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瓦國師無言以對,只是捶胸頓足,哀歎連連:「西羌亡矣!西羌亡矣!」
此言一出,馬騰更加怒火衝冠。
他鐵青著臉,怒道:「薩瓦國師,你還不知悔改嗎?說的是什麼混帳話?」
薩瓦國師也急火攻心,說話越加沒遮沒攔的了:「陛下,你糊塗啊!當日在雪峰上,夜鷹身受重傷,你就是聽了這該死的女人的一番話,放過了他。結果呢?結果他今天就成了東夏的皇帝。而這個女人,還為他生下一個孩子。陛下,這不是明擺著嗎?他們倆個是要串通一氣來竊取您的江山啊,陛下,西羌能不亡嗎?」
「你給朕住口!」馬騰怒吼,「你當朕是傻瓜嗎?如果媚兒真的與他串通一氣,前段時間救蘇遙的時侯,就不會與他割決。媚兒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朕絕不容許你這樣說她。」
「陛下,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微臣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西羌毀在你手裡,以愧對先皇!就讓微臣來幫你解決吧!」
話音剛落,薩瓦國師臉色突變,一杖就向媚兒攻去。媚兒急急避開,馬騰舉劍架住法杖,怒吼:「來人,把薩瓦國師給朕拿下,打入天牢,直到他悔改為止!」
霎時,從四面八方湧入一大群侍衛,將薩瓦國師層層包圍起來,外圍的一圈,還個個張開了弩,準備隨時射殺薩瓦國師的樣子。
媚兒心裡一驚,原來碉樓裡表面看來風平浪靜,其實,卻是暗潮洶湧。馬騰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吶!
薩瓦國師仰天大笑,笑聲淒厲而無奈!
「罷了,罷了!國運該如何就如何吧!我注定報不了先皇的恩情了。馬騰,你好自為之吧!本國師去也!」
言畢,薩瓦國師捷足一點,飛越碉樓而去。
「國師……」馬騰忍不住喚道。
廊簷下的陰影裡,探出了半個頭,陰鷙地仰望著薩瓦國師飄逝的方向。那人,正是洛晴。
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她眼底,但洛晴卻一語不發,默默地飄出小樓,來到人煙稀罕的湖邊,她從腰際抽出一隻短笛,吹了幾響,而後頎長玉立,默默地等待著結果。
在這笛音的召喚下,在五里外的郊野裡,數十名蒙面刺客拚命追殺薩瓦國師。
薩瓦國師且戰且退,御氣而行,卻發現心脈虛弱,丹田走虛,竟是使不上力。薩瓦國師暗自心驚。這已經是第二次使不上力了。難道說……
不!他不信!他決定拚命再做一次努力,於是以掌為勢,集中意念,運起真氣,驅動統御法杖的紫水晶,紫水晶發出炫亮的光芒,薩瓦國師大喜,將那紫焰煞氣對準那數十名刺客。
不料,焰光瞬間熄滅了。反倒讓那數十名刺客得了機會,一擁而上,發動猛烈進攻。驚恐之下的薩瓦國師捉襟見肘,被刺了一劍,緊接著又被踹飛了出去。
他飛快爬起來,不顧傷勢,立馬竭盡全力運足飛奔。
蒙面刺客緊追不捨,一直追到了懸崖邊。
薩瓦國師有點絕望,此刻,他的心猶如明鏡一般。他的確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深到連紫焰煞氣也驅使不動了。北夷人慣會使毒,這毒,不用說,定是洛晴和媚兒所為!
上次於東夏劫法場之時,中毒不深,還可以驅動紫焰煞氣,但這回卻是不行了。這毒,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致。如今一經使用內力,瞬間完全爆發出來了。
薩瓦國師懊悔不迭,平日竟然不曾留意此事,著了那兩個惡毒娘們的道。
「明人不做暗事,你們到底是誰?」薩瓦國師明知答案,還是想再問一遍,不願意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