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當初,你不也是為了媚兒願意拋下一切追到西羌去搶人?」駱毅脫口而出地反駁。
此言一出,四周俱寂。不僅寂,還冷嗖嗖,陰風陣陣。
駱毅奇怪地抬眸四顧,見到眾人臉上的表情和左梟眸底瞬間凍結的寒冰,立即了悟。
他的神情依然困惑不解,心底卻笑得呲牙裂嘴。原來媚兒帶給這塊「千年玄鐵」的傷害那麼深,那麼重,以致於提起她都成為一種禁忌。
這太好了。如此一來,就算他知道某個秘密,他也不情願告訴左梟了。就讓他多受一段時日的折磨吧!讓他帶著這種折磨上戰場,去奮勇殺敵!
誰讓左梟在感情路上總是如此順風順水的。左擁右抱,妻妾成雙不說,還順帶把他的愛徒給吃了,更讓愛徒懷了孩子。無論妻,妾,或者是外頭的露水姻緣,個個都是傾城絕色,還順帶不露聲色地當了爹。
駱毅鳳目半瞇,眼瞼半垂,加上一絲迷離的醉意,很好掩飾了眸底流露出的對左梟的羨慕嫉妒恨,他仰起酒壺,若無其事地喝酒。
生氣嘛,就讓你氣到飽好了!哈哈哈……
他的心裡在樂,如刀裁的入鬢雙眉似乎飛揚了起來。
陸小嬋靜靜地為他添酒,神情清冷,彷彿這是一個再也自然不過的待客之舉。
「哼,人人都知道當初本太子強留她是有目的的,與愛情無關!本太子不相信什麼愛情!」左梟冷睨了他一眼,倔強地不肯承認!
「是……嘛……」駱毅鳳目迷離地湊近了他,逼視著那雙如冰稜子似的鷹眸。人人都怕左梟,他才不怕!他的揶揄始終噙在嘴角,沒有消逝過。
左梟非常沒好氣地撞開椅子,站起來走掉。
「哈哈哈……」駱毅大笑,他才不相信他不在乎!他若不在乎何必生氣?
「哼,駱大人,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唐婉嬌斥了他一句,就追著左梟去了,「大師兄,大師兄,等等我嘛!」
自從真正圓房之後,唐婉對左梟更加癡迷,走到哪跟到哪,簡直就是形影不離。
陸小嬋想與左梟獨處,還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也讓陸小嬋鬆了口氣,不必時時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好比現在,唐婉和左梟都離開之後,陸小嬋反而覺得輕鬆起來了,自在了,話也就多了:「駱大人,太子殿下就是這個脾氣,請駱大人莫怪!」
「無妨!」駱毅斜睨著他道,「他既走了,不如就請百合娘娘以及沈家兄弟陪在下喝一杯,如何?」
沈寒月和沈寒星相視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
三人坐下飲了一更之後,沈家兄弟即刻告辭:「駱大人,夜深了。不是我們掃興,而是不想駱大人酒醉了。那五十萬大軍還在城外,坐等大人發落,大人也不願意明早站在將士們面前是一付酒氣曛天的模樣不是?因此請駱大人盡早回吧,待攻進寧都之後,咱們再來痛飲三杯。」
「好,請自便!」駱毅挑了挑眉,淡淡說道。
沈家兄弟離開後,駱毅瞅著依然在自斟自飲的陸小嬋,明白她是故意留下來,遂邪笑道:「你很苦悶嗎?百合娘娘,一杯接一杯,想借酒澆愁嗎?」
陸小嬋心裡一懍,並不答話,她依然飲酒,神情孤絕而清高。
駱毅瞅了她一會兒,終於斂去邪肆的笑,正襟危坐,不敢怠慢:「對不起,陸姑娘,在下非有意。若你有不可解的心事,儘管告訴在下,在下盡力為陸姑娘分憂。」
陸小嬋聞言心中一暖,淚花頓時不爭氣地在眼眶裡閃爍。未語就先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