合作,為了要還北夷的半壁江山。而我執意留在馬騰身邊,為的就是西羌的另外半壁江山。」
「當日,在雪峰頂上,我只能絕情地說出那些話。一是為了救你的命,你已身負重傷,如何帶著我逃過薩瓦國師的追蹤;二是為了讓你死心離去,我何嘗不想要跟你走,我的心早就跟你走了,可我的人必須留在西羌,為了取回北夷屬地而努力。當時的分離,對你來說是種傷痛,對我又何嘗不是?」
「第二回救走左歆,的確是因為惦念同他一起長大的情份,但更多的是因為凌姐姐的懇求。我可以無視他和蘭太后的生死,卻不能不在意凌姐姐的生死。她要死要活地求我,我能不答應嗎?」
「於路途之中的絕別我也很傷痛,你再次說要不顧一切帶我走,我又一次拒絕。那是因為勝利已經在眼前,我怎麼能夠半途而廢?置北夷於不顧,那麼多人期盼著我,那麼多族人將他們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能怎麼辦?我能夠那麼自私地跟著你走嗎?你身上背負著母仇尚且如此拚命,但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我身上不僅背負著父仇,還背負著整個北夷的仇恨?所以,我必須嫁給馬騰。我對你說絕情的話,是因為我瞭解你,若不說得絕情些,以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你不知道又要闖出多大的禍事來。」
「那你跟馬騰……」男人在這方面都是小氣的,左梟忍不住問了,會不會假戲真作他真的很想知道。
「沒有,沒有,沒有,我和他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只是用了攝魂術,讓他以為我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滿意了?小氣鬼!」媚兒咬著唇瓣,推開他,狠狠別過頭去不理他。
他卻勾唇邪魅一笑,伸出手去,捧著她的小臉扳回來,而後不假思索地湊過臉去,無比霸道無比精準地捕捉了她的櫻唇,深深地將她吻進骨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