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姐姐,你今兒好些了嗎?」媚兒依然人未到,聲先到了。那走路的輕盈之態真不像是一個已經有孕四個月的女人。
她帶著小曼曼一腳跨進了左凌的住處,眼前卻是驀然一閃,彷彿被神奇的景像突然攝住眼球似的,愣了一下。馬騰!居然也在?
躺在病榻上的左凌似乎在她見到馬騰的剎那,小臉緋紅如霞,眼神略略閃躲。
馬騰倒是大大方方開腿而坐,但一見到蘇媚兒,立刻堆起燦爛的笑容站了起來。他過來扶著媚兒到榻前的凳子上坐好,從容淡定地說道:「媚兒來得正好,朕正要走了,國事繁多。改天再來看望凌香公主,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吧。」
「陛下請自便!」媚兒將菱唇挑得十分妖媚。
馬騰愣呆了呆,腳步都不忍移動了。
「快去啊,我們姐妹倆說悄悄話呢?不許偷聽!」媚兒嬌嗔道。馬騰嚥了口唾液,方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媚兒桃花眼一個流轉,轉而煞有介意、意味深長地盯著左凌瞧,卻是半句話都不說。那精靈的眼神,由疑問到玩味,灼灼地燒著左凌。
左凌的小臉更紅了,眼神更閃躲了。
媚兒到後來偏是故意的,左凌將頭偏向哪兒,她的視線就追逐到哪兒,並且故意那麼玩味地瞅著,直至左凌再也招架不住了,嘟起小嘴咕囔著:「看什麼嘛?媚兒,是不是我生病變醜了?」
媚兒挑了挑黛眉,邪睨著她道:「不!更美麗了!」
左凌微怔,頭埋了下去,臉更紅了,尷尬道:「怎麼可能?都病了那麼久。怕有半個多月了吧?這次的風寒真是前所未有的久,躺得我都腰酸背痛了!」
媚兒莞爾一笑,安慰道:「沒事,調理調理就好了。你打小沒出過皇宮,金枝玉葉的。到西羌這一路風雨兼程,打打殺殺,本來就夠透支你的體力了。誰知到了這裡,還沒休息好,就被我一連串的秘密給嚇傻了。緊接著喝了那麼多酒,在大冷天又跳到湖水裡去。這一連串事下來,不去掉你半條命才怪!」
左凌輕歎,媚兒的話總是那麼有道理,可不就是這樣的嘛。
「不過……」媚兒微微笑著,「相信我,經過這次的磨煉,往後你要再生病都難了。至於丑嘛……」
她輕佻地托起左凌的小尖下巴,又是邪佞地凝視著她不會撒謊的眼睛,玩味道:「我怎麼不覺得?反倒覺得你因禍得福了呢?」
左凌輕輕推掉媚兒的手指,咬了下唇瓣,掰玩自己的青蔥玉指,默不作聲。
「嘶……」媚兒倒吸了口氣,戲謔地凝著她,拖長音調道,「好似有點苗頭哦?」
左凌心裡格登一下,忙抬眸道:「你別誤會,媚兒,什麼苗頭啊?我,我確實是讓郝德去請陛下來,那不過是為了請求他,想通過他那裡得知我母后和皇兄的情況,還有國內的戰事。這,這不是不好意思問你們嘛,怕你們生氣或者難過。如果,如果這讓媚兒覺得有什麼,往後我就不跟陛下說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