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梟心中微微恍悟,關於陣法,這名紅衣女子似乎也略知一二,否則如何進得了夜鷹寨範圍?或者,她雖是不會佈陣,卻也曉得此陣的破綻在何處?
只是,紅衣女子用於刺殺猛虎的御龍劍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她怎麼會有北夷太子所丟失的寶劍?她究竟是誰?重重謎團就像層層迷霧,在這晴朗的天,又蒙上了左梟的雙眸。
他反覆逡巡著面前這張虎皮,仔細辨認著其中所記載的陣法,突然,鷹眸驟然發亮,正想對唐婉說些什麼,一道純淨如水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原來你們在這裡。」
唐婉斜睨著她,不發一語。在左梟的眼裡,今天盛妝打扮的百合就像一隻迷人的蝴蝶;而在唐婉眼裡,百合就是一隻討厭的蒼蠅,走到哪裡跟到哪裡,趕也趕不走。
非但不走,她還就在左梟和唐婉中間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手裡端著一個大圓盤,大圓盤上面放著四碟精緻的點心和一小壺山茶。
「這是我在沈夫人的教導下,親自動手做的點心,特意端來給你們嘗嘗。剛才在紫霞洞和琅寰洞裡都沒有找到人,卻原來你們在這裡。」
百合一邊笑意盈盈地說著,一邊瞅了瞅被虎皮鋪滿的石桌子,明顯是想找個地兒放下手中的大圓盤,活動活動端得發酸的手臂。
左梟二話不說掀起虎皮的一角,讓百合放下。
漠視是極致的蔑視,於是唐婉故意越過百合問左梟:「太子殿下,方纔你想說什麼?是否看了虎皮,有什麼發現?」
左梟一聽提虎皮的事,也顧不得百合的感受了,立即興奮地出示虎皮給兩個探過頭來的女人看:「這虎皮上居然是師父的破陣圖!小師妹,你看看……」
唐婉不看,只管瞅著他。
左梟突然會過意來,苦笑地掀起唇角,改掉習慣輕喚:「愛妃,你看是不是?你仔細辨認一下,這不就是本太子目前正在用的護寨陣法嗎?雖說線條伸延了,仔細辨認卻是可以辨認出來的。想必是在小老虎還是幼崽之時紋上去的。」
唐婉心滿意足地瞪著左梟手指的位置,瞅了一會兒,終於興奮地大叫起來:「真的也,這正是我們的護寨陣法。哎呀,好像還有好幾個陣法是以前沒見過的,估計大師兄你也沒學過。太神奇了!」
唐婉一興奮,自己也忘了叫「太子殿下」了。
「可不是,所以,你不認得情有可原。小師妹,呃,愛妃,你把這張虎皮毯送給本太子吧。待本太子學完那幾個新陣法之後,再歸還給你。」左梟醉心習藝,雙眸發光。
唐婉笑瞇瞇道:「沒問題,大……太子殿下,這不正是妾身份內之事嘛。你拿去吧。只是好奇怪,居然會有這回事,有人會把陣法紋在虎皮上,這會是誰幹的事?」
「有可能是師父。這件事以後再說,那名紅衣女子一定知道真相,改天一定要查清楚她的身份。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吃百合的點心,是不是?」左梟的聲音突然柔了下來,瞅著倍受冷落一語不發的百合。她正死命盯著那張虎皮毯上的陣法怔忡著