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馬騰講話不客氣,左梟臉色更加冷冽,凌空一劍,直取馬騰咽喉。
這一劍,皎若蛟龍,猛若獅虎,坐在馬背上的馬騰心底搐緊,下意識地舉劍擱擋。誰料根本擋不住,左梟的雄厚內力再加上御龍劍的鋒利,馬騰根本就是在找死!
「咯砰」一聲,馬騰的劍居然斷了!幸好他敏捷的將身子往後一仰,刺才沒能直刺他咽喉。
一擊未中,剎那,左歆和薩瓦國師皆出招救援。
三人從馬上鬥到馬下時,媚兒早已掀開簾子,強捺著腹中不適,慢騰騰地從馬車上挪下來。
馬騰本來要加入戰局,一瞥見媚兒,連忙下馬,輕輕摟著她的肩關切道:「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肚子疼嗎?回去馬車上,這事不必你管了,朕就不信,合我們三人之力還擒不下左梟。」
話音剛落,「唰」森冷的劍鋒像閃電般劈來,馬騰大驚,將媚兒輕輕一推,避開,回眸卻見到左梟那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鷹眸,仿若風、雨、雷、電皆在狂飆。
左梟就是看不慣馬騰摟著媚兒的樣子,就是不可抑制地要冒鬼火,於是,撇了左歆和薩瓦國師,不管不顧地直取馬騰。
媚兒卻不願意給他太多的機會,再下一招,她就生生橫插進來,擋在馬騰面前,閉上美眸,冷冷道:「有種你殺了我!」
生冷的刀風從臉頰閃過,香鬢髮絲微微晃動,她卻紋絲不動,視死如歸。再睜開靈睥,那張朝思暮想的俊龐離得這麼近,濁重的呼吸似乎在灼燒著自己,她的心隱隱發疼。
「你以為我不敢?」他咬牙切齒,青筋暴跳。
「住手!薩瓦國師,歆哥哥,你們住手!」她突然這麼大聲嚷嚷原是衝著後邊偷襲的兩人喊著的。
左梟頭也不回,他邪肆地勾唇,冷誚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放過你嗎?你信不信,他們的偷襲根本傷不了我!」
可不是,後背的寒嗖之氣早就在提醒他背後有人了。
媚兒亦出唇反譏道:「你以為我是在提醒你嗎?你傷不傷的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在提醒歆哥哥和薩瓦國師莫要戀戰,你們的追兵眼看就要到了,我們也討不了好,怕傷了我父王和歆哥哥罷了!」
「你!」左梟果然被氣到臉泛鐵青,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念舊情啊!
「我怎麼了?」媚兒亦勃然大怒,咄咄逼人地斥罵道,「左梟,枉你自詡『真龍天子』,枉天下百姓封你『亂世梟雄』,可你卻是那麼小肚雞腸,心胸狹窄。你登上帝位,尚且懂得大赦天下,難道就不能赦了我父王和歆哥哥的錯嗎?一個已經毀了容,四肢皆殘,你已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還不夠嗎?另一個失去了帝位,還不行嗎?當年歆哥哥還未出生,他的一切都是蘭太后安排的,他何罪之有?」
左梟聞言更氣,緊抿著如刀雕般完美的雙唇間,迸出的全是不甘心的痛楚:「何罪之有?他把你拱手相讓馬騰沒罪嗎?他明知自己的母后做錯事,卻派兵清剿夜鷹寨只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沒錯嗎?媚兒,為什麼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無論他做了什麼樣的事,你都還是能把『哥哥』『哥哥』叫得那麼親熱,甚至還為了他挺著大肚子前來救人,你可真是不辭辛苦啊!」
他嘲諷如針紮在她心裡,媚眸卻異常冷冽、理智,完全不去反應他的醋意,只是無比冷靜地反問:「他的罪該死嗎?做為一個天子,為了保證天下太平不動盪,換作你,你也會這麼做的。」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覺得他更好,是嗎?你非救他不可,是嗎?」左梟的心寒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