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國事、家事,三言兩語就交待完了。莫說,這左梟的確很有本事,很適合當皇帝!」駱毅讚賞地凝視著左梟遠去的背影,完全不吝溢美之詞。
媚兒收回癡怔的視線,轉而正視著駱毅,嘟起小嘴責怪道:「師父你太過份了,依你的武功,你怎麼眼睜睜地看著左歆去死,卻不追捕真兇呢?」
駱毅歎道:「媚兒啊媚兒,你現在已經是女皇了,不好隨便冤枉人。你剛冤枉完左梟,現在又來冤枉我。就為了左歆那小子嗎?太冤了!」
媚兒蹙眉道:「我不是為了誰,也不會隨便冤枉誰,只是實事求是地問清真相,這也不行嗎?」
駱毅挑了挑眉,點頭道:「可以。當然可以。真相就是為師潛在上面想探知左歆留我們在皇宮,下一步意欲何為。結果,讓我聽見他原來對你情深似海,為了把你留在身邊,不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所以令人到牢中傳了聖旨,給左梟賜毒酒!」
「啊?」媚兒愕然。
「啊什麼啊,為師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想那左梟怎麼肯束手就範,傻傻地喝下毒酒呢。這不正好抓住這個機會直接反撲,反敗為勝了嗎?所以,你不要怪左梟,左歆之死,完全就是死有餘辜,咎由自取。」駱毅忍不住要為左梟說話。
或許駱毅自己也並不知道,他這樣的忍不住完全不是因為他對左梟有多麼仗義,僅僅只是因為太看不慣左歆在媚兒心裡的位置。
「好了,我明白了。師父,左歆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不許再提了!你若是願意為媚兒分憂,趕緊去左歆身上,或者御書房裡搜看看有沒有解藥。我先去看望一下凌姐姐。」
駱毅點了點頭,返回御書房去。
媚兒抱著小皇子徑直向碧霄宮而來。
左凌醒了,媚兒直坐到榻前,將小皇子交給碧玉照顧。
「快看看吧,我家公主以淚洗面,醒來就沒停止過。」碧玉抱著小皇子,憂心地對媚兒說。
媚兒道:「碧玉,你帶小皇子下去找個奶娘喂喂。天快亮了,你順便傳個早膳來。」
「是!」碧玉隨即抱著小皇子下去了。左歆一死,媚兒不必擔心有人加害小皇子,因此才放心讓碧玉抱去,否則定要不離手地照顧著。
媚兒理了理左凌鬢邊哭得甚為凌亂的髮絲,勸道:「別哭了。一切皆有定數,不是你能左右的。今夜,歆哥哥也命人到天牢裡給左梟賜毒酒了,左梟反撲,死於非命,也是他應有此報。為了皇位,死的人真是太多了。凌兒,我已經查清楚,那支箭並不是左梟射的,此事過於蹊蹺。真兇我一定會查出來,此人必定居心叵測!」
「這不重要了,」左凌搖了搖頭道,「媚兒,縱然左梟不曾殺死我皇兄,可畢竟也親手殺過我母后。媚兒,這個皇宮我是待不下去了……」
「凌姐姐,別這麼說。左梟算起來也是你的皇兄,他不會為難你的。你不待在這裡,能去哪兒?」
「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在這世上已經是孤苦伶仃,再也沒有至親的親人了。左梟雖然是我皇兄,我也相信有媚兒在,他不至於為難我。可是,我依然無法面對他。我只要看見他,就會想到我母后的慘死。雖然我知道這件事誰都有錯,誰都不能怪罪,可我就是沒辦法待在這皇宮裡,媚兒,請你理解……」
媚兒緊緊握著左凌的手道:「我理解,只是你要去哪裡呢?你從小嬌生慣養,怎麼受得了外面的苦楚?要不這樣吧。我讓師父帶你回北夷去。北夷的皇宮正在修建。那裡定有你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